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银白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二人,抛开了往日的恩怨情仇,剩下的只是此刻独享天地间的静谧。
忽必烈温柔的搂着她,好像,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做了。
动作有点陌生,有点呆滞,但是,却能真实的反应他此刻好的心情。
商晚晴靠在他怀里,僵硬的娇躯渐渐软化,掠过寒风,激起她浑身的薄凉,娇躯微颤。
“冷吧,回帐里!!”体贴的拉紧披风,裹好她,以防止寒风再次侵袭。
还没走到属于商晚晴的帐营,远远的就见到一抹柔弱的人影立在帐前,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商晚晴讶异,姬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她有事吗??
忽必烈也发现她的出现,微微皱眉,眼底浮现不耐,但他没有说什么,依然搂着商晚晴步向帐营。
“姬,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想要离开忽必烈的怀抱,却被他霸道的制止,无奈,只好放弃。
但,她没有忽略姬眼里一闪而过的强烈恨意,虽然消逝的很快,可商晚晴依然扑捉到了。
心,不无来由的轻颤,一股不好的预感令她收紧抓住披风的手。
就在这时,伯颜从属于商晚晴的帐营掀帐出来,脸凝重,还隐约泛着一股冷冷的铁青。
他的目光,先是扫视商晚晴一眼,随后便望向忽必烈。
“伯颜,天已晚,你在晚晴帐里做什么??”
忽必烈面无表情的目光扫过姬,随后直直的落在伯颜身上。
“回王子,伯颜有重要事情禀报王子。”
忽必烈冷眉一耸,一股凌厉的寒意扫向姬,目光深沉不见底。
“什么事情??”
伯颜看向姬,冷静的声音里有一丝丝暗暗的波动。
“姬,有什么事,你大可直接向王子禀报!!”
姬一听,娇躯微颤,小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颤悠悠的从背后伸出手,手里攥着一封已被她弄皱的信件。
忽必烈目光一凛,虎目瞪向姬手里的信件,冷着嗓音,饱含杀意的声音令靠在他怀里的商晚晴浑身一阵冰冷,一股冻天冻地的寒意直透脚底。
“姬,你最好是说明白,否则,别怪本王。。。。。。。。”
‘扑通’一声脆响,姬恐惧的跪地,捏着信件的手犹自在剧烈颤抖着。
她薄弱的娇躯如风中飘落的秋叶,瑟瑟发抖。
“王子,姬在商姑娘的帐营里发现这个,请。。。。。请王子过目。”
伯颜从姬手里接过信件递给忽必烈,在望向商晚晴的目光里饱含着深深的忧虑。
商晚晴微微皱眉,心里实在猜不透他们在搞什么鬼,不过,从姬苍白的没有一点血的脸蛋看来,她手里的信件必定大有文章。
想到这里,她抬首看向忽必烈,却只见脸渐渐变得铁青的忽必烈还有他幽深的双眸里强烈迸发的杀气。
商晚晴娇躯一震,后退一步,立定,再侧首向姬看去。
姬依然跪在那里,低着头,任长发遮住她半边容颜。
在场的人,谁也看不透忽必烈此刻的表情,他直直的盯着手里的信件,任寒风吹过,响起纸张哗啦啦的声音,可是,拿着信件的手,却慢慢的慢慢的在收紧,最后,整个信件团缩在他手里,从有着杀气的双目渐渐平和下来,再侧首,向商晚晴看去,眼里,有着一股奇异的光芒。
“深了,你先回去休息,伯颜,姬,随本王回议事大帐!!”
忽必烈吩咐完毕,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伯颜担忧的望了一眼商晚晴便随步离去。
一直跪在那里的姬听见忽必烈的吩咐慌忙起身,看也没看满脸诧异的商晚晴,便举步离去。
转身,,默默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商晚晴紧锁眉梢,心思始终萦绕在那封信件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信件,会令忽必烈变得如此怪异?
而且,那封信件为何姬会从自己帐里找出??
还有,这么晚了,伯颜为何会从她帐营出来??
商晚晴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但她也没往深处想,只是,拢好披风掀帐进去。
帐内,暖炉一直在燃烧,熏得帐内暖烘烘的,她脱掉披风随意的扔在地毯上,眸光一转,便看见书架和衣柜里被翻过。
商晚晴怔住,眉头紧锁,书架和衣柜有什么秘密吗??值得伯颜亲自动手。
还是,他们想在这里找什么东西??
她缓步走上前,整理好稍微有些凌乱的书籍,又把衣柜门关好,侧首,静静的望向那依然在燃烧,散发出阵阵暖意的鼎炉,不心愁万千。
正在她疑惑百转之际,帐外传来阵阵齐刷刷的脚步声,随后一声令下,白的大帐上顿时映射出士兵挺拔的身躯,手持着长矛,围在帐外。
商晚晴心神微凛,刚想举步出去,脚步走到帐帘门口又立刻顿了下来。
今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定和自己有关,否则,忽必烈不会派士兵把守自己的帐营。
到底,姬交给忽必烈的信件里说了些什么??
商晚晴反身走回地毯,脱掉长靴,靠着地毯上的软被,默默沉思。
她并不担心自己,在这军营中,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况且,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忽必烈的监视之下,又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要问,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看看明天,忽必烈还有什么举动。
默默沉思间,她靠着软被迷迷糊糊沉睡过去。
如果不是丫鬟达哈托亚端着冒着热气的脸盆进来,商晚晴依然沉睡。
达哈托亚笑着放下脸盆,一边拧着手巾一边观察刚刚睡醒的商晚晴。
“商姑娘,奴婢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睡的如此沉呢。”
拢拢额前的发丝,商晚晴懒懒的掀眉,淡漠的目光飘过被寒风吹起的帐帘。
“这么快就天亮了,时间过的好快!!”
达哈托亚把拧干的热手巾递给商晚晴,蹲下身整理被褥。
“商姑娘,王子对你真的很好,怕你有危险,竟然派这么多人保护你。”
商晚晴怔然,掀眉看了看映射在白帐营上的身影,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一股寒风吹进,一缕略带暖意的阳光顺着被掀起的帐帘照射进来,姬带着笑意的娇映入商晚晴淡然的目光中。
“一个晚上,商姑娘睡的可好??”
厚重的帐帘驱走了吹进帐内的寒意,丫鬟达哈托亚见是姬,便跪地请安。
姬笑意盎然的摆摆手,一双目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一片悠然的商晚晴。
“你先出去吧,我和商姑娘有话要说。”
“是,奴婢告退!!”
商晚晴静静的望着达哈托亚离去的背影,也没开口询问。
姬倒是不客气,自己优雅的端坐在椅子里,唇边带着迷人的笑意,摆弄着涂着红豆蔻的手指,眉毛一挑,柔清脆的嗓音瞬间倾斜在死一般寂静的大帐内。
“商姑娘,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帐外突然之间出现那么多的士兵??”
眸光一沉,商晚晴往后挪了挪身子,慵懒的靠在达哈托亚已经叠好的软被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浮现在她毫无感情的双目中,有一丝丝的冷,有一丝丝的厉,又有一丝丝的无所谓。
“想必姬今早所来就是为了告诉晚晴这个原因吧,既然有人主动告之,晚晴又何必浪费唇舌呢。”
姬并没有动怒,也没生气,好似,她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
妩媚的抚了抚鬓角的发丝,娇颜红润的双唇微微开启,一抹轻笑飘逸而出:
“商姑娘还真是稳的住,可惜啊。。。。。。。。”
商晚晴低敛双眸,静静的凝望飘落在胸前的黑发丝,顺手拿起薄毯盖在身上,草原的清晨,虽然阳光明媚,但是,空气依然是清冷的。
“在晚晴心中一直都认为你与雅姬是一样的人,可惜,相处下来,晚晴倒愿意与雅姬成为朋友。”
本来一直怡然自得的姬,在听到雅姬二字时,脸顿时冷了下来,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和怨恨,妩媚的脸蛋一阵抽搐。
“不要拿我和那贱人对比,商姑娘,聪明如你,该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与你绝对脱不了关系,不过,也真是令姬意外,娇弱的你竟然做出如此令王子动怒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王子宠你的份上,昨晚的你,早已消玉损,还容得你在这大放厥词吗??”
商晚晴抬眉,眼里冷光一凝,逼视姬:
“就算有什么事,也是王子前来问罪,哪里容得你在此放肆,如果没其他事情,你就回吧!!”
“你。。。。。。。不知好歹。。。。。”姬腾的站起,连连冷笑,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冒着火劈向商晚晴。
“我倒要看看,一会儿的你如何面对王子!!”说完,转身掀帐离去。
商晚晴头痛的揉着眉心,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忽必烈动怒。
还是,那封信件里写了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回想昨晚,信件出自于姬的手,而今早又是姬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话里有话,藏着刀锋,藏着恶意,藏着她隐埋很深的怨恨。
她,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些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