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赶时间,龙无病直接打车过来。梅骊正焦急地站在医院门口翘首盼望。她身上套了件白大褂,把她曼妙婀娜的身段给藏起来了。看到龙无病安静地出现在路灯下,影影绰绰的。
她面上一嫣然,碎步过来。二话没说拉起他的手,飞快的向住院部跑。
梅骊拖着龙无病跑啊跑,花枝乱颤。直溜的乌发拂到他的脸,麻痒痒的。
“你听,这呼天抢地的嚎叫就是那个得了怪病的病人发出来的!每晚十点,准时爆发!”梅骊死死地揪住龙无病的手,好像怕他丢了也似,飞快地冲进电梯,直取三楼。
“这边,隔离区!”
龙无病被梅骊死死拖着,一阵急步如飞,最后,一头撞进309号病房里。
扑入眼前的,是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两眼鼓突,张着血盆大嘴,在那里死嚎!龙无病的耳朵,也难免不被他超高音的嘶裂吼震得嗡嗡乱响。面前的情景真可谓触目惊心!那人一边死嚎,一边满地打滚。乒乒乓乓,一屋子的零碎,全是他的功劳。两名家属正试图扑住他,其中的一个,是他的妻子,呜呜地哭着,早被他撞得七荤八素!
梅骊赶紧将患者的妻子拉到一边,两张女人的嘴咬在一起小声地嘀咕。龙无病看到那个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像鸡啄米似的,一边点头,一边以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这种眼神,他早有料到。是以,并不介怀。他头一眼看到中年男子,眼里便闪过了一丝喜色。这人一看便知是有钱的大佬。也可以不看本人,只需看他老婆便知。甚至也不用看他老婆,光是大堆的高级礼品,便知此人非富即贵了。
再看病相,此人浑身肉痛嗷嗷。接连几天几夜的哀嚎,嗓子早已嘶哑。他的四肢,呈现出乌黑色的浮肿。拿手指肚去按,立时一按一个窝,而且他的体温就像刚出炉的烤红薯似的。看样子,那乌黑色的可怕浮肿正在一点点地往上漫延。桌上床上,散乱地堆放着许多止痛的中药西药,满瓶的点滴也还高高地挂在床头。看来,他们请来的医生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最后无不黔驴技穷,束手无策。
走廊里,一些护士还有其它病房的家属,三五成群,打堆儿窃窃私语。
龙无病知道,那些个小护士正在起劲地议论自己呢。
他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自信的笑容。那意思是,不偏不倚,他猜了个正着。下午,梅骊上班之前,大略地给他讲了一下这个怪病人的症状。
这下子,可以挣到一笔花销了!
是不是蛊毒,呆会用银针鸭蛋一试便知。
龙无病见病人嚎得实在辛苦,有些不忍。大声的叫道:“喂,你们谈好没有?”
梅骊似在对病人的家属进行苦劝。眼见龙无……病不耐烦了,加重口气大声地把那女人数落了一顿。那女人才点了头。梅骊颠着身子跑过来,冲着他大喊:“无病,快动手!再这么嚎下去,我要发疯了!”
那个贵妇一头抢上来,像溺水的人侥幸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且慢,你有把握么?”
龙无病点了点头。
“那我老公的性命就交给小哥儿你了。”那女人权作死马当活马医的样子,懒懒的应了一声。
“家属不能乱来。要照着我的意思做!”
“必须的。”
龙无病手掐那人的人中,双目微合,口里喃喃地念起咒语。他以控魂术成功地问清楚了下蛊苗女的姓名和住址。修巫的都知道,这种控魂咒祭最耗巫能。一场咒念下来,龙无病活像得了一场大病似的。他的身子剧烈地打起了摆子,冷汗如豆爆出。
“弟弟,你没事吧?一头的汗,你是不是很累?”梅骊一把抱住龙无病,脸上充满了爱怜。那小子摇摇头,叫人端了一个烧炭的火盆过来。闭目吐纳了一会,渐渐地缓过来了。
“端碗净水来!”龙无病从怀里搜出一张黄色的符,猛的一抖,拿火点燃。符烧成灰烬后,放到小护士端来的水中溶化,调匀,是为神水。龙无病口含神水,照准了中年男子的脸,哗的喷了下去。
又嗖的抖出一张黄符,猛的朝中年男子印堂处,大力一拍。这下好了,中年男子眼皮一翻,昏睡了过去。渗人的嚎叫嘎然而止。突如其来的寂静把周围的人震得愣住了,继而,几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龙无病取出一根银针,插了一块熟的鸭蛋白,一起塞到中年男子口里。
那贵妇摸了摸丈夫的鼻口,气息还在,显然是睡过去了。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哎呀,小哥儿。好漂亮的法术啊!”就连愁眉不展的梅骊,也如拨云见日一般,脸上现出了甜美的笑容。
“别高兴太早。一小时后见分晓。”龙无病双手合什,坐在地板上养神。众人见他煞有介事,再不敢上前打搅。一小时后,龙无病取出蛋白,看时,蛋白一片黑色!贵妇人看了,面露惊恐之色。
“你先生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药降。”
“药降?”
“是的。一个月前,你先生一定到苗疆去过。”
“是的是的。小哥儿,你怎么知道的?”贵妇惊喜的叫了起来。满眼里俱是崇敬之色,先前的那点戒备和不信任早就一扫而空。龙无病也已摆脱了先前的劣势,变成了经验老到、妙手回春的高手。连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也变得有些邪恶了。
因为这个中年男子,背着老婆在苗疆骗了一名苗女的感情。而这苗女悄悄地在食物中下了药降即通常说的“多情蛊”。多情蛊的制作,是苗女将蜈蚣、蝎子等毒虫放到同一个罐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到最后都死光,等糜烂干燥后,研制成粉末。通过诅咒术,专门用来对付负心贼。
正是因为这男子毁约负心的缘故,一月期满,他身上的蛊毒开始了发作。算他命大,刚发作就遇到了龙无病。
由于每个下蛊的人制蛊配方不同,解药也五花八门。往往只有下蛊者本人才有解药。
一时半会儿,龙无病拿不出这种对口解药,但他有办法搞到药方。这就足矣。
“这种蛊毒的解药十分难觅,因此价钱也高得离谱。物以希为贵的道理,你懂吧?”
“瞧你小哥儿!我懂。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只要你治好了我先生,要多少,你只管开口!”
对这种口花花、极其不负责任的男人,龙无病一点也不客气。当然,不客气归不客气,他不会蠢到什么都和盘托出。否则,这对夫妻内部失和,他不是鸡飞蛋打?
“至少八万块。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龙无病微笑地打出一个八的手数。梅骊对他开出的价口显然吃了一惊。那贵妇就不用说了,直着眼,连呼吸都粗重起来。面部的肌肉抽动着:“八万就八万!不多,不多,嘿嘿。”
龙无病也不管她心肝肉肉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子,倒出一些粉末,此是雄黄、蒜子、菖蒲三味中药制成,拿医用纸包好。注明用开水吞服,使之泻去恶毒。
“这个药是起泻毒清肠作用的。赶紧给他服了。”
完了麻利地在便笺上刷刷开了一串中药出来。像黄连、黄芩、玄参、地骨皮、决明子、板蓝根、牛黄、金银花、石膏以及绿豆等等,全是清热解毒性的中药。龙无病看看无误,递给贵妇,笑着道:“你去抓药,等我回来再决定熬哪一样。你务必事先准备好药炉,注意是烧炭的。完了,你回家煮一锅绿豆汤给他喝。保证这两天他睡得又香又甜。”
“那你去哪?他几时能好?”发富的女人猛地扑住了他。
“去哪?我得走一趟苗疆弄解药啊。夫人,请放手。”龙无病邪恶地笑着。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拿到解药?”
“如果顺利的话,明晚的这个时候,我就会出现在这里。”
贵妇一听,更加欢喜。千恩万谢,正要伸手去拿药方,不妨龙无病笑呵呵的佯躲了一下:“请先付一半的诊金。谢谢!”
贵妇倒也爽快,当场开了一张支票连同一捆万元的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龙无病不再耽搁,打车直奔机场,飞苗疆弄解药去了。
到了第二日晚上,眼看十点就快敲响,很早就在门口把守着的梅骊都快望眼欲穿了,仍不见龙无病的影儿!
“真是的,这都火烧臀部了,姓龙的怎么还不来?哎呀,快啊,快来啊!”梅骊急得团团转了。今晚她特意把白大褂脱了,一身迷人的靓装。
“小姐,看你这么急……,多少钱一晚?”
“你”梅骊怒火攻心,兜头就是一巴掌扫去。不料被那色狼捉住了手。梅骊要大喊救命,被色狼拿她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定睛一看,灯光影里,那张邪笑的脸不是龙无病的脸么?
梅骊“噗哧”一乐,娇嗔地推他道:“龙无病,你找死呀!解药弄到没有?你的泻药好猛,那人泻了一晚上呢。”
龙无病拍了拍口袋,飞快的向住院部走去。
309号房,一口烧炭的炉子早已准备妥当,鲜红的炭火醺得病房都有点滚热了。龙无病将房内的闲杂人等一个不留地轰了出去。照着药方,从那一大堆的解毒性中药中挑出几味,开始煎药。完了掏出一包白里透红的粉末,倒出一半多溶了,给刚累趴睡下的中年男子服下。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309号房门终于赫然洞开!
房门口,早已围了一大群的人在那里。龙无病神情安静,笑着道:“他醒了。”
一名护士从病人腋下取出温度计,惊呼退烧了!
听到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巫后生把个危重病人从阎王手里拉了回来,都争先恐后地跑来看。整个楼层霎时沸腾了起来。
纷乱中,梅骊以纤手狠狠的掐了一把龙无病。
直到出了医院,坐她的车回巢。他的嘴还是歪歪的,嘴里咝咝的往外漏气。
“你干嘛掐我啊?”龙无病不满地喊痛道。
“嘻嘻,你也掐我呀!小样儿,看你挺老实,贼精贼精的!”梅骊笑面含嗔地一摔秀发。刚刚见识了这小子的手段,不得不服。想想集中了全华夏的有名专家集体会诊都无济于事的情况下,这小后生一出手,便马到成功。那震慑全场的威力,可想而知。
这个女人已经打定主意开始执行挽留龙无病的计划了。
“嘻嘻,你掐呀。来嘛。”见他坐着不动,梅骊嫣然一笑,扭着蛇一般的身段引诱他道。
“掐哪儿?”龙无病见她大咧咧的,骨子里全是春含情、水含笑的柔情流露出来。不由地戏道。
“嘻嘻,哪儿都可以。只要你……敢!”梅骊突然“害臊”了起来,连声音也是肉肉的,诱人之极。
龙无病偷偷摸摸地把手伸到她前面,当真YD地做了一个动作。吓得这位熟透了的美女尖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