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西南,有海曰云夷。
在浩瀚壮阔的云夷海上,烟波飘渺,水天一。一轮红日落在海面上,鲜红似血的霞光渲染了天空和海水,那涌动着的海水便仿若澎湃着的血液,瑰丽得惊心动魄,让人看着心潮徒生出一股浩然壮气来。
偶有海鸟自头顶长鸣掠过,瞬息间隐没在海的远方。
海面上一艘巨大华丽的海船缓缓行驶,往南而去。
甲板上一个年轻男子背手而立,身着暗紫长袍,用极细的金线描绣暗,衣衫下摆处用较粗的金线描绣祥云图案,腰间束着紫玉腰带,俩侧垂挂着龙纹玉佩紫金流苏,头上以玉冠束发,玉冠正中上镶嵌着一颗东海明珠,周身光华四溢,说不出的雍容贵气。
算不上十分俊非凡,但五给人如刀刻般分明深刻的印象,眉粗壮而飞扬,双眼并不大,却十分深邃,隐隐有光华闪现,神情淡漠却不怒而威。此刻他正出神的凝视着那轮渐渐滑向海面的落日,神情专注中带着几许迷离,似是已沉醉在如斯景中。
“二皇兄,二皇兄,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啦。”
一声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大约十六年华的妙少自船仓中走了出来,眉眼中与那男子有几分相似神,只是多了份儿家的俊丽活泼,顾盼间也颇具姿,算不得,倒也称得上是俊俏佳人。一袭淡黄绫罗长裙,缀着各种精挂饰,此刻她一手提着裙摆,小跑了过来,身上玉佩叮咚作响,走近前来,暗得袭人。
原来,这男子却是连云国南面毗邻的国家月息国的二皇子月惊鸿,这子便是九公主月如水。
月惊鸿微微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说道:“这海上观落日,果然魂丽壮观,妙不可言啊。”
月如水微微一翘嘴,说道:“再好看的东西,天天看,也该厌啦。”子说着,捉着月惊鸿的手臂摇了摇,撒娇说道:“二皇兄,为什么我们不在南云城呆多几天?才玩了两天就要回去了,多没劲啊。听说前头有个永和城,城外有片枫红林,此时正是深秋,听说枫红林景十分妙呢,定然比这落日好看得多,不如我们去玩几日吧?”
月惊鸿捏了捏她的俏鼻,笑着说道:“你就知道玩,这次跟着我跑出来,回去等着让父王罚你吧。”
月如水闻言,一跺脚,转身倚在船栏上,看着不远处的青山,嘟喃着说道:“哼,天天呆在宫里,闷都闷死啦,我要不跟着你,你会让我跟你一起出来玩吗?”说着,又回身撒娇:“去嘛去嘛,好哥哥。”
月惊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就是因为你溜到船上跟了出来,所以才害我也要这么快就回宫,你还敢提玩?”
“皇兄····咦···那是什么?”
月惊鸿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浮浮沉沉似是漂荡着一个人,或者一具尸体。心里格噔一声,叫了一声:“宝来。”
便有一个侍卫自那头应声走了过来,躬身说道:“奴才在。”
“把那个人捞起来,看是否还有气。”
“是。”宝来很快叫来俩个帮手,不稍一会便将人捞了起来,放在甲板上,却是个年纪不过双十的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十分破碎,隐隐露出了身上深深浅浅的许多伤痕来,十分可怖,一头长发凌乱的散着,湿漉漉的有几缕贴在脸面上。
宝来将他的头发往旁边拢了拢,现出一张清冷的面容来。
“呀······”月如水惊叹了一声,伴着男子微不可察的一丝抽气声,和属下的惊呼声,所有人都让那一张的脸给怔在当场。
只见他修长的双眉张扬入鬓,双眼紧紧闭合着,浓密黑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沾满水珠,紧闭的眼线黑且长,让人不住猜测那眼睑下面该有一双多么明亮动人的眼眸。鼻骨高挺,如刀刻般精,抿紧的双唇单薄微翘,唇角似乎挂着抹冷冷的笑。此刻他脸白如雪纸,了无生气,却又不可思议的张扬着夺人心魄的俊逸气质,虽然浑身是伤,却不影响他修长合度的身材······
月惊鸿忽然惊觉自已的失神,赶忙伸手探他鼻息,再捏住他手腕处探了探脉搏,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气息脉搏微不可察,几乎跟死人无异。
抬首望了望不远处隐隐青山,心想此人定然是从那山上掉入海来的,却不知谁人对他如此深仇大恨,忍心将这般如仙人物伤杀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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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比较忙,所以更文比较晚,亲们见谅,但雪一定会坚持每天最少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