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楼
凌若楼一直都很迷惘,为什么自已会存在这个世界9年之久?感觉自已早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不,仰或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存在对于他来说,除了痛苦,就是一种讽刺。
他也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他们这么恨他,讨厌他,说他是妖孽是害,为什么不干脆把他弄死,反正对于他的存在,从来都是被漠视的,被厌恶的,弄死了也没人在意,不是更省事么?
他不知道谁把他生下来,谁把他丢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已这样的人竟也会有名字。
真是好笑?唇角掠起一丝讥笑,左脸微肿,想必是被打了巴掌的缘故。
在他们眼中,自已应该只是一个供发泄的工具而以,怎么会有名字呢?一个有名字的工具?哈哈,真讽刺。
或者,活着承受着被虐,被厌恶,被漠视,是他们认为他可以活着的唯一理由和价值。
凌若楼自嘲的笑笑,笑谁呢?应该是自已吧?如果想解脱,从这里跳下去,一切不就解脱了吗?这个悬涯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纵身一跳,就什么都解脱了,就象那个梦里一样,那样跳下去。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死来解脱。
一样不晓得原因。
也许,是在等待吧?
等待什么呢?等待什么呢?等待别人把自已结束掉?
等待好运的降临,让自已逃出生天?
仰或是,等待一个人?谁?
又是一线牵动嘴角的讥嘲。
是啊,自已都不知道,到底等待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个梦吧。。。。。。那个梦,凌若楼的眼里,慢慢的浮现一丝迷惘。。。。。。
脚下是一望无底的深渊,偶尔有风卷过,飞扬着凌若楼细碎的短发,和单薄的衣角。
夕阳的余辉柔柔弱弱的照着大地,金黄的光线象是在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照在他半眯着的眼,蒲扇一样的睫毛长长的,投留下一片阴影,看不见他的眼眸。。。。。。
寒幽
寒幽觉得自已活的一点也不开心,这日子过的就两个词:无聊,厌恶。
当然,在别人眼里,他是幸福的。
寒家是富可敌国的家族,权势滔天,身为寒家三少爷的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这不知道比世上的多少人强多少倍。
墄~~~~~什么狗屁财富,什么狗屁权势。寒幽一脸的不屑。
看看家族中那些人的温和的嘴脸下面,都藏了些什么,虚伪,算计,贪婪,冷血。。。。。。
不仅如此,每个寒家子,从出生一岁起就必须接受各种训练,以防备来自寒家多不胜数的对手、仇家的各种毒害、暗杀。。。。。。
打从有意识起,寒幽就知道自已想要在你欺我诈的环境中生存,必须有一张完的面具;想要一直活在这个世上,就必须心狠手辣,并且时时警觉,否则,那一天你就有可能在熟睡的梦中被人切下头卢。。。。。。
从1岁到十岁,寒幽见过父母的次数,十指都用不上。
从自已1岁之后送进秘密训练营之后,就与世隔绝了。
在训练营中接受非人的训练,武术格斗、枪械、驾驭(包括水陆空所有交通工具的驾驭),最少五门外国语言、医学、高中以下所有课程。。。。按每个人悟及天份不同,再选择自已的特长技能,分主次训练;当然,智商好的,你可以十项全能发展,比如寒幽。
13岁之后不管你能力如何,都会被送出营地,进入社会自由自在的历练两年。
两年后,15岁从世界各个国家中挑选一所大学,把自已当成一个平常的学生,过5年正常的学生生活,并且学费自理,生活费自理,自已养活自已。
5年之后,不管你大学毕业没有,都必须进入寒氏名下任一产业,明的从金融、地产、珠宝,到暗里的、、杀手组织、黑帮。。。。。。开始你以后的人生。
寒幽是个天才,10岁的时候,就被破例充许离开训经营了,因为训练营中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的了。
连向来挑剔严峻出名的寒家老太爷,寒幽的爷爷看他的眼神偶尔都能意外的显示出一丝赞许,虽然稍纵即逝,但是寒幽还是能捕捉到这样的神,虽然自已对这些赞许根本就三个字:不希窄。
寒幽是孤独的,离开训练营已经3年了,他不主动接近任何人,选择了进入寒家的杀手组织---离魅。因为杀手是自由自在,独来独往的。
不过他知道很快,自已的这种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身为寒家第三子,他是不可能一辈子做杀手的,这3年只不过是因为自已提前在训经营“毕业”,老头子给自已的顺水人情,而且这人情是有条件的,就是14岁之后,他要提前两年,找所大学开始他的大学生涯了。
还有一个月,再过一个月就是他14岁生日了。
凌若楼还是逃了出来。
当他孱弱的身体无法反抗那个男人,衣衫破碎,萧瑟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卷缩成一团,摇着头恐惧的看着那个男人眼里满满的,他知道这一次不一样了。
这一次他不能象以前一样,毫无反应的任男人毒打,冷冷的看着他,用象被欺侮的不是自已,而是别人的那种从容态度来应对他的虐待了,知道这次不是纯粹的毒打泄愤,他撕毁自已的衣物,他狰狞的笑,眼里那种陌生的让自已感觉到恐惧,感到绝望,感觉到自已必须反抗,必须逃跑。
然而当从不反抗的凌若楼第一次反抗时,换来的却是一种类似火上加油的效果,让对面满脸兽的男人更加兴奋。。。。。。
寒幽见到凌若楼的时候,他觉得自已遇到了一个落难的天使,对,落难的天使。
夕阳照着他孤单瘦削的身子,用金的线条勾画着他完的轮廓,半侧着脸,尖尖的下巴,长长的上翘的睫毛,小巧挺秀的鼻子,瘦瘦小小两只手臂,抱着瘦长的双膝,光着两只小脚丫,坐在悬涯边,眼神幽远,直没入天际,在夕阳柔柔的光线的笼罩下,身体周围有一圈金的光晕,似迷似幻。
那一刻寒幽觉得自已身上某个地方有那么一瞬间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撞了一下。。。。。。
寒幽一直静静的站在那男孩的侧后方,看着他那么安静的坐着,感觉13年来自已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从没有过这么好的感觉,对,好的感觉,好到自已不忍碰触,不忍惊挠,只想这么好好的,静静的守着眼前的一切。
他甚至忘记了自已为什么会在这里,忘记了自已站在这里多久了,直到。。。。。。
凌若楼皱了一下眉,脚丫上传来的痛楚拉回了他的思绪,鞋早在逃跑的时候,不知道跑丢在哪了,脚底被扎伤了,应该还在流血吧,湿漉漉的感觉。然而对比发生的那一切,脚上的痛算不了什么。
幸好,幸好只是受了皮肉伤,幸好没有被。。。。。。凌若楼紧紧的抱紧自已。
若不是那人打晕了他,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凌若楼闭上眼睛,不敢再往下想像。
再睁开眼睛,凌若楼无法形容自已这一刻的心情。那个人,竟然会救他,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因为那男人是他丈夫?不管如何,还是逃出来了。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身子瑟缩了一下。
夕阳已经慢慢隐去,悬涯上的风有点大了,那身破衣早给那男人撕的粉碎,身上这件人扔来的,遮羞用的大人的衣服,根本就不能抵挡这崖顶上的凉风,感觉到冷,加上身上的疼痛让他促紧了眉。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可是,能去哪儿呢?
他怎么了?他为什么皱眉?有什么不开心吗?
夕阳悄悄隐去,只剩一抹晕黄,眩目的光不再,眼前那男孩慢慢变的清晰起来,皮肤也看的真切了。
可是,那些是什么?寒幽的心紧紧的抽了一下。
谁把他伤成这样?心中有什么在燃烧,寒幽握紧了双掌,该死!他怎么伤成这样?
谁?不要,不要过来。。。凌若楼猛的转过头,眼里满是惊慌,象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寒幽紧紧的拧着眉,惊慌?他在害怕什么?是谁伤害了他?
寒幽慢慢的,安静的,向凌若楼走去,眼里满满的,都是怜惜。
凌若楼迷惘的看着他,陌生人?松了一口气,不是那个男人就好。
可是,他要做什么?忍着脚丫上的痛站起身来。
这个男孩没恶意,凌若楼感觉得出来,所以没有动。
从涯底卷起一阵风,宽宽大大的旧衬衫鼓起,让他瘦小的身子看起来更显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