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的睡了一觉,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玻璃,四周哪里都是玻璃。取代总会嘈杂的是仪表的嘀哒声,空气中烟草的味道已经变成消毒水的味道了。坐起来发现身上接近,手上、背上、胸口、头上象蜘蛛网的线被连在身上。除了固定用的纱布胶带,连内衣都没有穿。我的醒来,似乎惊动了玻璃外的人,很多穿着白大褂象是医生的人频繁的走动。仪器随着我的情绪,嘀哒声越发紧凑起来。
紫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我小心路开阳,可还是大意了。从不觉得他会伤害我,也许有企图,但那种相处的感觉始终让我提不起警觉。“路开阳!”
玻璃门拉开了,一群人出现在眼前。我只认识中间推着轮椅的路开阳,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像是火灾幸存者,只剩下上半身的躯干,四肢都没有了。面部像是被人揉过,五都离开原来的位置,模样恐怖到不用化妆就可以去拍异形了。
“你们都下去吧,开阳留下。”
我真的很好奇,发出声音的嘴是那条歪斜的裂缝吗?
“魁主应该已经知道开阳是命定之人吧,还有先祖的渊源也应该知晓了。”
“嗯,长老们跟我讲过了。”心里寻思,难道又是一个为了救命的?可是开阳已经知道那个过血的方法了,不用真的“”命相连。
“你是那个少年血脉的延续,开阳就是那个抑郁而终的太子转世。”
宛若平地一声雷,他的话劈得我目瞪口呆,震得满头问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剩下开阳和我,玻璃门又拉上了。开阳坐在前回忆说,从记事开始就在不停的做梦。梦里的情节与先祖那段记载完全相同,当然这是在遇到他干爹后才知道的。他说干爹因为天赋异能导致被人所害,有段悲惨的经历,他算出史记的两人在这一世将再续前缘。
“这段记载,就算在魁的总部,有资格知道的人都甚少,你干爹又是怎么知道的?”开阳和他干爹给我的感觉是不同的,从刚才我就发现老人尽量想显得平静,可看我的眼神中隐藏着愤怒、怨恨和仇视。
这事说来话长,其实干爹本是魁的祭祀之一,而且有渊源的人你也认识。他就是天玑的丈夫,当年由于算出太子一事,被上一代长老会处死。百般周折虽然逃出一死却成了现在这样,其实可以做整容手术的,但干爹认为心中的伤痕太深,外表已经不重要了。后来找到了我,证实了自己当年的推算。这些年干爹越发偏激,希望你我能命相连,完成太子当年未完成的那个嗜血追魂的法事。这脉血的异能将世世代代归我及继承我血统的人所用。你从来没做过类似的梦吗?
“没有,你说的这些太过飘渺。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也不代表我们的转世是为了再续前缘,过去的终归过去了。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们都已经放下,可以开始自己新的人生轨迹了呢。”
“你不懂,虽然我们最近才见面,但是伴随小二十年的梦,让我如此的熟悉你。从很小开始,梦中我就在陪伴着一个人,追逐着一个人。像是在这尘世间游荡了几千年,终于找到了归宿。二十岁开始我的梦就不断重复一个场景,每晚在一个古老的仪式中,看着那个身影飘飘然离我而去,不管我怎么喊怎么追都抓不到,每次午惊醒,甚至清楚的感觉到手中衣袖滑走的失落。……呵呵,很奇怪吧。没见到你,就已经了你。我当初也很惊讶,但肯面对承认这份感情时,细细品味,那不是从这一世开始的,应该是在更久,更久以前……”。看着开阳闭着眼回忆着童年的梦境,剖析着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哗啦一声,玻璃门被拉开,轮椅老人被人推过来,“开阳,该说的都说了,给她一点儿时间考虑吧。”路开阳起身离开了。
老人专注的看了会儿我说道,“很多人认为你是荣耀,你是幸运之神。但其实他们都错了,你象瘟疫走到哪里,就会有贪婪、战争和死亡。哈哈,那些魁的蠢材奉你为神明,可因为它,我失去了身体,失去了家庭,失去了爱人,失去了还在襁褓的孩子。你更像是地狱的恶魔,惑人的妖孽,勒住所有生命的枷锁。不,我针对的不是你,我要毁了这脉血。拥有这脉血的人从祖上开始就向往自由,那我要让这脉血世世代代被拘。完成当年未完成的那个嗜血追魂是一种方法,另外就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准备,我要尝试用现代医学破解血脉的秘密。开始!”狰狞疯狂的样子让我不敢直视,看来他利用了开阳。
声音刚落下,十几个类似医生的人走进来把我按在上。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采取样本,心电图机、血气分析仪、生化仪和乳酸分析仪见过的,没见过的全部开始工作。一双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在我身上忙碌着,自己像是实验室的白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