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惊云兄,在下鲁安。”
是鲁安?我小心的摸了摸贴好的胡子,又拿来镜子看了看眉毛,效果还满意,就连忙去开门请鲁安进来。
我为鲁安斟好茶,等他说话,而他却不言,我也没话可说就和他在桌前对视着。
过了良久,“惊云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鲁安为难地说。
“哦?鲁安兄神通广大居然会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只要兄弟我能办得到,一定为你尽力而为!”我大方的回答。
见我如此爽快,鲁安顿时眉开眼笑:“呵呵,昨绮月等人被奸人陷害,想必公子也已知晓。她们等人不能再在公子大宴宾客的时候为大家起舞助兴了。唉,其实这次很多夏口员都是冲着一睹江南的风采而来的。此番一来,员们肯定不能满意,这对我们茶行将来在夏口的立足,影响非同小可啊!”
“哦!鲁安兄不必太过难过,你早上不是还对伯计说你有个妙人儿可以救场的吗?”我安慰他道。
鲁安身子微微前倾、非常诚恳的说:“正是,那个妙人儿就是公子你呀。在下来此,正是求小公子此事的。”
“什么?!!”我噌地从凳上立了起来:“你,你,你说什么?你要让我去代替绮月跳舞?”
鲁安慌张起来,也随着我站了起来。
“我一个堂堂男儿,怎么会去做那些搔手弄姿的事情,这,这个忙我没法帮你!”我故意粗着喉咙、摸摸胡子,还一脚还踩在了凳上,样子尽量粗犷。
“惊云兄、惊云兄你听我解释,”鲁安显得有点手足无措:“惊云兄虽然浓眉墨须,但在下想,这也许正是你想掩饰自己男生相的原因。惊云兄生得秀娇人在下早已看在眼里,若是能扮成舞者,一定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跟绮月是不相上下啊!其实那些员多是冲着人而来,对舞蹈也不会怎么欣赏,小兄弟随意比画也能定将他们糊弄过去.”
这家伙今天怎么给人老奸巨滑的感觉,居然动起了我的脑筋。“哈哈,鲁兄,你对在下实在是过奖啊,您的溢之辞小弟我愧不敢当,您还是再去别处想想办法吧!”说着一边就把鲁安往门外推。
鲁安一个劲地往屋里赖:“惊云兄弟,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呀``````”
“你别说了,我男子汉大丈夫‘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绝对不会去做这种流之辈搔手弄姿、取悦宾客的事的!”说完已将鲁安推到了门外,“嘭”一声关起了房门,随即扑上一头栽进被子里堵住耳朵。
“惊云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家公子十分看重这次的宴会,在下实在不忍心看他功败垂成。眼下只有惊云兄一人可以施以援手,望步公子再做思量啊!”鲁安不死心,隔着门还在劝说我。
烦不烦呀,我拿起个枕头朝门砸去,鲁安吓得停止了滔滔不绝,过了一会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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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深又无法入睡,我在茗园里独自闲逛。现在由我念这样的诗,真是感慨万千呀。对呀,这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见到月亮的,月亮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照着人的?真奇才张若虚竟有如此一问,莫非他当年也同我一样有过穿越的经历。
想来今天是农历三月十五吧,月亮真是非常的圆、非常的大、更是非常的亮,照在地面象给铺了一层银光似的。“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若不是比李白晚生了一千年,我想我定能在他之前写出这样的诗句来吧。
我漫无目的在茗园里闲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想西想
唉,那个捏伤绮月脚的人是甘宁吗?不会吧,但若真是他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正胡思乱想着,我竟走到了一处林中,此时正是盛开的季节,簇簇的开得非常烂漫,在月光之下影叠叠,一阵清风吹来,四溢。
我走入深处正陶醉欣赏着,忽见那中的亭台里正坐着一个人在自斟自饮。那背影我熟悉极了,头发很整齐的束起,宽宽的肩膀,笔直的腰杆、有力中又透着一股清秀,此时却是有一种忧伤、孤独的感觉``````是孙伯计。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笑着踏步走上亭台。
孙伯计见是我来,刚才脸上的愁云渐渐散开:“你还没睡呀?”
“是呀,你不知道,我们那儿的人都睡得很晚!现在来到这里我真还没习惯呢!”我落座,有点小小抱怨的说。
“那你的家乡在哪儿呀?”孙伯计好奇的问。
“在`````”我差点冲口而出在1800年以后,忙收住嘴:“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哦?你不想跟我说吗?”孙伯计淡淡一笑说到。
“我``````”我有点为难。
“你不想说就算了,就象上次你不想说你的身世一样,在下不会逼你的。”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两指拈着一杯酒慢慢的品着。
上次?哪次?哦对了,就是我胡编乱造自己亲人失散的时候吧!原来他那时候也看出来我在说谎了,他现在说不会逼我的!难怪当时鲁安要揭穿我的时候他制止了鲁安。
我局促不安着,孙伯计今天看起来失意极了,一个人自斟自饮,气氛很空白。
“伯计兄,我们家乡有首描写月的诗,写得非常好,我来为你吟诵一遍可好?”我想来个即兴朗诵。
“好啊!”孙伯计微微点头,露出一副愿听其详的表情。
我站起身来,理理衣冠,缓缓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我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今的月光真是温柔至极,念到尽兴处,我感觉自己就是当年写词的苏轼,不自觉地就在月光之下比着影子长袖翩舞起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孙伯计口中喃喃念道。
“对呀,哪怕我们相隔千里不能相见,但只要我们望着同一轮月亮,心中的感情就永远都不会改变。”安琪,不仅是相隔千里,更还是相隔千年,但只要我们仰望同一轮月亮,哪怕我仰望的是你1800前的月光,我们的之情永远都不会变。
想到此处,我竟暗自伤怀起来,眼中不能控制的落下泪来。
不知何时,孙伯计已来到了我身边。他眼含怜惜地看着我,那种眼神好撕安琪在我生病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我觉得好熟悉好温暖,看得发呆,竟没有发现孙伯计用手揭去了我的两片假胡子。待我察觉时,我的脸已被他捧在手中。
“那你能否告诉在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慌乱,忙的退后一步把脸别了过去擦了下眼泪,而后又恢复常态的说:“我就叫步惊云呀!”
孙伯计轻轻摇头,哑然一笑。又提起酒壶,锁眉斟酒。
“你,是在为绮月后天不能在宴席上跳舞,不能让那些员满意,而郁闷吗?”我小心的问到。
“郁闷?”他又一笑:“这也是你家乡的话吗?呵,我现在算是有一点吧!”他说话的那个样子,突然让我十分心痛,鲁安说得没错,孙伯计真的很在乎那个宴会,他不找夏口的子代替绮月,是他那种宁肯得0分也不得60分的傲气在作祟。
“你不用担心,鲁安所他会想办法的啊!”我吸了口气痛下决定似的跟他说。
“但愿吧。”他轻轻一笑,又倒了一杯酒。
“天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哦。”我边告辞着边起身要走,孙伯计也起身还礼。
我走出亭子20米远,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他,他居然也在目送着我,我笑着对他说:“我们家乡还有一句话叫‘劲酒虽好,也不要贪杯哦!’”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远远的抛给它,那物件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的弧线,被月光下一个玉树临风男子稳稳地被他接在手中。
我笑着,转身离开。
孙伯计展开手掌,两颗连枝的枇杷躺在他的手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