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楼额头鼻尖后背都漫延着汗渍,这个打法,一时半会还可以,可打久了待沈千阳想出破解之法,便是要输了的。
心中正自着急不已,那头沈千阳忽而掌风一变,原本阴厉的招式变得快且柔,若楼只觉黑沉沉的掌影自四面八方罩来,周围的空气忽然间沉闷且腥浓,令人心头一悸,脑中一沉,视线竟刹那模糊了起来,手中招式微微一滞,只此一瞬,沈千阳已捉住他销纵即逝的空门,一掌按在他左胸处,灌力一送,若楼只觉胸口一阵闷痛,身体受力后飞,退了将近三丈远,方隐住身形,一口腥血涌上咽喉,若楼生生咽下。
还末来得及平息胸口涌动的气息,沈千阳掌势又当头罩来,若楼不与他硬拼,一个错位,绕着树木闪了开去,一个片刻的工夫,已将体内翻涌的气息平息,于是一个急回身,回剑使了一招‘云海翻涌’,万千剑影迎上沈千阳虚虚幻幻的掌影。
沈千阳没料到他变招之快,一个不防,只听得‘嗤’的一声,右手衣袖已被落烟剑挑破,撕裂了一半,凌利的剑气迫得沈千阳只得退后几步。
若楼剩胜追击,又使了一招‘驱魂逐月’,剑影如影随形的追杀了来。
便见那万千剑花,似潮汐汹涌,又如风云逐月,一波紧过一波向沈千阳当头压去。
沈千阳被若楼迫得一退再退,眼看若楼的剑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密,有如天牢地网般,压得沈千阳阵阵心惊,身上不禁又有几处衣料被划破,虽末伤及皮肉,剑气划破衣衫后落在皮肤上,也是异常锐痛。
正在此紧急关头,若楼忽觉脑中一眩,胸口又是一悸,体内的真气忽而一滞,象是生生被什么阻挡了去路,整个人顿时停滞了一瞬,待真气再续,沈千阳已经双掌蓄劲一送,将他震退了十数米。
若楼背靠一棵粗壮的树干狠狠喘着气,以缓和胸口心悸的不适,心中正暗自着急,为何体内真气运行忽然有此异常?要知道高手对招,一个不慎,便可能断送性命的!
那头沈千阳忽然说道:“用不着奇怪,你是因为吸入我身上的毒粉而中毒,死是死不了,不过,再打下去你只会中毒越深,终是要败的。我来问你,你到底是何人?”
若楼听他明说,反倒没那么心慌,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是早便知道,我是凌宵宫现任宫主凌若楼么?当年你鬼影门灭我凌宵宫,害我家破人亡,便该知道,有招一日,是要血债血偿的!”
沈千阳眼神一冷,鬼影门与凌宵宫当年恩怨,沈千阳自是清楚,然江湖中何时少了恩怨情仇?要找鬼影门报仇的人多的是,他自是不在意,在意的另有其它:“哼,要我鬼影门血债血偿的人多了去,若你有本事,尽管来报仇。我如今问的是,你的武功是何人所传?你的师傅难道不是雾山妖仙?如果是,为何你的武功,各门各派都有涉猎?”
这个倒叫若楼不知如何应答了,心头一转,冷笑道:“这便是拜你女儿遥姬所托,若非你鬼影门毁我凌宵宫,害我父母,我又何需自小流落江湖?吃的苦多了,自然学的东西就多了,有何奇怪之处?”
对于若楼这种四两拨千斤的回答,浓千阳自是不满,怒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招式中那么多门派的不传绝技,岂是随意便学的来的?更何况,你刚刚所使的是楚天南的游龙剑法,说,你与楚天南又有什么关系?”
若楼一愕,省起刚刚自已确实使了游龙剑法来的,随奇道:“即使我与楚天南有何关系又如何?沈门主莫非会卖楚大侠三分薄面,把凤羽留下?”
沈千阳冷笑:“笑话,楚天南又如何,还不一样落在我手里?哼,也罢,你既不肯实话实说也无妨,我便将你捉了,去与那姓楚的为伴。”
若楼听得心中晾了半截,原来楚天南已落在他手里,那燕昭侠可是也落了一样的下场?不知道这沈千阳用了什么样的诡计?竟能让这天下俩大高手都败在他手中?自已如今着了他的道儿,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说话间已经动用真气将体内的毒素用真气镇住,脑中快速的想着对策。
沈千阳自是不会给他太多喘息的机会,眼下东方已见白,天色将明,最好速战速决。
主意一打定,再动手时,已是杀气十足。掌影阴柔中透着刚劲,衣袖挥动间在晨曦中隐隐透着一阵白气。
若楼步步为营,艰难的与他保持相应的距离,为了尽量不吸入他衣衫挥动间散发出来的毒粉毒气,还要尽可能的屏住呼吸,这样一来,誓必便要耗费更多的内力,不多时,若楼已处于下风。
沈千阳半点也不犹豫,待到若楼换气之时,内力灌于双臂,衣袖鼓动间,散发出更多的毒粉,若楼只觉得胸口一窒,脚下一个踉跄,沈千阳右掌击向若楼右肩,左掌再化掌为刀,击向若楼握剑的手腕,右手再往刀柄一拍,落烟剑便脱手飞了出去,若楼还来不及辙身后退,沈千阳已出手如电,点了他全身几处大穴,瞬间将他制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