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贾可不是真假的假,是商贾的贾。我们贾家数代经商,这姓氏在大唐也算是有几分薄名了。见妹妹如此聪慧一个人,不知又是哪家的小姐?”贾珍珠对薛黎的打趣不以为意,仔细的解释了一番。
“我可不是哪家的小姐。”薛黎侧过头去看她,“我啊,野丫头一个,不过是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姑罢了。”说完
调皮的一笑“怎么,姐姐嫌弃我了?”
“是啊?怎么扭头就哭着跑开?”贾珍珠眨着眼睛回应她,笑着看她的反应。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赔我的精神损失费、压惊费、营养费。。。。。。”薛黎的一张口就是大串费用,听得贾珍珠笑的只揉肚子,掐着她闹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薛黎很喜欢跟贾珍珠讲话,贾珍珠很聪明,也很风趣幽默,让她有有种又回到现代,跟自己那帮好朋友讲话的感觉。
到这个世纪这么长时间,她虽然跟周围人相处的很愉快,却鲜有这么能让她找到朋友感觉的人。
女人的友谊果然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苏靖无言的看着前面两个在街上闹成一团的人,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一下子变的如此亲密,苏靖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阿黎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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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贾珍珠经常因为生意的缘故晚归,所以手上有衙门发的令牌,可以夜间行走,三个人也一路上也就不用躲躲藏藏,速度自然快了很多,很快就到了贾府。
“你们家好大!”薛黎感叹道,她们是从后门进去的,薛黎第一眼看到那占了半条街的围墙就觉得有点夸张,进去了才知道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看着那亭台楼阁,水榭亭院,在夜色中被烛火点缀得如梦如幻,薛黎在内心里很很的感慨了一番,想想自家的小茅屋,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相较与她的吃惊,苏靖的反应就显得沉稳多了,一路走来,眼观鼻,鼻观心的,连眉毛也没见他挑一下。
“这有什么,妹妹喜欢就常来玩是了,这样看起来我们家那个败家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贾珍珠笑笑,口中的败家子引起薛黎的好奇。
“姐姐说起那个‘败家子’可是一脸笑意的哦,怎么”装作神秘的碰了碰她“难道是姐姐的心上人不成?”
“你胡说个什么”贾珍珠笑着瞪了她一眼“我说的那个是我弟弟。都快成年的人了,也不学好,即不读书又不经商,农桑稼樯是无一精通,整天在家里吃闲饭也就算了,没事还捣鼓着这假山水榭,今天挖个坑明天填个湖的,整天只知道伸手要钱,这园子不知被他砸了多少银子才弄成这样的。唉,要不是他不争气,我又何必这么要强。”贾珍珠说起弟弟时,脸上的神色变换,说是抱怨,可是其中的宠溺之情让人无法忽视,只是说到最后一句时,不由得神色黯然。
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独撑起一个家都不是一个令人快乐的故事,听到这里薛黎也不由得同情起她来。看她如此美貌的人品,却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结婚(古代女子十三、四岁结婚,十八岁都可以算做老姑婆了),想必她的难处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看我尽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干吗。喏,前面那栋小楼就是我住的地方,这一路可累坏你们了,等下终于能好好休息休息了。”绕过几个回廊,贾珍珠指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小楼笑着对薛黎说。
“终于能有地方坐下了。”薛黎笑着跟上前去,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嚷嚷的声音。
“我姐姐到底到哪里去了?”一个愤怒的吼声,约摸是十三四岁正值变声的少年在说话,伴随着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看起来怒气还真不小。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小姐说晚上要查账,她有夜行的路牌,不用我伺候,就让我先回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听起来满是内疚的说,语气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贾珍珠在门外听着,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啪!”不知是什么瓷器摔落在地的声音,少年愤怒的吼着“她让你走你就走!你就是这么个贴身伺候法!”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一连串的啜泣声中,一个不怎么和谐的男声响起,带着三分得意三分猖狂三分幸灾乐祸,外加一分的贪婪,“玉裴,你也就别在怪她了,放心,放心,就算珍珠出了什么事,也还有我不是?”
屋里出现了短暂的平静,接着,是更大的怒吼“贾慡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就算我姐出了什么意外,你的手也伸不到我贾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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