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如若为将来着想,还请辞,归隐山林,在十八岁之前,只待闺中,不见外人,不婚配,方可闯过十八命关!”无为上人的话语字字清晰,回荡在丞相府上空。
朝听了,急急地喊道:“怎么可以,天帝的条件可是遇而不爱,如果不遇见,又怎么可能达到天帝的条件啊!”
的眸中也藏着深深的不解,却只是等待着。
“只要我辞回乡,避世隐居,就能保儿平安绵长?”廖信源犹自怀疑,出言确认道。
“不错,只是要看丞相能否下如此决心!”无为上人的回答言之咄咄。
“他骗人,他说谎,天帝怎么可能让夕活过十八岁呢?不是说永世不过十八岁的嘛,怎么可能……?”
单手猛然一挥,打断了朝的喋喋不休,他也奇怪无为上人怎么可以说出这番话来,却看到无为上人的眼神飘向自己,那眸中有着坦然,决心一定要问清楚。
“我愿意,我这就进宫面圣,请旨辞!”廖信源思虑半天,终下定决心地说。
“有丞相这般父亲,乃是她今生莫大的福气!”无为上人意有所指地叹道。
“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廖信源怜爱地抚摸着婴儿娇嫩的脸蛋,恳切地说:“上人,廖某还有一事相求!”
“丞相请说!”
“小出生,还不曾取名,内人取一字‘夕’,还望上人再赐一字,作为小闺名啊!”
无为上人盯着婴儿无邪平和的眼睛,轻声说:“世间之物,本就一梦,过眼云烟,点滴心痛,就送给一个‘梦’字吧!”
“梦夕,梦夕!”廖信源喃喃地喊道,连声赞道:“好名字,多谢上人!上人?上人?”眼前哪还有无为上人的踪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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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上人!”看着闪身来到自己面前的人影,出声唤道。
“见过上仙和上仙朝!”
“很好奇,无为上人来到凡间所为何事?”
无为上人无惧凌厉的气势,坦然一笑道:“难道上仙不曾看到吗?”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不等说完,朝抢着插口说:“你明明知道天帝使夕坠入轮回是要她遇而不恋,又为什么要廖信源将她深锁于闺房之中啊?”
“还是上仙朝说话直率!”无为上人眯眼一笑,又忽然正道:“不是为遇,而是为不恋,不遇既是不恋,又何必执着于过程如何呢?”说完无为上人飘逸而去。
“‘不是为遇,而是为不恋,不遇既是不恋!’这什么跟什么嘛?”朝跳脚问道。
“不遇既是不恋?”喃喃地重复着无为上人的话,唇边泛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眸中闪着耀眼炫目的光芒,明白无为上人的想法了!
“,无为上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啊?”
挥手不理会朝的追问,回眸看了一眼那个宅院,还有院中的人,正对上婴儿--前世的上仙夕,今生的相府千金廖梦夕--纯净无瑕的眼眸,心中轻唤着:夕,我在天庭等你!
婴儿的唇边也绽开一抹柔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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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廖信源安顿好府中事务,直接赶往皇宫,待内侍通禀之后,便被带入皇上的御书房。
一进入御书房,廖信源就看到书案上堆积成堆的奏折,还有伏案批奏的赫月国皇帝赫连成渝。
赫连成渝听到声响,抬头看到廖信源已走到书案前,连忙挥手阻止了廖信源下跪施礼的动作,满面和气地说:“信源,此间只有你我两人,又何必拘泥于君臣之礼呢?”
廖信源只是垂首立于一旁。
赫连成渝长长一叹,走下案桌,来到廖信源的身边,示意一同来到一旁的座椅边坐下。
廖信源待赫连成渝落座,才半坐在椅子上,侧身面向赫连成渝。
赫连成渝看着廖信源谨慎的模样,黯然叹道:“信源,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再说,尘心也……离开三年了,你我兄弟难道……?”
“臣不敢!”廖信源的头垂得更低了。
赫连成渝无奈地摇摇头,知道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故作轻松地问:“听说韵音已经生产了,怎么样一切平安吗?”
“母平安,谢皇上挂心!”
廖信源的客气恭顺让赫连成渝心中不舒服,却也不去追究,只是喜悦地说道:“儿好啊,不如嫁给皇儿吧!来人,宣太子!”
廖信源正想阻止,却听到殿外的太监尖声喊道:“太子、二殿下向皇上请安!”
听到太监的通秉,赫连成渝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续而大笑着说:“哈哈,真是说来的就来啊,正好,你也看看皇儿!宣!”
如若不是廖信源对赫连成渝的深刻了解,他会认为自己方才所见是幻觉,可是他知道那不是,而且他还知道赫连成渝在意的是殿外的某个人。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了,两个小小的身影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入大殿,空中高挂的月发出幽幽的光芒,照出两人细长的影子,更衬托出两人的瘦小。
“儿臣拜见父皇!”
“微臣参见太子、二殿下!”
“皇儿快快起来!”赫连成渝连忙拉起跪拜的太子--赫连若尘,却对跪在一旁的赫连恶视而不见。
廖信源看着赫连恶那瘦小的身躯依然跪在地上,怯生生的眸子看着面前的方砖,白皙的面孔上流露出浓浓的胆怯,心中不由为这个三岁的孩子难过,暗叹赫连成渝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这不也是他和尘心的孩子吗?
赫连成渝拉着赫连若尘坐在自己身边,问道:“今天跟师傅学了什么?有什么不顺心的啊?想吃什么,就吩咐下去,让御厨……”
“父皇,弟弟还跪在那里,你让他起来吧!”五岁的太子赫连若尘指着依然跪着的赫连恶说道。
赫连成渝不忍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之意,冷冷地说:“你起来吧!”
“谢父皇!”赫连恶这才战战起身,立于一旁,看着赫连若尘窝在赫连成渝怀里,满眼的羡慕。
廖信源看在眼里,对这个才三岁的孩子好不心痛。
“父皇,今日儿臣看到天有异象啊!”
“哦?”赫连成渝好奇地看着自己怀中的赫连若尘。
“傍晚时,天中日已落,可是星月不升,一道紫光从天边划过,绚烂夺目,别人都说这是天有异,怕是不祥之兆!”
“皇儿怎么看啊!”
“儿臣不信!”赫连若尘小小的脸上有着认真的表情,吸引着身旁两个成人仔细听着,赫连恶更是满面崇拜地盯着赫连若尘,“儿臣去问国师,国师说是这是天异示祥,紫星沉坠,乃是有仙瑞降临我国啊!只是不知道,祥瑞落于何处!”赫连若尘小脸上满是遗憾。
听到赫连若尘的话语,赫连成渝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扫向廖信源,廖信源垂首不语,赫连成渝笑着拉过赫连若尘说:“来,若尘,这是廖卿家,当朝丞相,而且父皇有意将他的儿许与……”
“皇上!”廖信源慌忙打断赫连成渝的话,响亮的声音如旱地惊雷一般,殿内所有人都怔住了。
赫连成渝神恢复正常,心知廖信源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对赫连若尘说:“好了,父皇和廖卿家还有些事情要谈,你先退下吧!天凉,要宫娥给你多加被子!”
“父皇,让恶今天陪我睡,好吗?”赫连若尘拉着父皇的衣袖,晶亮的目中全是哀求。
赫连成渝本想不同意,可是看到赫连若尘哀求的目光,不由地点点头,却对一旁面露欣喜的赫连恶斥道:“太子寝宫不应是你放肆的地方,一切自有规矩,不可逾越!”
“是!”赫连恶耷拉着脑袋,眼底隐约有着闪亮的泪光。
赫连若尘连忙拉住赫连恶的手,下拜施礼,携手一同离开御书房。
廖信源依稀听到赫连若尘稚嫩的安慰声:“没关系了,父皇并不是厌恶你啊,父皇还为你准备了好东西,等会我拿给你!”
廖信源连连摇头,转目直视着同样听到这番话语的赫连成渝,痛心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如此对待一个三岁的孩子太残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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