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茵
"十九岁你有一劫,是无法躲避,无法回头的劫……"
……
冷冰冰的声音此时一直在我耳畔不停地响着……响着……
轻培,这次恐怕你是真的再也找不到我了……
自从被那衰人一棒子打到后脑勺倒在地上后,我虽然神志不清,浑身无力,眼睛也睁不开,可是却并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会晕死过去,而是一直浑浑噩噩,云里雾里的,脑子里跟一盆糨糊似的,搅啊搅啊,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眩晕和恶心。那像是一种掉进漩涡里的感觉……
我想,我是死了吧。
再度轮回转世竟是这样痛苦?!
下辈子,我会成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忽然感觉眼前一片光明,似乎有几个黑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痛!这次我不在浑浑噩噩了,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来自脑后尖锐的疼痛。
那几个黑影还在我面前晃着……
好晕啊!我感觉自己正在向下倒去,这次应该……是真的……晕了……
--!他……他该不会死了吧……
--我不知道……我没打算……怎么办……
--啊!!他!他好像是锦儿啊!
--什么!啊!……锦!锦儿啊!啊!
……
--轻培!轻培!我大叫着轻培的名字,挣扎着从那恐怖的梦魇中逃脱出来。
缓缓,当确定自己逃离了那个恐怖的梦中晚时,我颤颤的睁开了眼睛……
我……还没死么?虽然头还是沉沉的昏昏的,可是丝毫没有先前恶心的感觉,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我试着扭动身体……哦,还好还能动。我勉强用手撑起身子却又是一阵疼痛伴着眩晕。我向后挪了挪,依墙坐着。良久,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
我现在正躺在一个类似于农村的"炕"上,当然,这个比"炕"要小上一些。边摆着一个凳子,很普通的木质凳子;不远处有一张同是木制的桌子应该是一套的。屋子不大,很简洁,没什么杂物。我想是一个农家的小屋吧,高中学农曾借宿过农家,这里和那里很像。
我还在纳闷中,怎么这一眨眼就到农村了?莫非是那个把我打晕绑架来的?不是吧!我爸不是总裁,我妈也不是明星!再说,我"临死"时明明看到轻培还有遥儿他们的啊,那么多人,不可能打不过那个衰人的!
难道是我的幻觉?我真的被绑架了?还是已经被……
一阵恐惧猛地袭上我的心头。手脚刹时变得冰凉。
陌生的环境,身上还有伤。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找不到我的轻培!我的超人爸爸!我的霹雳老妈! ……你们在哪儿啊!
想着想着,我便很没有形象的哭起来了。
--呀!你醒啦!
莫非是我的哭声太大?竟然招来了一个人。
吓得我我连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的往胳膊里缩,典型的鸵鸟派。
--锦儿?
咦?不对,不是那个衰人,这声音是个人。难道是同伙?我将头稍稍抬起露出眼睛悄悄打量起这个"同伙"。可怕的是,我一抬头就立刻石化掉了……
--你,你你你,鬼 鬼啊!
我呆了半天,等看清眼前这个人后,立刻发出了绝对杀猪版的叫声……
盈绿纱裙,长长的后摆,头发盘成斜斜的骨包,上面还凌乱的插着挂着各种链子钗子。可怖的是,这人,脸上竟然一点血也没有,真是比大白纸还大白纸啊!只露出两个"黑洞"怔怔地打量着我!
那血盆大口啊!冲我呲牙咧嘴的不知是笑还是什么的 ……太,太TM恐怖了!
于是,我成功的再次晕菜……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黑天,还是没有人,连那个大嘴怪也没有了。精神似乎比方才还好很多,我翻身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晕了,便试着站起来。可是脚刚一沾地,冰凉刺骨的感觉立马传遍全身。我没有穿鞋,只光脚站在这冰凉的水泥地上。我忙蹲下身去四处摸索着找鞋穿。
--这该死的鬼地方,连个灯也没有!
我嘀咕着,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在地上摸索 ……
我还在四处的寻着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吧!这么倒霉!?又招来"鬼"了?刚才那位还真差点没把我吓死!这次我没敢在等着看他,连忙又爬回被窝里,仿佛回到避风塘里似的,使劲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果不其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唉!,你说,这锦儿,怎么还没醒啊!是不是被咱们打坏了?
--哼嗯,我看不像。王先生不是给看过了么,锦儿就是点外伤,流了些血。按理说早该醒了,这丫头一定在懒呢。
--徐姨,这事儿也都怨我。我还当是哪个登徒子呢。误伤了锦儿,是我的不对。可是锦儿受这么重的伤,至今昏迷不醒,你若在说她懒,是否太不近人情了些?
--哎哟,我的李大!
谁不知你和锦儿关系好啊,可是我这店里还是要做生意的啊。
这丫头往这一躺,这忙里忙外的可全靠我一人忙乎啊。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啊!
--徐姨,咱做人可得讲良心啊。听说锦儿是你旧人托孤给你的。你可莫要对不起你泉下有知的故人呐!
--哎哟,姑奶奶您这是说哪出呢?天地良心,我可是从来没打过没骂过她啊。自从接她过来,供她吃供她穿,可没亏待过她。让她来店里帮帮忙有什么的啊。
我们穷人百姓家可不比你李大家啊。莫说李老爷是县令,就是李夫人,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枝枝儿啊。
就算把老身给买喽也未必能像供着似的养活她啊!
--徐寡!你少在这儿给我家打油油嘴儿!
你说,你脖子上的珠链儿哪来的?
锦儿十六都啦,可还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我家好心送来几件裙纱,还不是被你给当了,买了串珠子戴?
还有,你舍不得钱雇人,就打发锦儿又是上山砍柴,又是下厨跑堂的,里里外外什么不是锦儿在做?都把它折磨成什么样啦!她可曾有过半点埋怨?
--哼哼,你这主仆二人闹了半天是跑来兴师问罪的。
你们心疼这小蹄子,就钱从我这儿买回去啊,在好吃好喝的当似的供着,没人说啥。反正你李家财大气粗,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但是,她现在还是在我徐家!你们少在这给我装好心,演什么情深!
--你!……
……
晕!俗话说的好,三个人一台戏。可这三个人唱的是哪出啊?要吵架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好歹我也是一外人,一病号。害得我在这儿憋气当鸵鸟,一动也不敢动的。
还有什么县太爷??买丫头?
不是真的把我卖到哪个穷乡僻壤了吧!可扯的也忒远了吧,哪个年代的称呼啊……
哦!厄地神哪!
糟了,腿,腿麻了。刚才还没躺舒服这三个疯人就冲进来了。随后又一动不动呆了这么久,这不,腿麻了。
我一个不小心,腿动了一下,麻痛的感觉瞬间穿遍全身,不自的打了个哆嗦。
糟了!
--咦?,你看。
锦儿是不是醒了啊。
我自知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好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缓缓睁开眼睛……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光亮,虽然光线仍然隐隐弱弱的,可好歹还是能看清东西的。
见我睁开了眼,一个粉衫的人忙过来扶我起来。我还来不及看清这位粉衫长啥样,一抹盈绿就闯入我的视线……
--鬼,鬼啊!
我冲着那抹盈绿鬼喊着。
没错,她就是那个把我吓个半死的白面鬼!
虽然她脸没有开始的那么白,可,可是这身"奇装异服"着实让我接受不了。
--锦儿,你怎么啦?什么鬼的,你可别吓我。
说着,那白面鬼顺势坐在了边,目光恳切的看着我……
--你离我远点!
我失声冲她喊道。转过头来又碰上了另一张脸……
我彻底崩溃。我这是在哪啊?没被拐卖,却到了地府?
--锦儿啊,你到底怎么了?我是玉儿啊,你不认识我了?
说着她又向我挪了挪。
--什么玉儿,锦儿的,我都不认识。你们是谁啊。绑架是犯法的!
--臭丫头,你给我回回神儿!少在这胡言乱语装神弄鬼的。
我抬眼瞧去,见一个顶着浓妆的中年拨开前发愣的两人,指着我的鼻子骂到。
我此时真是浑身颤抖啊,就差没大小便失了。
方才争吵不休的三人正齐刷刷的立在我眼前,看那眼神,受伤的,吃惊的,愤怒的……啧啧……
--呃,我真的不认识你们啊。
我微声说道。
--锦儿!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就把你给打傻了了呢!呜呜……
白面鬼扑到我上,抓着我的手号啕大哭。我立马毛了。这都哪跟哪啊,抬头看看那两人,都是愣在那儿---呆若木鸡……
到了现在,我才发现,似乎他们并没什么恶意,而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什么锦儿。
我晃了晃面前那个哭的昏天暗地的鬼
--呃,这位大。不好意思,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不是,不是什么锦儿。我叫姚珞茵,来自辽宁的一个丽的海滨城市。请问你们这儿是哪呢?
那鬼猛地抬头,呆呆的盯着我。随后又伸出手摸了摸我包得像包子的头。缓缓叹了一口气
--锦儿,我是真的把你打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说完又是泪眼婆纱。
我定了定神,缓缓打量起了那两位。借着微光,我这才发现,原来她们身上的奇装异服竟然和古装戏里的衣服差不多,可是又差了一点。难不成我又回到了太白村?
见我继续傻傻的盯着他们,那位大婶面冷峻,跨步过来伸手拂上我的额头,在确定我没发烧后,转身出了屋子。
恍然间,一个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莫非,姑奶奶我,穿越了?
要知道,这穿越小说我可没少看。可是我不是因为命中之劫才遭遇不测的吗,怎么就穿越了呢?
突然,我想到什么。
--镜子,我要镜子!快,给我镜子!
我火急火燎的说
先才愣在一旁的粉衫立马找来了镜子,我夺过镜子,紧紧捂在怀里,心里犹如万马奔腾。要知道,大部分穿越者都有幸改变容貌,更何况,我这也算借尸还魂了。
强压住心里的不安和激动,我缓缓将镜子举至面前……
果然呐,果然。虽然这镜子映像不太清晰,可是我敢断定,这幅面孔绝对不是我本来的!
…… 我现在就是锦儿。我,我真的,穿越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