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了两步,钱长友又折身回来,掏出来两块这个时期很常见,几十年后却销声匿迹的大手绢来。这可是谭玉敏特意为自己跑越野赛而准备拿来擦汗的,只是越野赛的前半段跑得很轻松,没有必要用,而后来虽然累得要死,却又忘了用。大手绢折叠成方块,放在裤子的口袋里,虽然没有用到,但是钱长友刚才出了那么多的汗,汗水渗进口袋里,大手绢也有些湿了。
精彩内容结束 最近几次遇到这个人过后,小钱同学都会多少有点儿头痛。原因无它,只怪自己总会或有心、或无意地小小得罪人家一把。
这不,刚刚出了大力地小钱同学,满脸都是汗珠子,却没有影响他的视线,让他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翁明娟,那件崭新的运动服蓝黑色裤子,裤腿又似乎赌气地向上增加了两道挽起,露出了白嫩嫩地一截肌肤。
翁明娟小脸上红扑扑地,似乎还有点儿气嘟嘟地,随着跑动,短发一甩一甩地,有些凌乱。
唉,乡下孩子爱起美来也不容易啊。
不过小钱同学又不由腹诽,你翁明娟也不是小孩子了,臭美的话,事先也要考虑一下轻重缓急吧。跑步的时候,那个部位做功最多呀?腿啊。你给它套上一件裤腿儿那么长的裤子,以为挽上几道就可以潇洒走一回了,想得也太简单了。
苯,真苯,没有我们家玉敏聪明!
钱长友的目光又落到翁明娟气嘟嘟的小脸上,偷笑的老毛病似乎即将发作,他连忙冻结住脸上的肌肉,紧闭起干裂的嘴唇,可匆忙“制动”的结果就是,喉咙里发出了极其古怪的声音,也不知道现在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
脸上都是汗水,别人应该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吧。
管它呢,只要不被翁明娟再次增加罪名就行了。
“钱长友,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抱着人家女生不放?你看你那张脸,怎么跟洗衣板儿似的那么难看?”
在翁明娟像机关枪似的一连串问题下,小钱同学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在路边找了一个平坦干净的地方,吃力地弯下腰,动作僵硬地放下怀里的少女,鼻尖似乎触到了对方微鼓的胸部,一丝干净的清香钻进鼻孔内,热烘烘、乱糟糟的脑袋似乎清凉了很多。
钱长友体贴细心地摆好少女受伤的腿,宽慰地一笑,“你现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对面那个小丫头是我熟人儿,我让她先别忙着跑赛了,停下来照顾你一会儿,我去找老师,这样速度会更快一些。”
少女柔顺地点了点头,“钱……长友,谢谢你了。”
钱长友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便站了起来。
翁明娟已经站到了他们旁边,气呼呼地说道,“钱长友,谁是小丫头?这回你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
钱长友现在感觉腰酸背痛,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双臂更是因为长时间抱着人,有些僵硬不听使唤。
他微微活动了一下,一边快步往坡上走,一边吩咐道,“小丫头,你先帮着照顾一下伤号,我这就去找体育老师来帮忙。”
翁明娟气恼地娇嗔道,“你再叫一遍小丫头试试……”
钱长友豪迈地一笑,“小丫头乖,听哥哥的话,到时候给你买糖吃。”
“钱……长……友,你等着,有你好瞧的。”
钱长友自顾一笑,加大了步伐。
背后传来了翁明娟极其意外地惊呼声,“你不是张月茹么,我认得你啊……”
钱长友心中思付,“张月茹?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自己一直想要见识一下的那位高年级的美女加才女,貌似就叫做张月茹。”
就这么走两步也挺累的,刚才抱着人猛跑了两百来米,消耗了钱长友极大的体力,自己真的需要时间来消除疲劳。
让可爱的阳光来得更强烈一些吧!
钱长友站住身形,双手打凉棚向远处望去,正好有一拨人跑过来,有男生,有女生,极力辨认下来,还真有几个认识的。
这可都归功于小钱同学平时的有心和勤劳,别看咱是白丁一个,可到目前为止,在整个初一学年里,自己能够认出来并且叫出名字的学生比老师还多。
小钱同学拿出来某夜在寝室里大唱《红高粱》的精神,铆足了劲儿,扯着嗓子向远处的学生喊,“喂,我是三班的钱长友,这里有一位受伤的同学,麻烦你们向后面的学生传个信,把体育老师找来。喂,我是三班的钱长友……”
说小钱同学的人缘好也行,归功于钱长友的威望高也罢,反正按照钱长友的意图,把这个消息沿着公路,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地传了下去,就好像古代边关的烽火台传递军事信息那样,把消息迅速地辗转告诉了体育老师周力。
等钱长友走回到翁明娟和张月茹身边的时候,看到两人相谈甚欢,张月茹在情绪上明显好了很多。
翁明娟斜了一眼钱长友,“看你做了一件好事儿的份上,咱们今天的账以后再算。”
钱长友无奈地摊了摊手,苦笑道,“咱们之间能有什么好算的账,你也不怕越算越乱。”
翁明娟哼了一声,挥舞了一下小拳头,“有账就得算,不算才会乱。”
钱长友揉了一下鼻子,随口接道,“有账不能算,越算就越乱。”
旁边的张月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翁明娟瞪起大眼睛,提高了声音道:“有账就得算,不算就会乱!”
钱长友一耸肩,不屑地还口道:“有账不能算,越算越大便!”
这句话一出口,钱长友便发觉自己口误了。
在女孩子,尤其是两个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说粗话,实在是有失风度,而且又会给自己和翁明娟之间的“账”上增加一笔。
既然事态不妙,处境尴尬,那就干脆一点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钱长友刚刚转过身去,被抢白得哑口无言,因而感觉到十分羞恼的翁明娟使出了惯用技能,飞起一脚,踹向可恼之人。
钱长友现在已经恢复了大部分体力,下盘还是挺稳的。对于飞来一脚,也不躲闪,光棍儿地挨了下来。不过踢中的部位有些不雅,只好用文言文表述为“正中臀部”。
钱长友回过头来,看着脸红的翁明娟呵呵一笑,“我到坡下面看一下,好像那边吵吵起来了。”
走开了两步,钱长友又折身回来,掏出来两块这个时期很常见,几十年后却销声匿迹的大手绢来。这可是谭玉敏特意为自己跑越野赛而准备拿来擦汗的,只是越野赛的前半段跑得很轻松,没有必要用,而后来虽然累得要死,却又忘了用。大手绢折叠成方块,放在裤子的口袋里,虽然没有用到,但是钱长友刚才出了那么多的汗,汗水渗进口袋里,大手绢也有些湿了。
把两块大手绢递给了翁明娟,又指了一下她的裤腿,解释道,“我这里有两块手绢,正好给你把裤腿儿扎起来,免得拖拖拉拉的,影响你的越野赛成绩。”
翁明娟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来手绢,期期艾艾地说道,“那,那谢谢你啊。”
钱长友洒脱地一笑,“举手之劳,别客气。”
说完,又朝着明眸如水,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张月茹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身跑开。
当钱长友跑到不久前抱着张月茹跳出排水沟的地方时,才看了个明白,自己这一方的同学们和拉豆杆儿的那两个人,正气势汹汹地对峙着。
那个玩吹管的半大小子,用一只手捂着脑袋瓜儿,一丝丝的鲜血从手指间流了出来,不过从他比比划划,气焰嚣张的样子来看,这小子还没老实。
开四轮子的那个司机是一个车轴汉子,按照通常的经验来讲,这样的人应该很朴实,可他倒好,一脸横肉,手里提着一个四轮子上经常预备的铁棍,两眼凶光闪闪地盯着对面的学生。
学生们这边虽然人数占优,但却丝毫压制不住车轴汉子的凶戾之气。
玩吹管的那个人,用塑料管挨个指着学生,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忽然他指着马英锐大声喊道,“就,就是他,就是这个,这个小子,撇的石头砸中了……我的脑袋。他妈的,穿得人,人模狗样的,你一身白,我正好他妈的……能认出来是你……”
嘿,吹管吹得那么很,却没想到嘴里的舌头还会打结啊!
唉,英俊非凡,帅得掉渣的小马哥也会被这种人寻晦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