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在一道诡异的目光中睁开了眼睛。
我愣愣地看着对面貌似已经清醒了的男人。
那个不知何时睡醒的男人正沉默的望着我。他那一直弯起的唇角,失去了往日那愉悦的弧度,出人意料地紧抿在一起。平日那微挑的眸子里满是一片深邃,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却不知为何,给了我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身为救命恩人的我,很没出息地垂下脑袋。他的表情让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做了好事的自己,反倒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乖巧地等待着老师劈头盖脸的责骂。我觉得很委屈。
身旁人的呼吸,瞬间一个不稳!
接着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
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里尽是怨怼。
尽管低着脑袋,我还是耳尖地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忿儿。
闻言,我顿时一阵气闷。
好容易做了回雷锋叔叔,不料被扶过马路的老爷爷成功到达目的地后,翻脸指责俺非礼他。
被他那句话震得一阵眩晕,我刷地松开手,随即迅速退到一旁,开始自我厌恶。
我真是脑袋被门给夹了,为啥要救这么个人!他有我图谋不轨的价值吗!
顺顺气,我暗自告诫想暴走的自己,跟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吵架,不是正常人该干的。
撇撇嘴,没说话,我挪过去,在他挥手拍掉我的手之前摸了摸他的头。
祸害就是命大,这烧竟然退了,我心里头暗道。
好人始终没好报,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还没坐定,耳朵里忽然响起他嫌弃的声音,“你这个死胖子,就算瘦了还是这么龌龊,不要碰我!”
头上的青筋猛地一跳,我重重按下,头刷的扭向别处,我忍!
被驴踢了脑袋的毒蛇男,我好容易做了回好人,居然害老爷我成了东郭先生。咬咬牙,看在你小子腿伤了不方便动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这世上就是有人不知道进退,不只不知知恩图报,还恬不知耻地要将毒舌进行到底。
“你长得本来就丑,还一脸的懦弱相,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人念着的。”
有些纠结的心完全跟不上此人的跳跃性思维,我丑不丑关他什么事,老爷让着他倒成懦弱了?!还念着我?!又不是你老婆对我爬墙,替你戴了顶有色(shai)儿帽子,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摆出个妒妇样给谁看!!!
心里大叫,我大呼几口气让生气的自己冷静下来。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你刚活过来,我再忍!
瞪着眼有些恼火地盯着我面无表情的脸,他抿抿嘴,随即道:“为什么不说话?”
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甩地望向门外。
嘈杂的声音,自方才便一直持续到现在。灵敏的探险触角早在江某人做那黑心蛇的时候,便开始迅速探查周围的异动。
没有理会向我发问的江某人,此等不知好歹的家伙完全可以忽视。
我大步向门口走去。
我唤了下门外的守卫。
我再次大声唤人。
悄无人声的院落,让我眉头一皱,随即眼中不由滑过一丝诧异。
小心的俯着身子,透过两道门间的细缝,我小心地观察起院外的动静。
房中人似乎意识到我正在做一件对我俩都有好处的事情,早已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嘴里的动作。
奇怪,很是奇怪,偌大的院落中,竟然没有一个人。
老天告诉我这是个绝佳的机会,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充满诡异的事件。
不过,就因为它充满无数的可能,所以,我决定赌一赌。
悄无声息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细铁丝,我开始进行一项自己已经一年多没有做过的活动。
贵龙,穷山恶水,养育着各式各样的人物。种田扶贫无聊之余,那三年,娱乐活动定是免不了的。
我那些鸡鸣狗盗的功夫,全是跟着某些重刑犯学的。作为这个国家里属的上号的专业人士,他们的徒弟我,虽然没有达到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高度,但那点程度开这把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一声“喀哒”声,见证了我们已经有希望踏出这第一号牢笼。
在床上某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大步跨到床前,在他的无限惊悚中,一手垫在他的后背,一手穿过他的膝盖,用力一抬,绝对抱女人的姿势将他抱起。
我承认,我小气。
我承认,我,就是在使坏!
无视他抓狂的脸孔,和抽搐的唇角,在江氏河东狮发飙前,狠剜他一眼,“想出去就给我闭嘴!”
我有信心,我这一米六的女人抱着他这一米八还多的男人的经历,还是绝对公主抱的姿势,绝对会让我怀里这位江某人记一辈子。
你毒舌吧,你刺我吧,你嚣张吧,我就是要以解救之名,行欺负之实。这惊世骇俗,让你恨不得吐血的事件,你就忍到棺材里去吧!
收起满肚的坏水儿,我抱着这个腿脚不方便的重伤患快速向门外奔去。
赌了,管你阴谋阳谋,我这就来试一试。
――――――――――――――――――――――――
Ps:今天有事,就到这里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