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耀了进来。
独守空床的赵恒伸伸懒腰醒来,随后扫视北如逸的影子,昨晚的电话让后者顺势踹开了赵恒的求欢,北如逸抱着枕头在大沙发上窝了一宿,赵恒二度要她过来躺着,她却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
赵恒看得出来,北丫头担心自己侵犯是幌子,独自思虑事情为真,北如烟的电话让前者多了一丝凝重,只是赵恒并不认为北如逸会为姐妹情分患得患失,一直以来都是北如烟对不起自家妹妹。
北如逸何曾做过伤害姐姐的事?
“醒来了?”
在赵恒还没有捕捉到北如逸的影子时,背后却传来了北如逸恬淡的声音,随后就见到女人端着一锅面条过来,香气飘渺,色泽诱人:“已七点钟了,快起来洗漱吧,我煮了一锅面条做早餐!”
赵恒晃动一下脑袋,看着神情自若的北如逸,脸上带着一抹讶然:“昨晚还心事重重,早上却若无其事,还有兴趣煮面条,想通你姐姐的电话了?不为她的自私无情生气了?我早就说过了、”
赵恒从床上悄然落地,随后去洗手间细细洗漱:“不要把你姐的话放在心上,也不要把她看得太重,她向来就是以自己为中心,她要你去东瀛观礼,我能够理解,毕竟她想要娘家代表出席。”
“这样才有点面子!”
他揉揉脑袋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只是她说话也太盛气凌人了,什么你不出席的话,就要跟你断裂姐妹情分,听起来很是严重,问题是,她何曾把你当成姐妹?倒是你给她精心准备贺礼!”
此时,赵恒看到洗手台上摆放的新牙刷,上面还涂有一层厚厚的牙膏,心头顿时一柔,知道这是北丫头的贴心,当下也不再出言指责北如烟,笑容温柔的洗漱起来,干脆利落把自己收拾一番。
赵恒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不用理会你姐姐,春节时我带你回赵府再认认门,你害羞什么,瞧你脸都红了,不要这么腼腆,不然以后将你娶进家门后,发现上个床都扭扭捏捏的话成何体统?”
“我寻思要不要对你好好调教一番。”
赵恒笑着走到北如逸的背后,搂住她的身躯亲吻一下,一只手悄悄覆盖上了北如逸的胸部,北如逸脸色微红,抓住赵恒的手猛然压在身下,小嘴一翘,张牙舞爪:“说,我哪里扭扭捏捏了?”
她本来想说本小姐在床上哪里扭捏,不过转念一想,这说法很不矜持,话到嘴边,只能换一个说法,赵恒闻弦而知雅意,搂住北如逸的小蛮腰,一本正经的严肃道:“小老婆,夫字大过天。”
“你举动出格了!”
北如逸没有理会赵恒的一本正经,趴在赵恒身上胡搅蛮缠,赵恒忙抓住那两只小手,一把将她搂过来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死死盯着她诱人的小嘴:“如逸,我很饿,你猜我现在最想要什么?”
北如逸脸色微微一红,强撑着不让自己落入下风,骂了一句下流,赵恒轻轻摩擦着北如逸柔嫩的小嘴,循循善诱,表情温柔笑道:“傻丫头,我很饿,自然要吃面,怎么跟下流扯上关系了?”
北如逸脸色猛然涨红:“滚!”
她一把松开赵恒重新坐回小沙发,理理头发盛了一碗面条,还有四个香喷喷的荷包蛋,赵恒惬意的大笑起来,似乎对捉弄小丫头很开心:“见你闷闷不乐,开开玩笑,真以为我是登徒子啊。”
北如逸娇哼一声:“你就是登徒子!”
赵恒看着锅里光溜溜的面条,又看看北如逸碗里的四个鸡蛋:“小老婆,你也太狠吧?一个鸡蛋都不给我留下?这斋面让人怎么吃啊?来,给本少分两个!你要知道,我昨晚和现在都很饿。”
随后他话锋一转:“真想通了?”
“想通了!”
似乎拿天马行空的赵恒没有办法,北如逸给赵恒碗里夹上三个荷包蛋,散去刚才的笑骂疯狂,美丽眸子多了一份清亮:“姐姐昨晚的话不是使性子,也不是盛气凌人,是向我发出危险信号!”
“告诉不要去东瀛!”
双手刚刚触碰瓷碗的赵恒神情一怔,一脸讶然看着面前的北如逸,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吐出这几句话:“危险信号?我怎么没听出来呢?”他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我只知道她打扰我的好事!”
他对昨晚没有拿下北丫头耿耿于怀。
“那是你对姐姐成见太深!”
北如逸牙根痒痒忍住砸瓷碗:“第一,姐姐清楚我的性格,大婚日子,只要随意跟我说一声,我就一定会到场祝贺,何况她前些日子已经跟我打个招呼,如今再盛气凌人说话岂不多此一举。”
赵恒淡淡开口:“谁知道,说不定更年期呢!”
北如逸忍住抽翻赵恒的冲动,美丽眸子狠狠瞥了他一眼:“你对姐姐的印象就跟艾琳娜对你的成见一样,根深蒂固,这会让你失去正常的判断,我知道姐姐以前对不起你,可现在改了不少!”
赵恒想到围攻乔不死的东瀛高手,他对北如烟知错就改就呈现戏谑,不过他没有向北如逸提起这一件事,端起瓷碗喝入一口面汤,感受着面条的浓郁之余笑道:“行,我就听一听你的分析。”
“第二,北家确实有两坛女儿红!”
北如逸捏着筷子把想法说出来:“一坛给北如烟,一坛留给我,只是属于姐姐的那一坛,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喝掉,那时候华雁轩嗜酒如命,于是姐姐就把女儿红挖出来,送给华雁轩喝掉!”
在赵恒神情多了一份肃穆时,北如逸又轻声补充一句:“为此,姐姐还被爷爷罚跪两个小时,华雁轩也亲自登门道歉,所以姐姐根本没有女儿红做嫁妆,大恒少,用你的高智商好好想一想。”
她低声而出:“姐姐是一个条理分明的人,从来不会做出画蛇添足的事,我本来就要出席婚礼,她为何还要用姐妹情分来威胁?就算她担心我不出席,使出要挟手段,那为何又扯上女儿红?”
“以她的傲然性格,她会要我的嫁妆吗?”
赵恒拿起筷子往嘴里扒了几口面条,借机思虑一番后点点头:“虽然我对如烟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承认,她向来是一个骄傲的人,哪怕遍体鳞伤也要站着微笑,她确实不会霸占你的嫁妆。”
北如逸抬起那一张俏脸,让赵恒聆听到岁月成长的声音:“姐姐不会画蛇添足,也不会霸占我的嫁妆,但她在电话中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显然是在提醒我东瀛有危险,千万不要去现场观礼。”
女人的眼睛越发变得清亮:“之所以不把话直接挑明,而是用隐晦口气来对话,毫无疑问她昨晚的电话身不由己,身边十有**有人盯着她,或者电话已经被严密监控,无法跟我直接对话。”
“这说明她有危险!我要去东瀛救她!”
虽然北如烟昨晚电话还存在很多疑点,但赵恒不得不承认,北如逸的分析很有道理,他还第一时间想到山川义清的身份,寻思莫非后者真被查出端倪?于是一拉北如逸的胳膊:“你不能去!”
赵恒眼里闪烁一抹摄人的光芒:“北如烟竟然给你电话示警,那就表示你可能成了敌人目标,一旦你去东瀛,很快就会被对方控制起来,那就浪费北如烟的一番心血,你也会面临生死危险。”
“可是我不去东瀛,就轮到姐姐有生命危险!”
北如逸一握赵恒的手背:“对方竟然迫使姐姐给我打电话,那就表示掌控了后者生死,如果我不出现在婚礼现场,姐姐会被对方恼羞成怒杀害,只是我不知道,是谁要通过姐姐来伤害我呢?”
“阿部一郎!”
赵恒一眼看到本质:“而且他的终极目标不是你,是我!他在柏林无法对我痛快下手,所以就想要把我引去东瀛来个围杀,他显然知道你对我的重要,也知道你和如烟关系,因此来这一手。”
北如逸一愣,一怔,随后点点头:“原来如此!”接着她又皱起了眉头:“姐姐在东瀛也算是红人了,山川义清在东瀛更是举足轻重,阿部一郎如此威胁姐姐,难道不怕引起太子党的反感?”
“阿部一郎让太子党寒了心,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北丫头确实有点想不明白,北如烟和山川义清在东瀛位置不低,阿部一郎应该笼络和器重为主,怎会威迫姐姐要自己去东瀛呢?何况拿下自己也未必能杀掉赵恒,为了不确定的杀伐失掉人心、
失策啊!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埋头把瓷碗中的面条大口大口扒完,随后宽慰着身边的丫头:“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刚才也说了,如烟是东瀛的红人,阿部一郎不会随便伤害她的,何况她要大婚!”
他刻意掩饰着心头的不好征兆,扬起笑容散掉北如逸去东瀛的决心:“你姐姐的危机是存在,但未必会有生命危险,一旦你去东瀛被拿下,你姐姐才是彻底被捏住软肋,我也会被他们束缚。”
北如逸看着赵恒:“姐姐真不会有事?”
赵恒挤出一丝笑容:“她会没事的!”他随后一丢瓷碗,摸出手机向北丫头晃动一下,告知出去打个电话,他很快打通老华在贫民窟留下的电话:“老华,山川有危险,让他马上离开东瀛!”
赵恒耳边死寂一会,随后传来华英雄的轻叹:
“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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