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蔡丞相,还是手揽大权,这一天的早朝,蔡相爷的门下官员,弹骇陆平谦,陆平谦在朝中也不算多大的官,四品官而已,再加上又是以前失势的曾布旧部,没有哪个会帮之。
刺杀朝廷命官加上与恐怖份子勾结这两条罪状,让陆平谦吃了不兜着走,好在大宋朝一向不怎么杀士,自诩圣天子加道教中天帝的宋徽宗,更是不犯杀戒,最后给判了个贬。
本来这事也这么结了,宋徽宗不重判,蔡京也懒得去管,一个被贬的,又不算宿敌的,蔡京还没有那个精神去整治,只是蔡京有不少爪牙,相爷不做的,爪牙带劳。
五月底,陆平谦被刺杀在赶赴地方的路上,此事,未上报天听,被蔡京给压了下来。
圣天子听不到,下面的人可听得到。
比如秀州知州宋昭年,听到这消息,微微一怔,这宋昭年一沉吟,事情已经估算出几分了,当然,不知下面何人动的手,但是官场中人,自然有官场中人的警觉。
白渐臣收到了这消息时,已经是六月份了,六月份的江南,开始热了起来,收到这消息,白渐臣微微一笑,既然陆家的参天巨木倒下去了,接下来陆家的就好整了。
完美的一击,现在只差一个收尾了。
与这消息一起来的,还有苏州知州应安道手下的一官员,那官员三十年纪,看起来偏瘦,斯斯文文的样子,这人叫应中权,乃是苏州知府应安道的侄子,亲信心腹之一。
应中权看着白渐臣,仔细的打量着白渐臣,暗暗的估计着这位知县,应中权年纪比白渐臣稍大一些,但是看到这位比自己年纪稍小的知县,也不得不说,这人看来应当是厉害人物,心中这样想着,口中便客气了许多:“恭喜白大人,恭喜白大人了。”
白渐臣心中已经能估计出几分,当然,口中仍然客气道:“应大人说笑了,哪有多少喜事可值得恭喜的。”
应中权哈哈笑道:“白大人只怕还不知道吧,听家叔说过,白大人年青有为,当个知县实在是太委屈了。”说到这里,应中权便不再说了,只是眼睛当中带着笑意。
白渐臣又不是傻子,听得应中权这样一说,大约已经明白了几分,上头要提自己了,明面上的功劳自己有了,暗中权臣心中,自己的功劳也有了,两边功劳都占着,提拔很正常。
“那还请应大人在大人叔父应知府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白渐臣笑着,心中知道,要提拔自己的只怕就是东南王朱勔,但是,当着应中权的面,当然是说苏州知府应安道。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官场生存要诀之一。
对于这传来好消息的应中权,白渐臣当下是送了三百两的银子,出手大方得紧,那应中权也是推托一番之后,便收了下来,收了三百两银子,脸上的笑容便不由的多了几分。
不过应中权没有多留,这应中权并不是特意来这里的,只不过是经过这里,又听得叔父应安道说,白渐臣是个厉害人物,因为想看看下面的厉害人物,所以接了这桩差事。
既然此事一完,应中权便要离去,当然,虽然是极短的接触,但是白渐臣和应中权,表面看起来,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朋友,金钱、利益、立场等,使他们的关系相当不错。
待得应中权走后,白渐臣开始沉吟着,是的,当县令绝对不够,现在终于快要升官了,就不知是升何官,又到哪个地方去,这一刻,白渐臣久保平静的心,居然微微的有些起伏,有些平静不下来。
到了此时,白渐臣心中不由不道,陆家,还真是多谢了,如果不是这件事,让自己在几位权臣的心中印象加深了几分,还真不好升官,这个年代,只要是权臣这边的心腹,要升官实在是容易得紧。
而无疑,白渐臣现在已经算是东南王朱勔以及苏州知府应安道的得力手下之一。当然,这仅是这两位的想法,白渐臣可是没有这种想法,自始自终,白渐臣都是在拓展自己的实力。
有了实力,再逢乱世,一切好办。
便在白渐臣这样想的时候,便听到了有衙役来报,说是秀州知州宋昭年来了,听到这消息,白渐臣立即理好衣袍,便要去迎宋昭年,顶头上司来了不去迎也不行。
在出了县衙门不久,白渐臣见到了宋昭年,宋昭年一身淡青的衣裳,只是已经微现老相,四十多岁的人,在这个时代,确实是偏向老人了,在这上面与后世没法比。
“参见宋知州,下官来迟一步,来请大人见谅。”白渐臣说着官面上的话。
宋昭年微微一笑:“白大人客气了。”
宋昭年笑完之后说道:“本知州这番来,有些事要与白大人商量,便到县衙去说吧。”宋昭年这样说,白渐臣自然是领命,只是不知道,宋昭年这般的说,却有何用意。
宋昭年找自己有何事?白渐臣心中疑惑着,而宋昭年也在打量着白渐臣,自己手下的这位知县,似乎相当厉害,上次到是没怎么看出来,宋昭年是一方知州,正四品的官,精明无比,又是在自己地头上发生的事,所以估计到了,是苏州东南王府那边,直接调了这边的白渐臣,东南王府会选上这白知县,定然是因为白知县够厉害。
宋昭年一向精明,已经隐隐的估计到了东南王府上可能会提这位白知县,所以现在也不敢轻慢了这知县,一位知州,一位知县,两人联诀前去县衙,一路风声笑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