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第二个声音是单纯的疑问,洛歌行看着小左,眼里疑惑更甚。
“这个……”小左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洛歌行,想来是不知怎么说。
“洛岭主,在下乃雪竹山庄庄主,人称雪竹公子。”我微笑着替他解了围。
“雪竹山庄,雪竹公子?!”这次换洛歌行惊讶了,但随即脸一沉,“阁下如何能证明自己乃雪竹公子?”
“呵,岭主不妨看看此物。”抬手取下一支通体晶莹翠绿又透着一丝雪白的簪子,示意一旁傻站着的小左递上。
“这是——江湖传言的雪竹山庄庄主信物雪竹簪?”
“正是。”
“没想到我能亲眼看到此物……”又一转眼,把簪子放在一旁,“就算阁下真是雪竹公子,阁下怎会到此地,又跟敝岭小仆是何关系?”
呵呵,总算问到重点了。默默凝视着他,缓缓开口:“前几日我行走江湖时无意与左公子相遇,”一顿,瞄了眼小左窘迫的脸,呵,南公子,“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是左公子言谈间颇有忧,在下出言询问,才知是岭主身体似有不适,已昏迷数日,岭中大夫皆无良方,左公子下山便是想请能人医治。区区不才,略通医理,便毛遂自荐随左公子前来探望,侥幸查出了岭主病症症结,乃是中了‘忘心’。”
“忘心?!”
“正是。而在下正好有这味药的解药天豆蔻。”
“雪竹公子,请恕洛某无礼,阁下所言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别的姑且不论,‘忘心’不是贵庄独门秘药吗,在下怎会误中此药?就算是‘忘心’,洛某也从未听闻‘忘心’有解药。”
“中‘忘心’者心魂丧失,遗忘前尘,永远昏睡。所谓解药,不过是让人醒来可以活动如常,损失的记忆却无法弥补。洛岭主难道真不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吗?至于这药……说来惭愧,避庄前段日子曾被贼人光顾,钱财没有损失,但被盗了不少好药,‘忘心’便是其中之一。洛岭主会中此药也许就跟这贼人有关。”
“那贼人现在何处?”
“这个,就更惭愧了。贼人身手高强,敝庄发现时只剩被翻得七零八落的丹房了,贼人影子都没看见,更别提有何线索。”
“……”
我看着洛歌行陷入沉思沉吟不语,知道也在怀疑这事真伪。半真半假的谎言最难区分,他中‘忘心’是实,怎么中的我推得一干二净。事前殷子离的言语也让他困惑不已,想必正自犹疑难断。
静默了一盏茶的时间,洛歌行一抬头,锐利的眼光直射向旁边站着的小左:“小左,上次我醒来你说是操劳过度,昏睡了一天一?”语气冷然不带一丝感情。
“啊,啊?这,这个……”小左求助地看着我,估计刚才都被我一番说辞哄傻了,没料到洛歌行突然发难。这孩子,忠勇有余,到底还是不够机敏。
“呵呵,洛岭主不必责怪左公子,是在下吩咐他如此说的。毕竟‘忘心’被盗,而岭主又莫名中了此药,其中必定大有蹊跷,突然说与岭主听岭主也不一定相信。在一切尚未明了之前,在下也不便出面,因此拜托左公子隐瞒了事实。”
“那么现在一切就明了了?”
“至少现在说与岭主听,岭主会仔细考虑不是吗?何况左公子乃在下的朋友,岂有朋友有难弃之不顾之理?”
“……雪竹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问能否请公子摘下这覆面黑巾?”洛歌行又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提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要求。
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难道漏了什么破绽,他认出我了?怎么可能,不是吃了‘忘心’吗?“呃?这是为何?”
“不论公子所言真假,在下相信公子是一番善意。只是公子从出现到现在一直以黑巾覆面,连真面目都不曾示人,在下怎能相信公子的诚意?”
“呵,诚意?只怕洛岭主想要的不止如此吧?”
“公子所言何意?”
“岭主心里明白。五圣宫之名只怕世人根本闻所未闻,更别说进入这里。我能站在这想必是让岭主惊疑不小。而无论怎样,既然我在这了,洛岭主身为五圣宫明使自不会轻易放我离开,想看我面目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被我跑了也好找人。不知我说得是与不是?”
洛歌行闻言脸一黑,随即又镇定下来:“公子是聪明人。的确,五圣宫是小左也不知道的,公子却知道此处。且时机这般凑巧,小左一出场便逆转了危局,想必也是公子暗中施以援手吧。公子甚至连在下在五圣宫的身份都一清二楚,这如何能让洛某不惊心。公子与洛某有救命之恩,洛某一定不会为难公子,只是想请公子在这徘徊数日,待洛某查清一切后自会亲自送公子离开。”
“洛岭主要查?为何不直接询问在下为何知道此地呢?”
“我问了,公子未答啊。若再问,公子会说吗?”
“……”
“……”
我静静地伫立着,与他对视,一柱,一笑,“洛岭主也是聪明人。那岭主也该知道在下不愿久留才是。”
“洛某知道公子既能进得此地,要出亦不难。那么,在下只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