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星日夜压阵,就连暮日也是骚动不断啊!”
“暮日也……”我讶然,听闻暮日新君登基,国家就骚乱,看来和宸星也脱不了关系啊!
“现在的局势一切都不安定,不过倒是听说暮日的太后辅政,手段雷利,作风硬朗,朝堂已经承太后把持朝政的局面了!”
“太后……”我轻声低喃着,一个女子坐于朝堂之上,那是多么无奈的一件事情,她宁愿守着一个人,只是简单地默默地盯着那个人,哪怕是背影也好,蓦地想起那个暮日的国君--濮阳初!初阳始升,和煦温润,一如他的名字,可是……心中顿觉惴惴,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是那般的熟悉,仿佛很久以前就应该相识一般,是……记忆盈盈在脑中迅速地转动着,似乎在寻找着突破的出口,可是不得其路,反而乱作一团。
“夕--夕,怎么了?”
蓦然回神,对上赫连恶担忧的神色,微微一笑,抬目环视四周,竟然走到一片池塘,不由讶然,轻声问道:“这是哪里?我们到了威堂了?”
“不是!”赫连恶走到塘边的凉亭,招手示意我进去,我实在不忍,踱步走进去,一时间,清风拂面,涟涟池面波光粼粼,立于亭中,整个人也清爽许多,唇边微微勾起一个淡淡的笑窝,赞道:“你如何能建出一个如此惬意的地方!”
“你也认为这里好?”赫连恶眼中有着惊喜。
“如何不好?”我眼眸一扫,芊指一摆,“假山嶙峋,颇有风姿,水波潋滟,竟然有许多锦鲤,这可是你边疆王府第一美景啊!”
赫连恶脸上挂着满意的笑意,心中暗暗欣喜自己的一番心意没有白费。
我看着池塘中的锦鲤四处自由游动着,眉心渐渐蹙起,心也被堵住一般,慌忙起身,疾步走出亭子,扶着不远处的树,不住地喘息。
“夕,你怎么了?”赫连恶也急忙跟着我,心急地拉着我的手,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轻抽出手,淡然一笑,“只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往事?”赫连恶怔怔地望着我,眸中似有思索。
“无妨的,我们还是快些去威堂吧!”不着痕迹地将眉心的蹙起抚平,我挺直着身子,示意赫连恶引路。
怔怔地望着我,半晌,赫连恶才怅然道:“这边!”
威堂,是谓威堂,在于它在军中的警示作用,自然环境不会很好,可是我还是轻轻拿出罗帕覆在鼻翼,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馊臭味道是经年累月所沉积的,挥散不去的。
“夕,你还是在外面等着,我命人将他带出来可好?”
了然双眸盈盈瞥了赫连恶一眼,莲步轻移,已经踏入院中,毫不在意地上的尘土沾染了我白净的锦帛绣鞋。
“夕,你……”赫连恶无法,也紧随其后跨入院中。
四方小院,不算破落,只是那墙上挂着的一道道刑具令人警醒,这里究竟是何处,而地上沉积的暗褐色尘土令我不由怀疑,那是不是受罚兵士血迹洒落而成的。看着一门紧闭,估计延陵羽墨应该被关押于此,便欲上前,却被一兵士抽刀相挡。
“大胆!”
赫连恶只是沉声一喝,那兵士脸色一凛,将刀收回,神色木然退回到一旁。
“恶,他也只是恪尽职守啊!”我轻叹道,上前一步,欲拉开那门,门却自里面打开了,一个兵士拎着食盒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让爷天天伺候你,不吃饿死倒干净……”
听着这些话,我脸色顿变,上前扬起手,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映出鲜红的五个指印,食盒也湛湛跌落在地上,一股馊臭味道迎面扑来,我紧咬下唇,颤颤道:“这就是给人吃的东西?”
“你个什么娘们,竟敢打我?”那兵士眼睛一瞪,抽刀就欲砍向我。
我无视面前的刀光,只是盯着那洒落一地的食物,汤水横流,更令人作呕。
“大胆!”赫连恶一把抓住那个兵士的手腕,用力甩在地上。
“王……王爷?”一见到赫连恶怒火狂喷的脸色,兵士顿时瘫软在地上,浑身战栗不止。
“来人,将他拖下去,军棍伺候!”
“是!”早有一队兵士跨入院中,拉着那名兵士欲离开。
“慢!”我缓缓抬目,深深地望着赫连恶,沉声道:“他只是正常的反应,罪不至此!”
“可是你……”
“我说过,在这里除去我的身份!”我眸子深沉,缓步走到那名兵士面前,只见他浑身瘫软,站立不起,便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延陵公子来到这里已经几日了?”
兵士嘴唇哆嗦,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赫连恶心急,喝道:“还不快说!”
“三……三天!”兵士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
虽然对赫连恶的暴喝不满,却能听到我想知道的答案,我也微微敛目,又问:“你们就给延陵公子准备这样的食物?他一直不曾进食?”
兵士眼眸混沌,迷茫地望着我,颤颤道:“是……是!”
“好,我知道了!”嗤鼻一笑,满是讥讽,我缓缓起身,不理会一干兵士惊艳的目光,回身看着赫连恶,淡然道:“他没犯军规,你又何必罚他?”
“夕,你……”看着我眸子讥笑的目光,赫连恶心中顿升不好的感觉,迟疑地问道。
“倒是我,该罚!”轻移步子,人已经走进那间屋子。
赫连恶怔怔看着那洞开的房门,半晌才喝道:“速请皇上移驾至此!”袍袖一甩,人也进入屋子,只留下一干兵士诧异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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