端州城门紧闭,城门上悬挂这的“汉”字旗,也是无精打采的随风飘动了。城头上,有几人探头探脑的向下张望。但见远处,玄黄龙旗下,楚军由西向东,源源不断的开来,看样子很快就要把端州团团包围了。这些人中的一人,正是刚刚的到禀报,赶上来查看敌情的端州刺史伍彦柔。一旁的梧州都统龚寒面部表情则比较丰富,有点沉冤得雪却因为没钱付律师费而忧心忡忡的欠打模样。
伍彦柔眉头紧皱,面如土色,头疼的不得了。他有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咱们汉军不是在封州和楚军对峙了三个多月吗?这潘崇彻虽然一直要兵要粮的,可是很少有紧急军情往兴王府送啊。而且前一阵子,还因为守封州有功,被皇帝刚刚嘉奖为西北行军总管。这怎么搞的,说败就败了。他昨天三更半夜睡的正熟的时候,端州都统龚寒急晃晃的跑过来说什么西北行军总管潘大帅败了,正往兴王府逃去,他派遣一个军士在城门下面正对城上喊话呢。
当时,伍彦柔听了,不仅没惊慌失措,反把龚寒给骂了一顿,说他动摇军心,让龚寒把那个报信的军士叫进来,他伍彦柔要亲自询问。
龚寒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大人,现在是三更天,四门都关闭了。没有您的命令,这城门不能开,他人也进不来啊!”
大冬天的,伍彦柔从温柔乡里爬起来,本就一肚子火儿,听了这话就有点发火了,他反问道:“你说他是潘大帅派来的,可有什么凭据啊?”
凭据还真有,龚寒从腰里解下一把佩剑,双手递给了伍彦柔,说道:“大人,这是那军士送的佩剑,说是大帅的,您看了就知道了。”
伍彦柔接过了这把佩剑,反过来,看过去,也没看明白。伍彦柔是军人出身,曾经在潘崇彻帐下当过兵,可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当兵的向来都认兵符引信,谁会闲着没事干,去认识人家的佩剑啊。他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他脸色一沉,把剑“啪”的撂在了桌子上。他本想仍在地上,可是万一这真是潘大帅的兵器,岂不是得罪了人嘛。所以他就仍在桌子上,说道:“我在府里等着,你去找根绳子,把他从墙外弄上来啊!”见龚寒有点傻眼,伍彦柔叮嘱道:“城门可不能开!这是规矩。”
伍彦柔坐在书房里,打着哈欠,等了小半个时辰,还打了个盹儿,才把龚寒更盼了来。伍彦柔当时就没好气的问道:“人呢,还不带进来。”
龚寒绿豆眼眨巴眨巴,讪讪的说道:“大人,咱们可能去晚了,这……这人……他……他……走了。”龚寒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含含糊糊的就没声了。搞的伍彦柔没听清楚,他不满的说道:“怎么了?人呢?你没吃饭啊,声音这么小。”
“大人,那人走了。”龚寒壮着胆子说道。
“砰”的一下子,伍彦柔狠狠的拍了一下座子,阴沉这脸直接走出去,回卧房睡回笼觉去了。他本来就不太相信这事,现在听说那人走了,他更不放在心上了。原本也是,潘大帅把楚军堵在封州,堵了3个多月了,怎么可能就不吭不响的就脆败了呢?就算打不过楚军,也会来个连连告急吧……
可眼下,伍彦柔傻了眼,奶奶的,昨天夜里,潘大帅还真是友情告知了一下。城都不进,这就跑回兴王府去了。龚寒在一旁讨好的问道:“大人,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伍彦柔心里本来没什么火气的,他一看龚寒凑个脑袋过来,心里就是一阵的烦躁,再看看他表情,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他忍不住“啪”的就给了龚寒一个耳光,说道:“还楞什么啊,趁着楚军还没有合围,赶紧写奏表,向朝廷告急啊!”
他这话音而刚落,就见一个小校,从北城门那边顺着城乡跑了过来,他跑到跟前说道:“报……报……打起来!打起来!”
伍彦柔这一愣神的功夫,城下“咚咚咚”的战鼓敲了起来,伍彦柔吓了一跳,还以为楚军还是攻城了呢,他身子一猫,脑袋一缩,半蹲在城楼上。他动作迅速,端州都统龚寒一点都不含糊,一样动作娴熟,伍彦柔有点生气的斥责道:“去看看,是不是楚军攻城了!”
龚寒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一脸的委屈,他看了看身边的军士,都躲在城墙边,谁也不肯从垛口处向外张望,在伍彦柔的逼视下,他也不得不壮着胆子,重新把脑袋伸出了出去。
“大人,不是,楚军不是攻城。楚军正整队向北门跑去了呢?”
伍彦柔听说不是攻城,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直起身来,向外望去,只见楚军的军士在军官的指挥下,有序的向北城门飞奔而去。他有些纳闷的问刚刚从北门那边跑过来的校尉道:“是不是楚军从北门攻城了呢?”
那校尉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不是的,是咱们的援军来了,这会儿正在跟楚军在东门不远的地方作战呢?”
伍彦柔喜从天降,一把揪住校尉的衣领,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是说援军来了,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看来昨天潘大帅没白跑,看来已经平安的到达了兴王府,而且禀报了大王,大王这才派遣军队赶来支援了。
伍彦柔又望了一眼城下,远处的楚军黑压压的一片,看来大军已经赶到了,近处的楚军则犹如蜂拥一样,源源不断的冲向北门,他心中又有点不安,追问道:“可知道援军有多少人马啊?”
那校尉摇了摇头说道:“大人,离得太远,末将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援军。”
“大人,咱们是不是带兵出城打楚军一下子啊?”龚寒急于立功,在一旁出着主意。
伍彦柔脸一沉,不屑的看了龚寒一眼,说道:“出兵?谁带兵啊?你带啊?”把龚寒吓得连连后退,伍彦柔心里话,你要不是靠着宫内太监龚澄枢,一个杀猪的破落户,怎么可能当时端州都统啊,龚澄枢他也不放在眼里,自己的靠山可是林延遇啊。伍彦柔继续道:“咱们就在城内观看,援军胜了我们在出兵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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