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通常情况下都够用了。后者的确看得更远,可视野也更黯。而且手持观看时,一有风吹草动,整个儿视野就会抖动,所以需要稳固的支撑,风也不能太大。
不过冒险者毕竟出门在外。某些情况下,前者力有不逮、而后者无疑可以作为补充。
“侏儒的手艺很好……”
尽管如此,毕竟是私人作坊,与“以前”第二次工业革命后又过了一百年并受到两次世界大战加速淘汰的成熟产品没法比……
查理能说的只有前面短短半句。他一路转着一支单筒的四下看,判定其倍距在七到十之间,同时怀念了一下防水防雾、充氮密封、镀膜聚光等等一去不复返的享受。
以前的望远镜,看得更清楚,视野因为镀膜而偏黄一些,不过锐度更好……
——说白了,他就是在怨念那支买来才几天还没能用上多久的贝戈士830。
“是啊,他们的手指可真灵巧。”
尤里夹着装有他们今晚收获的木盒子,盘算着回去拣出几块皮,好好做三个套子。远镜,递给尤里收回盒子里,因为难以明言的怀念,和无法述说的忧虑,心头浮上了惆怅。
尤里搁好东西,重新夹回胳膊下。见查理兴致低落了下来,略一想,提议道:“我们走快点吧,回去喝杯什么、吃个点心?”
“好。”查理振作起精神。“我想要个小蛋糕。”
两个年轻人回到旅馆门口时。差不多赶上前方走得更慢些地聂拉斯。刚巧雷蒙德和保罗一同匆匆回来。带着一个伙计。俱是面有喜色。老大远地和之前地同行者打招呼。
“您也回来啦。聂拉斯。”
“您们好。”
“您好。你们好。查理。尤里。逛得怎么样?”
“挺好。你们也挺好
“这还用说,瞧瞧就知道了。肯定是生意顺利。”
“先恭喜啦!”
“还行,呵呵……多亏大家。”
“明天中午我们请,说好的,记得要来啊!别给忘
“好嘞,有得吃怎么会忘!”
老人只是淡淡一点头,不失礼节地应了句,就进去了。两个行商邀请完,也陆续进去了。那个伙计摘下帽子冲他们点点头,随后而入。尤里理跟着他迈进店里,脚下的步子忽然变沉了起来:“……聂拉斯?”
聂拉斯不爱说话、年纪大,又只是顺路搭短短一程、无关过夜,所以只不过雷蒙德一句话,没有仔仔细细给每一个结伴同行的人介绍的必要,凯尔他们也不曾多问。因此,两个年轻人这会儿才知道他叫什么。
尤里看看后面没人进来,放手合门,对查理凝重起来地脸色不解:“这名字怎么
聂拉斯这个名字或许没怎么,但说起他的姓氏埃兰。那可很是怎么怎么了——无论谁都可以了解他的身份,只要识字、并且有机会翻开任何一本暴风王国通史书。
聂拉斯.埃兰。忠于前艾泽拉斯王国国王兰顿.乌瑞恩的皇家**师,被守护者艾格文引诱的男人,为压制儿子麦格文可怕的力量爆发、法力过竭至死的父亲。
当然,那些历史书中,对艾格文和麦格文的详略不同、来历推测不同、记载描述的角度也不同。但在法师们而言。不管怎么看聂拉斯.埃兰与他儿子的母亲非名誉地结合,不管站在什么立场上评价这位**师及与其相关的一系列事件。对这位前辈,大家总是抱有一定的诚恳敬畏:
——绝非每个法师都能以生命为代价爆发出那么强大的法力。清晰地回想起了在湖畔镇时泡图书馆的收获。只是碍于聂拉斯.埃兰……的某一种特殊形态近在眼前,眼下他不能对尤里说。片刻的无言后。查理最终道:“我觉得,这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因为含着深意,他的嗓音发飘。
“是不错。”尤里大方道,然后扁扁嘴:没有必要去妒忌一个老头子,哪怕那个老头子拥有让查理称赞的名字,而自己地被查理截短了一半。
既然到处都是魔法,那么预言并非不可能……
查理并没有注意到尤里的小妒忌。他抿紧了唇,正克制着自己不要扭头去打量那个没影子的往者,不要去试图弄清楚他到底是那个聂拉斯.埃兰,又或者另一个不可小觑的聂拉斯。
他们有魔法,而我也一样……
——并且有着最好的潜力。
几乎只是一瞬间,查理成功压制住了内心的焦虑,正色问尤里:“尤里,你相信命运拉斯这个名字到底好在哪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说不信太狂妄,他早已经过了那种时候;说相信也不尽然,而且他不觉得查理听了会心情好。
查理问题出口,垂眼拨拨手指,心情更低落了,还开始泛起了一丝自我厌恶——这个起,显然仅仅容得下那些最坚硬的品质,软弱只能带来负累,甚至牵连尤里,所以他鄙视自己忧郁发作。
不过,尤里已经找到了一个好答案。“查查。”他咧了咧嘴、眼儿弯弯,眉梢轻轻一挑,藏起了几分狡黠。他注视着查理、看着查理抬头望向自己。在彼此视线相接的那一瞬,认真给出了回答:“你就是我的命运。”[1]
“鹰眼术强化被施法者的视力,令其看得更远更清晰;不便之处在于需要有学会了这个法术地施法者提供服务。而且它并不能让你像真正的鹰一样飞起来,也就是说视角依旧在地面,无法俯瞰全局。
“相似地,暗夜精灵猎人可以从他们的动物伙伴处获得讯息,如果后者恰好会飞。遗憾的是,还没听说过哪位两个翅膀地盟友能用它的爪子握起笔、画下地图。
“此外则是德鲁伊地飞行形态。它没有上述两者的缺点,但那只存在于传说中,至少对人类而言如此。
“而作为一种工具,望远镜能把远处地景象拉到面前,比起鹰眼术。细节更加清楚,并且不需要施法者;缺点则在于视野范围要小得多——当然,它可以被任意转动。另外一个小麻烦是你必须随身且保持干燥清洁。
“综上,鹰眼术和望远镜是比较现实可行的。两者地作用都是侦查,但各有优劣,不能完全取代彼此。所以,若是有条件兼备它们。那是最好。”
查理写完最后一个句号,回顾了一下笔下的内容,捏着羽毛笔地手略略一顿。
——好吧,这就是他的日记。比起倾吐心事地纸上发泄,更像是一个军备官对手下新兵进行的粗略讲解。
他蘸了点墨水,添上了日期和地点。然后拧上墨水盖子、压好羊皮纸等它晾干,起身去洗把脸。
客厅里,尤里刚刚擦完盔甲还上了层薄蜡,正就着烛光左右打量,欣赏它们的良好状态。后天他将把他的盔甲搁上辎重车。视静谧花园的情况,再决定穿不穿。
此刻。听到查理搁笔出来,尤里继续观赏,直到查理走到身后时,才倏然转身、捉住查理给了他一个吻。
然后还要装模作样地表示遗憾:
“警惕性太差了。”
“我从来不指望从你手里溜走。”
这句双关语取悦了尤里。他又索了个吻,在彼此的呼吸失去节奏前停下来:
“听书时间到?”
“唔。你干吗?”
尤里弓着身、缩着脖子、脚尖。蹑手蹑脚摸向卧室。就着这个夸张的、偷偷溜走的姿势,他转头面对查理。压低嗓音回答:“提前抢位
如果是黑衣独眼龙威利摆出这个样子,查理肯定要说猥琐。但眼前是尤里。而且尤里在逗他……
所以年轻的法师笑了:“帮我占一个。”
尤里一本正经地答应,进了卧室几步扑在床上。满怀期待地翻了个身。
他喜欢听查理念书。或者陪着查理阅读,跳过那些钻研法术地段落,等待看完几页后的那一小会儿讨论。
对两人而言,这不仅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需要。
查理缺乏某些常识与战斗经验,在此过程中他无疑能得到一些补充,偶尔还有灵光一闪的启发。
而另一方面,战士也并不是没脑的代名词。至少一个战士该知道比起用匕首去捅骷髅,用阔重的武器挥砸是更好的选择。
好吧,当然,上述判断显而易见。但幽灵呢?软泥怪呢?又或者,在他们近期的目的地,很可能会遇到的、恶心又麻烦的食腐虫呢?
那些虫子总是循着食物地味道前进。很不幸,干粮也在这个范围内。因此,了解如何驱除它们是完全有必要的。否则……幸运红石打算有可能地话,在那边就近找地方驻扎几天……
还不明白?!
——嗨,小子,你该不会想在值哨的晚上彻夜挥舞武器
[1]好想加一句经典狗血:
很久很久以后,隔着漫长的时光,两人蓦然回首,发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