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好啦,小茵你别喝了!
--不怕。我是谁啊!呵呵……千……千杯不醉!遥儿你就别拦我了,好遥儿。。。 。。。
--好!我不管你了,等下你醉死了看谁替你收尸!
汗!在素有“小魔”之称的遥儿喷火般的目光下我竟然还在不知死活的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着黄、白、红、蓝……各的酒……看来我是真醉了。
呼……舒服!奋斗了三年,高考总算结束了,哦还有,我也终于平安的度过了我人生的第十九个年头。
啊呀!头痛死了!
我终于是顶不住了,败下阵来,退到了窗边。看着不远处仍处于亢奋状态中的朋友们,自己竟不觉湿了眼眶,一股惆怅猛的涌上心头。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今不仅是我们庆祝高考结束的狂欢Party,也是大家在各奔东西前吃的最后一次的团圆饭,风风雨雨一起携手走过人生最的三载年华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忘却的,怕是要用一辈子去铭记了。想到这儿,心里此刻全是满满的不舍。
抬头凝视窗外的空,宁静而神秘,几点星辰散落在黑绸似的空里十分耀眼的闪烁。几缕微凉袭来,酒劲清减了不少,心中的惆怅渐渐随风散去,连那块在心里被积压了十年的大石头似乎也在这一瞬轰然落地。在这醉人的气氛下,思绪逐渐飘回到了十年前…… 外婆一族人十分迷信,当然我的霹雳老妈也不例外。外婆一家人十分宠我,钱拖人拖关系寻找了大半年,终于被他们找到了隐匿已久的宗家神卜,并让霹雳老妈带着我去找神卜算命求富。
可是就在出发的前一天,事情偏偏被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超人爸爸知道了,并字字珠玑地对霹雳老妈做了一个内容十分深刻,质十分严肃,时间十分亢长的思想教育。可是超人爸爸前脚刚踏出门,霹雳老妈便“毅然决然”的带我踏上了艰巨而伟大的求神之路。
一路上听霹雳老妈的碎碎念我大概知道了我们是要去拜访外婆宗家的一位大师傅,据说这老头,啊不,大师傅有着通天的本事,能断看人的前后三生啊等云云。这老头被霹雳老妈说的神神乎乎怎么听都像是天上的太白金星,我听着听着便笑出了声,结果挨了霹雳老妈一顿暴栗。
真是漫长又曲折的旅程啊。一路颠簸,从火车-汽车-三轮-到中途因遇泥路还转乘的驴车终于在日落西山之时到达了本次旅途的目的地--太白村。难不成这老头还真是太白金星?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当年大诗人李白曾经过这小村,讨了几口水喝便匆匆离去,可这村里的人却是觉得,那是李白认为咱村儿的水好喝,才千里迢迢跑过来求水喝,是咱村儿的荣耀!到现在,那口“太白井”还在那儿被当宝贝似的供着,真是,可爱,可爱极了的村民。
一走进村子,莫名的感觉马上涌上心头,这里的村民难不成都是什么大神大仙儿?怎么一个个穿的跟拍古装似的。霹雳老妈把我连拖带拽的在村子里转了大半圈才终于把我带到了那老头的面前。还真是老头啊,竟和我想的差不多,白白的胡子,长长的道褂,连头发竟也是长的。因为霹雳老妈事先嘱咐过我见到大仙要先下跪磕头,我二话没说冲着那太白金星就跪了下去。
--哎!使不得!使不得!
我和霹雳老妈两双“虔诚”的眼睛迷惑地看了看那老头。
--错啦!错啦!我不是仫(mu)老,仫老在里面那,我只是他的徒弟罢了。
那老者说完笑笑,没事儿人似的走开了。
霹雳老妈蹑手蹑脚的四处打量着,就在这时,里屋突然飘来声音
--进来……
干脆,冷冰冰的两个字,也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可我此时怎么也起不来了,对!是吓的。你想啊,徒弟都整的跟远古人似的,这师傅那还不得成人精儿啊。可我亲爱的霹雳老妈这时却兴奋的跟什么似的,手舞足蹈的一把揪住我扔进了屋内。平时怎没见你有这么大劲儿啊,我小声嘀咕着。
我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怕,怕的要死!绝对真心话。外面阳光明媚的,可这屋里却绝对可以和冰窖PK了。正在我胡思乱想时……
--呀!
耳边忽然传来霹雳老妈的一声惊呼,我一抬头却直直的对上了一双眸子,深黑不见底却十分耀眼的眸子。
--啊!
这次轮到我惊呼了。这,这,天那!这人真是那远古人的师傅?不觉中,我竟然把话说出声来。那人笑笑(皮笑肉不笑),随即问:
--你方说的远古人是谁啊?
--恐怕是在说我呢。
见鬼!远古人太白金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们身后。
--师父,姚应该是在说徒儿呢。
太白金星说完便很恭敬的站在了那人身边。
--什,什么?他就是仫老?
霹雳老妈显然很激动,连眼睛都放光了。的确,眼前这人看上去实在是,实在是年轻的很。顶多三十。无论发还是容貌等怎么看也不像是太白金星的师父,到像是他孙子。
那人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用他那双黑般诡异的眸子直直盯着我开口道
--莫非仫人不配当人家师父么?
多亏霹雳老妈反应快,上前一步说
--哪儿啊,孙儿早听老人们说您老人家长生不老,只是今日一见,却还是吓了一跳。
孙儿?老人家?长生不老?老妈,你看武侠电影看多了吧。搞不好这是个诈骗团伙还不一定呢。
--欧儿,你先带姚夫人下去吧。回答她想知到的。
冷冰冰抛出一句像似对太白金星说的话。哦,原来太白金星叫欧儿啊,麻。
太白金星伸出手,指向外厅,示意妈妈过去。我立马也跟了上去。
--姚就留在这里吧。
又是该死的冷冰冰!
--妈
我楚楚可怜的喊了一声,将希望完全寄托到霹雳老妈身上。
--大人说话,你过去干吗?留下!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望着霹雳老妈转过去的身影,我彻底绝望了,眼圈湿了起来。天!伦家还是个九岁的小孩哎。
--转过来。
冷冰冰又发话了。我只觉得后背的寒毛耸立,愣是不敢动一下。久久(其实只有几秒)我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冷冰冰”走过来将我“抱”到他刚才坐的圆垫上,俯身看着我,没有一丝表情。
到这,我完全呆住!
--鬼,鬼魅。
我小声说。
小时候外婆给我讲过的丛林鬼魅的形象此刻和我眼前的他重叠了:白皙通透的皮肤,深邃的眸子,似有似无的身影。。。 。。。莫非--是鬼?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想对他笑,可是眼睛里却流出了液体。
他就这么俯身看着我,良久,猛的甩出一句话来便转身去房间另一端的软塌上坐下来闭目养神,不在看我一眼。而就是他那一句极“不服责任”的话,令我压抑担心了整整十年,那一句话连同他俯身凝视我的画面让我终生难忘!
……十九岁你有一劫,是无法躲避,无法回头的劫……
回去的路上霹雳老妈表现的很高兴,喜上眉梢还哼着小曲儿,竟不问我仫老是否和我讲过什么。真不知到那太白金星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想知道的。而那个预言,即使只有九岁我也知到是不详的,所以霹雳老妈不问,我也不说,于是愣是被小小的我压在心中,长达十年之久。
如今,或许终是可以放下了吧。
思绪渐渐被喧闹拉回了现实,在次望向窗外,这,竟然和那眸子出奇的相像,心中隐隐涌出了几丝不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