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芷若说:“奶妈,你觉得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原来开口之人是全谷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当过刘芷若的奶娘,亲自抚养她长大。
老妪说:“既然丐帮的人找到这里,就应该借着阵法的力量,将他们全部杀死,以绝后患。”
刘芷若说:“江湖传言,丐帮与昔年的白莲教有莫大关系,不仅功法招式有许多相似,而且也是出自所谓的密境。明宗无故失踪后,突然兴起一个丐帮,也实在让人生疑。今天我们杀了郭靖、黄蓉,也许下回张无忌都会过来报仇。不如息事宁人,放他们一马,省得日后提心吊胆。”
老妪又说:“就算是这样,为何答应把绿萼嫁给赵伯琮。你不是很恨她吗?”
刘芷若说:“其实以前在我这些弟子中,我心里最疼的是绿萼。依着谷里的规矩,像她这种容貌有缺陷的人,是不能选为弟子的。当年我也是看她父母双亡,又被其他亲人弃养,到处流浪,孤苦无依,才动了恻隐之心,收入门下。大概正是因为她的这种情况,我一直对她怀抱怜悯,照顾有加。而且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本质并不坏,这次放赵小金走,兴许是受其蛊惑。废她修为也是罪有所抵了。虽然师徒情分已尽,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好归宿。就算不能成仙证道,荣华富贵也是少不了的。”
这边,杨过带着公孙绿萼出了绝情谷,御剑飞入半空。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了。杨过问怀里的公孙绿萼说:“公孙姑娘,你可知道我姑姑现在何处?”
公孙绿萼说:“这……,她其实有和我一起来,只是不愿再回桃花谷,就在离这边不远的一处山林里。”
杨过说:“那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公孙绿萼说:“恩,好的。”然后指着东北方的一片山区说:“往那边走。”
杨过调准方向,就往那边飞去。不一会已经到了绿萼先前所指山区的上空,杨过便问:“我姑姑具体在哪个位置?”
绿萼朝一处山顶一指,杨过连忙飞下去降落。只见这山顶上林木稀疏,不能藏人,却有一个岩洞,想来小龙女应该就在里面。
正要过去,却见小龙女先从洞里走了出来。
杨过说道:“姑姑,原来你在这里啊。”
小龙女微微一笑,看向公孙绿萼,问:“事情怎么样了,郭芙救出来没有?”
公孙绿萼答道:“还好,她已经脱险了。”
小龙女说:“怎么可能呢,‘九鼎战魂阵’是如何被破的?”
公孙绿萼说:“刘谷主她主动放的人,阵法并没有破。”
小龙女说:“这也太奇怪了,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公孙绿萼就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杨过也在旁边略微补充。当说到刘芷若要杨过选弟子成亲时,公孙绿萼显得很不好意思。杨过不禁变了脸色,抢先说道:“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救公孙姑娘,我就骗她们说要娶其为妻。都是迫不得已,还请姑姑千万不要误会。”
小龙女说:“因为你骗说要娶绿萼,所以谷主就把你俩给放了?”
杨过说:“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她还提了三个条件。”杨过就把刘芷若的三个条件复述了一遍。
小龙女大吃一惊,对绿萼说:“你的修为是不是被废了?”
公孙绿萼低声说:“不错。”
小龙女说:“你好糊涂啊,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进谷吗?”
公孙绿萼说:“是我不对,还请你原谅我。”
小龙女说:“你代我受难,我怎么会责怪你呢。只是你以后该怎么办?”
公孙绿萼哭了出来,说:“我也不知道。”
小龙女说:“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杨过说:“公孙姑娘,这次的事我也有责任,没有保护好你。以后就由我照顾你吧。等我道法大成,一定会帮你复原功力。”
公孙绿萼说:“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小龙女说:“他倒还有些良心。最可恶的是丐帮那些人,早知道这样,你就不应该带他们去桃花谷救郭芙。”
公孙绿萼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杨过问:“你俩是怎么知道郭芙被绑的?”
小龙女说:“你王府墙上那么大的字,谁看了都猜得出来。”
杨过说:“但是上面好象没说明是谁被绑吧?”
小龙女说:“整个临安城都知道你和郭芙将要成亲的事。再加上她之前又长住在你府里。随便一想,就猜到是她了。而且我和绿萼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你和丐帮的人就在这边转悠。只是你们没发现我俩而已。”
杨过说:“经过这次之后,我想,我和郭芙之间应该再无瓜葛了。”
小龙女问:“你真的不愿娶郭芙?上次你为了让黄蓉答应你和她之间的婚事,还冒着生命危险上场比赛呢。”
杨过说:“那次的事完全是误会。如今丐帮害死我亲生爹娘,我怎么还会娶郭芙为妻呢。况且我也另有意中之人。”
小龙女问:“那你的意中之人又是谁呢?”
杨过犹豫难决,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口,转头看向公孙绿萼,想着有她在身边,还真不好开口。
小龙女见杨过看向绿萼,惊奇地说:“原来是她呀。”
杨过马上转过头,辩白说:“不是!而是你。”
小龙女在原地发呆了一会,回过神来说:“我是你姑姑。你怎么能喜欢上我呢?”
杨过说:“你我虽是同姓同宗,又以姑侄相称,血缘却为七世开外。依照‘六世开亲’的民俗,已经可以结婚生子。”
小龙女说:“你的想法实在太荒谬了。世上有那么多女子,你为什么非要娶自己姑姑。难道你不怕外人非议吗?”
杨过说:“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你,今生今世只想娶你为妻。如果以后我做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公孙绿萼不知何故,已经满脸通红。
小龙女呆呆地想了会,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指着公孙绿萼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把她给娶了吧。”
杨过疑惑地说:“为什么让我娶她呢?”
小龙女说:“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杨过说:“可是我跟她真的没有感情。”
小龙女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她长得丑,所以嫌弃她。而我长得漂亮,所以爱上我。”绿萼的面具被摘后,一直没有戴上,那半脸的伤疤直接露在外面。
杨过说:“我没有,我绝不会以貌取人。”
小龙女说:“你为了救绿萼,可以放弃那些美人,而假意选她为妻。这让我真的很感动,也很欣赏。但你还是在意她的容貌缺陷,对不对?”
杨过说:“一个人外表的美丑,并不能代表内心。如果我真的爱她,就不会在意这些。”
小龙女说:“如果你能答应娶绿萼,我就相信你。”
杨过说:“这个我做不到,因为我爱的人是你。”
小龙女想了想,说:“如果你刚刚答应娶绿萼,我也许就会相信并爱上你,和她一起嫁给你也不一定。”
杨过马上说:“我答应娶绿萼。”
小龙女笑道:“你现在才说,是不是太迟了呢。”
杨过说:“那姑姑你还会不会嫁给我。”
小龙女说:“这个我还要考虑考虑。不过你刚刚答应的事,可一定要作数。”
公孙绿萼突然说:“我并不想嫁给他。”
小龙女说:“为什么,以你如今的情况,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公孙绿萼说:“我不想嫁给一个并不真正爱自己,娶自己是另有目的的人。”
小龙女说:“他刚才的那番话,你也听到了。我是在成全你啊。”
公孙绿萼说:“以我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嫁给他。”
小龙女说:“你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身份啊?”
杨过说:“姑姑,你不用说了。如果你不肯嫁给我,我也不会娶她。”
小龙女说:“你这个人真是乱七八糟。你既想要我,又想要她,分明是用情不专。”
杨过说:“哪里是这样,我分明只爱你一个。”
小龙女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以后就好好照顾她。至于我还是消失比较好。”
杨过说:“姑姑,我对你乃是一片真心。你千万要相信我。”
小龙女说:“我相信你,正因为这样,我更应该离开。”
杨过说:“姑姑,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回临安吗?”
小龙女说:“不想也不会。”
杨过说:“那你要到哪里去?”
小龙女说:“天下之大,总有我可以去的地方。”
杨过说:“你不要走。你是我姑姑,我们是一家人啊。”
小龙女说:“我不再是你姑姑,以后遇上了,你也别叫我姑姑。”
杨过说:“你真的这么决定了?”
公孙绿萼突然说:“你不是说,要和我做永远的好姐妹吗?你一个人走了,我该怎么办?不如我俩一起走吧。”
小龙女说:“你就留下来,和他在一起。你这个样子也需要有人照顾。”
杨过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公孙姑娘的。既然这样,你也一起留下来吧。”
小龙女说:“你要好好对待公孙姑娘,如果哪天我回来了,发现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杨过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小龙女说:“说不准,也许几年、十几年,甚至更久。所以你要一直照顾好她。”
杨过说:“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去这么久,岂不是要害苦我。”
小龙女说:“怎么,你想硬拦我吗?”
杨过说:“不错。”边说边逼近小龙女。
小龙女眼珠子一转,说:“其实我并没有打算要走。”又用手一指斜前方说:“咦,那边好象有人过来了。”
杨过暗想,竟然用这种把戏骗我,当我是什么人啊。不过他还是有点相信小龙女的话,像她这么单纯善良,不太可能会说假话。运功感应一下后方,果真察觉到极远处有些人飞了过来。
杨过说:“真的呀。”然后转头看去。
小龙女突然伸掌,在杨过胸口一拍,随即转身御剑飞走。边飞边笑道:“骗你的,傻瓜,连这都信。”
杨过突遭暗算,只觉身体一阵虚弱无力,根本没法去追小龙女。只能眼睁睁看她飞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