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府之后,娘和爹有了我记忆中的第一次争吵,小悠将消息带给独坐在夕隐园华亭中的我,我面无表情,心中却有着深深的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爹对我离开家有那么大的顾忌,甚至是对娘雷霆大怒呢?不懂!
微微叹息着,起身沿着间小路慢慢地移动脚步,习惯地听着藏在中的精灵的嬉笑声音,我心中哀然:这些精灵一生不能移动,她们也很快乐,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小悠细心地感到了我的不快乐,逗着我讲话,“夕,皇上……”
小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冷冷的目光扫到,不噤声不语。
那个赫连若尘,我恨恨地想着,如若不是他临时改变行程,我和娘也就不会被爹发现,娘和爹也就不会争吵,而且……下意识地,冰凉的手指轻轻覆上我的嘴唇,想起那隔着面纱的细微触感,脸微红,可是眸中却有着不屑,那个皇上再也不会和自己有任何交集了!
唇边泛起一阵阴冷的笑,冻得身旁的小悠躲得远远的,一脸惊恐的模样。我好玩之心又起,伸手去抓小悠,在园里玩得兴起,响起笑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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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被一片吵杂声音惊醒,换好衣服,略微梳洗一番,走出房间,向大门方向看去,不解为何平日一直很安静的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缓缓地向院门走去,却正迎上急匆匆跨进院里的明霞姨。
“明霞姨,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啊!”明霞姨涨红了脸,连声安慰我,推着我走回房间,“夫人嘱咐,今日还是留在房中,且不可迈出房间一步!”
“明霞姨,这是为什么啊?”我顿住脚步,定然地看着明霞姨,眼神中有着询问。
“这……”明霞姨迟疑着。
“如果不告诉我原因,我就到前厅去亲自问娘!”看着明霞的犹豫,我知道府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个事情还是与我有关,否则娘不会特别让明霞姨跑到夕隐园里嘱咐我的!
明霞姨支吾半晌,终于面一定,长叹一声说:“好,其实是因为……因为大门外……聚集了许多……许多前来提亲的人!”
“提亲?”我讶异地重复着明霞姨的话,眼睛微垂,遮住眸子微转。
“是!”明霞姨语气焦急,却也掩不住其中的骄傲,“城中各个宦商贾,俱都请了媒婆来到府中提亲,老爷已经命廖诚将府门紧闭,一概不见!”
我知道爹的“四不”规定的,不见也是必然,只是不懂这已经是城中俱知的事情了,那些人为什么还要前来呢?更何况是提亲!
明霞姨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笑着说:“还不是因为昨日在万安寺一露面,昨整个城中都在议论着的貌,那些公子们仰慕,还不赶快请媒婆啊!听说,昨城中的媒婆可是整在忙啊!还有好些人家是因为没有请到媒婆才没来,否则,府前更热闹!”
听闻如此,我嗤鼻冷冷一笑,转身步入房间,将红打开,捏起绣针继续绣未绣完的刺绣。
明霞姨看着我如此,笑着说:“我去将早餐端来,今天就在房中委屈一下吧!”
我只是点点头,专心于面前的刺绣。
等明霞姨离开房间,小悠飞到我的面前,撩动我散落在肩上的发丝,试探地问:“你不好奇前面的情况吗?”
“有什么可好奇的呢?”我头也不抬,依然垂头不理会小悠。
“可是那么多人来提亲啊!”我的事不关己的态度令小悠更奇怪,“也许有青年才俊适合你,你也是早晚要嫁人的啊!”
我倏地抬起头,清亮的眸子中有着浓浓的不屑,唇边扯出一个不能称为笑的动作,冷霜拂面,幽幽地说:“他们只是被我的容貌吸引,如此肤浅之人,又如何值得我去嫁?”
小悠了解我的想法,宽慰着我:“你又太过理想了啊!天下有几人能像你爹一样,专心守着一个人!”
“小悠,你总算有点进步了啊!”我心里有着主意,却不愿再和小悠讨论下去,转移话题,打趣着小悠,“说出来的话有一点成熟的味道了啊!”
“呵呵!”单纯的小悠听到我的表扬,高兴地在房中乱串一气,吹起了我的绣线,搅得房中一片杂乱,可是有他陪着自己,一天倒也不至于我无趣。
我没有阻止小悠的捣乱,依然绣着我的锦缎,可是心中却暗暗挂忧爹和娘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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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中,廖信源和沈韵音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相对无言,愁容不减。
沈韵音听着门外依然聒噪的声音,无奈地轻唤道:“老爷,你看……”
“哎,那不都是昨天惹下的乱子!”廖信源头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从早上开始,廖诚已经不知道打发了多少的媒婆了,可是看这个源源不断的势头,可能不久后,就会有人亲自拜访了,垂头看了看自己面前摆放的一堆名帖,头更疼了!
“老爷,都是我的错!”沈韵音眼里噙着晶莹的泪水,自责着,如果不是昨日擅自带梦儿离开太师府,应该就没有这种麻烦了吧!
“韵音,昨天不是说好了吗,这就是个意外,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廖信源安慰着沈韵音,“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理好这些事情!”
沈韵音泪眼婆娑地看着廖信源,迟疑地说:“可是,这里的名帖几乎包括了半个朝廷里的员啊!老爷又如何处理呢?”
廖信源知道,他也就是为这个才头痛的,他在朝廷中,早已不过问朝政了,权势已经不再,虽说有太后和皇上的垂爱,可是要是处理不好,定会得罪整个朝堂,那……为难地摇摇头。
“老爷!”
长叹一口气,廖信源心中想到一个方法,面上生动地舒展开,“我明天就上朝,上奏请旨辞告老还乡,我们一家一同离京,避开这些杂事!”
“老爷,能……能行吗?”沈韵音心里忽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我坚决请辞,相信皇上一定不会再为难吧!”廖信源坚信着这个希望,能避开这朝堂烦事,尤其是那个关于梦儿的预言更让他烦心。
“可是……”
厅外传来廖诚的声音,“老爷夫人,宫里传来太后懿旨!请夫人明日入宫!”
“知道了!”廖信源挥手让廖诚离去。
“老爷,太后这个时候诏我入宫,会是因为什么?”沈韵音有着深深的担忧,为了自己心底不断涌上的惊慌。
“不知道!”廖信源沉声道,他也想不出皇太后让韵音入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可是看着韵音惊慌的表情,宽慰着说:“正是个好机会,明天你就向太后禀明我们的请求,请太后允许我们离开月城。”
廖信源的话仿佛魔力的风一般,吹散了沈韵音心中的丝丝恐惧,点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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