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定时,才看清四周。这里虽称不上亮堂,景致还是很清晰的。原来刚才门口只是玄关,挡住了里面阴柔的光线。大概四五十平米的样子,左手边的角落里是一个小吧台,两个男人坐在高脚椅上手里拿着杯子,阴沉的看着我。刚才门口开门的那个肌肉男越过我走到另一边的转角沙发坐下了。最为夺目的是屋子靠中间的位置,两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女人,身上穿着豹纹绳带内衣,站在矩形桌面上,看样子之前应该是在跳舞。她们尖细的高跟鞋跟在水晶壁灯的映射下,泛出金属的冷芒。这时一阵断断续续的嗯啊声传来,声音像是难受,又像是兴奋。我的眼睛已经适应这里的光线了,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找到了,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缓慢的扭动着,像是动物世界里演过的正在脱皮的蛇。声音就是从他的嘴中发出的,我又仔细看了一遍他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哪儿呢?
“带过来。”阴冷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充斥在屋中。
坐在沙发上的肌肉男不耐烦的站起来,向我走来。伸过来的铁臂一挥,我就向着沙发边的书柜撞去。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怎么能随便进了陌生人的屋子呢。转念一想,天权在这,断不会让我出事的。原先的好奇兴奋中又加了些恐惧,心跳加速,让我恍惚间有一种探险的感受。
双手抵住书架,稳定了自己跌跌撞撞的身形。原来书柜旁边是侧室,通上到下挂上了深色纱幔,所以我刚才误以为是窗帘呢。应该是里面人下的命令吧,现在的形式好像也不容我说不了。掀起纱幔,向里走去,后面的人看我这么听话,也不再推了。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淫靡的画面就这样映入我的眼眸。偌大的桃红色水床上,男人靠着床头半坐着,半眯着眼睛打量我。女人骑跨在男人的腹部,上下伏动着。本是一丝不挂的两人,但好在我进来的角度不错,只是看到了男人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胸膛。女人似乎已经很累了,鼻息中的喘息很重,但每次往下沉的时候会夹杂着破碎的呻吟。头努力的向上仰起,从我的角度甚至看到了一滴滴汗珠从光洁的额上滑下。
女人的模样我这个角度看不清楚,男人应该是个混血。因为我发现盯着我看的锋芒居然是褐色的,刀削般的面容带着一丝嗜血。非礼勿视,我把眼光转向别处。
“快点儿,别偷懒。”随着说话声,是啪啪的拍击声,余光还是看到了他悠闲的拍着手下的丰臀。
室内又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和让人脸红的水渍声,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等什么,“打扰了”。
转身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阴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过来”。
这个男人的兴趣很独特,居然喜欢被人看着做。不过,还是找别人吧,我可没有这种爱好。
“你们谭老大呢?还没平复他那万年欲坑那?”这声音说不出的熟悉,诙谐中带着点儿挑衅。
“鬼嚎鬼嚎的,真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带下属的。”床上的男人嘟囔着,推开了身上的女人,也没有什么被打扰的不悦。在我面前坦然的走到沙发上拿起了一件睡衣,那个汗流浃背的女人颤颤巍巍的赶紧上前帮着整理衣服。
这会儿功夫,后面响起脚步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武德。在我愣怔的时候,武德长臂一圈,把我卷在了怀中。过分的接近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推拒着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哪儿都可以玩吗?怎么笨成这样了。”他并没有坚持,轻轻松开了怀抱,只是站在近旁,高大挺拔的身姿把我罩在后面。
“我又没叫你来,多事。”明明该谢谢他的,可张嘴就骂我笨。要是天权一定会先问我有没有事,烂人!不由的翘起了红唇,哼了一声扭头向外走去。
“我的朋友,先代走了,以后还你这个人情。”大概是怕再生变故,武德说话的同时紧随着我的脚步,不敢怠慢。
走到外间,再次看到地上的男人,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是天权第一次给我讲离尘楼的时候,那个被我暂时留下的十九岁男孩,如果没记错他当时是个艺人。虽然我没有收他进离尘楼,但怎么也是魁的人,作为魁主,不应该坐视不理吧。
我看着地上的身影,思考着如何带走他。“怎么了?”武德在我身后轻声询问,不明白我为什么又不走了。
“嗯,……”该不该跟他说呢,还是回去后再让天权安排人来带走他呢?
“是地上的这个人吗?”阴冷的声音中夹带着一丝兴味。
我回头看向那个只穿了睡衣的男人,“可不可以带他一起走?”
他的视线在我和武德身上转来转去,未作答复,似乎在等武德的态度。
“唉!只能再欠你一个人情了。”武德一脸的无奈,挫败的对我说,“能走了吗?”说到最后一个字有点儿咬牙切齿的。
“切,态度不好。”看到武德的脸的又阴沉了一些,我心情愉快的向门口走去。
回去的路上,武德一句话也不说,阴沉着脸,弄得我有些心生愧疚。
刚进办公室,天权迎上来一下子把我拥进了怀中。“没事吧,幽?”
“呵呵,没事,让你担心了。”我喜欢天权关怀的气息,缩在他的怀中享受着被人牵挂的感动。
“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澳洲最大的毒枭;你知不知道,在你探头探脑的时候里面在做交易;你知不知道,那个艺人是我尽地主之谊送给他的礼物;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才知道之前武德的脸色算好看的,索惑萤现在才真是山雨欲来,黑云压顶。
“惑,幽不是有意的,只是想四处转转。就当是个教训,以后会注意的。”天权前半句是冲着索惑萤说的,后半句是对着已经有点儿傻眼的我说的。语气间的示弱,眼神暗示着我说两句好话。不是没看懂,是不明白,天权乃一届长老,我堂堂魁主干嘛怕他呢?在我递出疑问的眼神,天权还没来及解释时,索惑萤彻底爆发了。
“你如果以长老身份,现在就跟我回总部,召集长老议会;如果以暗卫的身份,就更不应该再这么任她胡闹。”索惑萤铁着脸,迎上了天权。
看到天权脸现愧色,一时接不上话来。我的脾气也上来了,“胡闹!你凭什么说我胡闹,只不过碰巧遇到了,天权不是解释了吗,当个魁主连四处走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当初长老都答应不管束我,你又以什么身份指责我。再说,既然魁主是我,就算真是胡闹,你能怎么样?哼!”居然敢说天权,气死我了,我保护欲的环住天权的腰,气哼哼的看着索惑萤。
已经做好继续争论下去的准备,反正我绝不会让他找到借口把天权送进帝殒。没想到的是,在我们的对视中,他,居然华丽的倒了下去,直直的摔向了地板。天权由于被我抱住了腰,一时过不去。武德反应很快,在他倒在地上之前接住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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