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闻,自从七年前洛百千战死后,翠松岭已由少主洛歌行继承。当时年仅十三岁的洛歌行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重振了翠松岭,保住了其在武林中的魁首地位。
江湖传闻,翠松岭少主洛歌行虽在七年前的一役中身负重伤,但其毫不退缩勇往直前的果断勇敢早已深获武林好评。不仅如此,洛歌行在整顿翠松岭的几年里不但迅速养好伤势,并且因得福,重伤之中阴错阳差打通了任督二脉,在武学造诣上更上一层楼,俨然排行武功榜的第一。
江湖传闻,翠松岭少主洛歌行为人和蔼可亲,宽以待人严以待己,让翠松岭上下无不佩服。
江湖传闻,翠松岭少主洛歌行是江湖有名的男子,其容貌可与少人见过的血圣媲。传闻血圣是阴柔至极的,洛歌行则以阳刚著称。而洛大少主现今年方二十,尚未定亲,可谓有钱有才有貌有德,正是样年华,让无数武林大家闺秀江湖小家碧玉心暗许。
江湖传闻。。。。。。
我靠,到底是哪来的传闻啊?!
瞄瞄身边那个一言不发只顾埋头赶路的男人,有貌。。。五还算匀称,但是是常年不变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跟谁前他十万两银子似的。好歹我也算见过血圣了,他这样子怎么能和别人比?格。。。冷冰冰的,完全不苟言笑,这点倒和他的死人脸很相称——是那个该死的传闻他和蔼可亲的??有钱。。。让我睡了两天野外,顿顿野味野果的人有钱?就算有钱那也是抠死人的吝啬鬼!有德。。。连续两天不顾我意愿露宿荒山,还让我在大秋天在该死的河里洗冷水澡,这叫什么品德?!武功。。。好吧,我承认一晚上就能带我走我自己要走五天的路程的确。。。呃。。。但这个人也就只有武功这一点可取之处了!“喂,你真是洛歌行啊?翠松岭少主洛歌行?”。。。。。。这是我跟了某冰山三天后第九十一次问这个问题,而冰山也第九十一次保持沉默是金。
“现在是回翠松岭吗?”
。。。。。。
“走了大半天了,你渴不渴?”。。。。。。“饿不饿?要不我们休息会吃点东西?”。。。。。。“天快黑了,我们找家客栈投宿,明早再起程吧?”。。。。。。某人停下来,看看天,然后开始收集树枝。不会吧,难道又要。。。“喂,你听到我的话没?我说进城找客栈投宿啊!不是继续露宿野外!我都睡了三天野地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洗过澡!喂喂,你说句话好不?”某座冰山终于大发慈悲的开金口了,这还是从昨晚到现在第一次开口,真不知他怎么憋得住:“去洗。”我看着他手指着的左前方,除了树还是树。“又是洗山泉啊,很冷的。”不甘心的嘟哝着。而某人已自顾自地架起篝火了。切,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看在你翠松岭少主的身份,跟着你我好进山的份上,谁爱搭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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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吗?”
“属下无能,请圣主治罪!”膝盖碰地的声音很响。
一阵沉默后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起来吧。这次是我计划失误,不怪你。哼,五圣宫还真怕他们伟大的尊者遭我毒手了,要这样费尽心机来‘救援’。”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静谧,随后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圣主,据属下猜测,带走展的人一定是个常行走江湖的人。我们沿途在各大城镇的客栈酒楼搜查,都没发现踪迹,很有可能他们一路上都未进过城。而且。。。”
“接着说。”
“而且,据影组来报,连苍蓝也无法寻出展踪迹,证明展身上的追魂已被洗掉了。要洗掉殷家堡独门秘制的追魂,只有靠这个季节山间最纯净的泉水,所以他们很可能走的山路。”
“嗯。。。如此说来,是个老江湖又如此熟知殷家堡秘药并想法除之的人,这世上就只有一人。”
顿了顿,阴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地念出那三个字:“洛歌行。”*********************************************洗完澡果然舒服多了啊!上了岸,走了百十步再沿着小径穿出树丛。像这种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水声的人也只有水术者和像洛歌行这样的武林高手了吧。
走回露宿的那块空地,洛歌行已靠着篝火旁的树干睡着了,旁边放着用叶子包好的野果,留给我的吗?这个人,虽然永远都是这么冷冰冰的,不问我为什么要上翠松岭,却又不赶我走,就这样让我跟着,甚至还顾虑到我的脚力而放慢行程——这从走了三天还没他那一“飞”得远便可看出。其实,也是个像子离那么别扭的人吧……
子离。。。哎,想起就烦。这两天无论我怎么追问洛歌行是如何救的我,有没有看到我同伴之类,他都永远是那副死人样,不言不语。不知道子离现在好不好呢?呵呵,大概为找不到我而暴跳如雷了吧。
“嗯。。。”耳边传来一声细小的呻吟,抬眼一看,是洛歌行。只见他皱着眉头,额上冷汗涔涔,不住扭着身体。不舒服吗?习惯抬手覆上他额头,没有发烧。那就是做恶梦了?我的手还没来得及拿开,便突然被他一把抓住,攥在手心里。我试着挣了挣,纹丝不动。正想用另只手推醒他,却因他一句梦话顿住——“娘。。。”
娘?是梦到他娘了吗?他的手里也布满了冷汗,湿漉漉的,握得我很不舒服,但我没有挣脱。
江湖传闻洛歌行是怎样的了不得,却从没听人提过他娘。他有着怎样的过去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样子。。。
“娘,别走!”他突然猛地攥紧我 ̄嘶 ̄好疼啊 ̄看看他眉头皱得这样紧都没醒,是很深很深的梦魇吗。。。终究于心不忍,轻轻拍着他的手,顺着他的话哄他:“乖,娘在这,不走。。。”看着他眉头渐渐舒展,身子也安稳下来,心里竟不觉舒了一口气。正要把手抽出来,又猛地被他抓住,眉头骤然皱紧:“娘!”“我在这我在这。”眉头舒展,趁机抽手——“娘!”“我在我在。”——“娘!”。。。。。。
我&*%……¥#@*!果然是好心没好报,看着睡得安稳的洛大少主,再看看还被他死攥着的手,我无语问苍天——你睡安稳了我可怎么睡啊!!!
“嗯,别烦我,让我再睡会。。。”不耐烦地拨开脸上痒痒的东西,继续睡。不一会——“都说别烦我了,让我多睡会要死啊!”猛地睁开眼,好像一瞬间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过去,像是。。。手??愣了下,回过神,嗯?我怎么一个人靠在树上,身上正随着我坐起的动作往下滑的是。。。洛歌行的外衣!抬头一看,洛歌行正背对我站在三丈开外的地方,一袭白中衣随风飘飘,刚才的手是我的幻觉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知道他正面一定是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的话,也许我会被这个背影迷住也说不定。。。。。。
再低头看看身上的外衣,他啥时会这么好心了?哦,对了,昨天拉了我一晚上手,害我睡不成觉,现在知道内疚了?披件外衣在我身上算补偿?哼,我才不会那么心软就原谅他呢!看把我手捏的。。。咦,那是。。。。。。
我放下右臂,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为自己被抓得又红又肿的右手哀悼,还是早点上路要紧。站起身,跳跳,活动活动已经麻痹的腿神经,上前把衣服还给他:“谢了。上路吧。”
看我多大度,都没提他对我非人的“虐待”——但是我不提,你这个罪魁首也别装作没事人一样好不!好歹给点补偿啊!比如说——“喂!怎么又睡野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