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都在闲赋的思念中度日如年。
除了偶尔陪小欢他们几个喝喝酒,打打机外,落霞崖成了凌若楼经常眷顾的地方。感觉只有在这里,心里才能稍稍有点踏实。
在夕阳的笼罩下,安安静静的回忆着有寒幽的一切往事,每一个细微的情节都被无限扩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忽略时间流逝的缓慢。
俩个相互在乎的人就是这样,呆在一起的时候,巴不得时间都能静止不动,分离了,就恨不得时间是可以跳跃的,直接跳到相聚的那一刻。
有种感觉,是刻骨铭心的,那就是思念。
原来想念一个人,可以想念到心都在痛。
没有彼此的日子,生活就仿若没有意义。。。。。。
小欢陪若楼又来了一次霞山,俩个人都下了落霞谷底,若楼坐在潭边,对着潭水静静的思念。小欢则是左蹦右跳,一刻都不得安静。
潭水其实也不是很冷,可以说是冰凉而以。因为在较深的谷底,即使偶尔有风,也是极其轻微的,水面大多时候,都是静止不动的,仿若一面清幽的镜子。
若楼对着平静无波的水面,心中甚是疑惑。潭面静止不动,半点水气升腾的形象都没有,更别提有雾了。
这一次若楼有点失魂落魄的呆坐到晚上,小欢也难得的安静下来,坐在他身边,似也在想些什么。
越来越浓,天上的一弯皎月越发清亮无瑕,挂在天空,安详而静谧。
今天已是初七,还有八天了。
若楼收回抬高的视线,看着潭水中的另一轮弯月,眼神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惊喜,潭面上淡淡的氢氤着朦胧的感觉,有淡淡的水气在升腾,虽然很淡薄,很虚幻,但也很明显,足够在他心湖上激起千层巨浪。。。。。。
若楼深呼吸着平息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安下心来。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差错了吧。
后面的七天,若楼都在熙园呆着,陪老太爷寒剑秋,有时也叫安儿小欢他们过来玩,但就很少出门去了。
到了初十五的时候,凌若楼早早的装备完毕就急不可待的直奔霞山。
在落霞涯上坐到日薄西山,若楼才取出随身背包上的登山绳,往谷底下去。
绕着水潭慢慢的走了一圈,这一次若楼竟出奇的镇定,平时的那种激动紧张一下子全不见了,心中反正有种安宁的感觉,连自已都意外。
随着太阳落山,潭面上的水气忽然急速升腾,很快,整个谷底变得白茫茫一片。
若楼努力的压制着自已颤抖着狂跳的心脏,几乎是抖着双腿小心翼翼的迈着步慢慢的往谷口挪去,绷紧背脊紧握着双拳,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都混然不觉。凭感觉走到谷口,视线所及,前后左右,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若楼闭了闭双眼,深呼吸,再努力平复一下激荡的心神,再睁开双眼,勇敢的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就象在梦境中漫步一样,没有方向,连雾都是静止的,除了自已在动之外,周围一切,静得吓人。
若楼不知道,自已这是在哪里,但反正一定不是在霞山,因为按时间来算,如果还在霞山,早就可以走到霞山山脚了,自已一直这么走着,感觉都是在平地上,没有上坡下坡的感觉。
抬起手上的电子表,凑到眼前,虽然雾茫茫的,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到表里面的电子字,可却是静止的!
只好继续向前走,嘴里偿试着轻轻的喊着:“寒幽。。。。。。”
大约估算着,自已这么漫无目的又走了一个来小时,周围的一切仍没有变化。
若楼停了下来,想了想,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觉着,一但不受视觉干挠,听觉就变得特别敏锐。
忽然,有轻不可闻,似有若无的声音入耳。
虫鸣?!若楼全身一震,再侧耳细听,没错,有极轻微细小,几不可闻的虫鸣声传来,若不是自已闭眼静听,根本不可能感觉得到。
若楼欣喜若狂,不敢冲动,依然闭着眼睛,仔细辨听声音的方向,慢慢的凭着感觉挪着脚步。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虫鸣声仍是隐隐约约的似真似幻,若楼不放弃,继续闭着眼睛凭感觉走着。
又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感觉这时的虫鸣忽然间就变得真切了起来,若楼睁开了双眼,视线触及仍是雾一片,但却可以透过白雾,隐隐的看到前方有竹影重重。
若楼揉了揉眼睛,再努力睁开,没错,是竹影!!赶慢快步走去。
雾渐渐的变得淡薄了,虽然还是缭绕不散,但视线却清明了许多。
周围是苍翠滴的萧湘竹,绿盈盈的一片看不到底。
现在,自已已经在一片竹海里面了。
若楼感觉绑在右脚小腿侧的破冥在轻轻的颤动着,并伴有细微的鸣唱,若楼全身的血“腾”的一下就沸腾了起来,四处张望,急促的迈开步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已,急不可奈的向前跑着,心里有一种感觉在拼命的叫嚣,告诉自已,快一点快一点。。。。。。
雾越来越淡,不再只有白茫茫一片,也不再只有萧湘竹,眼前除了竹子,再往前,却是一片草地,草地外围是密密的不知名的树木的黑影,将草地半围在中间,树林后面,可以看见黑的隐隐山峰。天上有一轮满月,月亮出奇的皎洁明亮,繁星满天,虫鸣声不绝于耳。
若楼冲出竹林,站在草地上,心提到了嗓子口,大气也不敢出,眼前的一切,这么陌生,这么陌生啊!这该是寒幽现在生活的地方吗?
这一刻仿若梦境!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忽然,全身一顿,血液似在瞬间停止了流动,身上的破冥颤动鸣叫得更厉害了。
只见草地对面的树木中,射出了一个白的人影,急急的往萧湘竹林这边掠来,一瞬间已到草地中间,再往前的速度忽然就慢了下来,似有些迟疑,又有点不也相信的向自已移动而来。
若楼瞪大双眼,那人白衣胜雪,身材修长矫健,中看不清五,只见得到长及半腰的黑风,在风中飞扬。
可是。。。那身影,陌生而又熟悉。
若楼不敢挪开视线,不敢眨眼睛,深怕是自已的幻觉,难道是自已在做梦么?不敢向前挪动一步,怕一挪动,一切便会如梦中惊醒。
那人在离若楼十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中眼若朗星,炯炯有神。
若楼慢慢的将手腕凑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随即有淡淡的血腥弥漫口腔中。
“痛!!”
那么,一切不是梦。。。。。。
若楼抖动着双唇,感觉心脏不敢置信的紧缩着,视线变的模糊,泪水夺眶而出。
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那人小心的伸出手,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碰触了一下脸颊,下一刻便将自已狠狠的拥进怀里,力道之大,让若楼的身体一下撞击着那人的胸膛,双手死命的箍着自已,感觉他恨不得将自已嵌进身体里般,伏在肩脖处的脸,片刻濡湿一片。
若楼昨已泪流满面,双手从他腰侧环过,紧紧的攥着他背后的衣服,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处,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