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犯案的人的确罪有应得,可我这个主谋却活得好好的,还即将当上皇后,这在那些即将面临死亡的人眼里简直是天大的刺激。尤其是赵信的那几个心腹,由于事犯大了,他们甚至要连诛九族。赵信简直成了他们的灭门仇敌!
我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心慌。惶惶不可终日,不止那些正受着查处的人,也包括我。不过,即便这样,我却依旧没有瘦下来。我的富态与那些人的落魄,形成鲜明对比,真是讽刺!
每当我从恶梦中惊醒时,萧严都会笑得很欠扁。他嘲笑我胆小如鼠,成不了大事。我回他我本鲸小,更不想成什么大事。
我是真的胆小,也真的不想成什么大事。我现在只想活着,只想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活着。没有战争,没有恐惧,也没有萧严。
“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就成交。”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和他摊牌了。
闻言,他呵呵一笑,狡猾地说,他想看我的脸。
果然!
只是我曾摔过他一回,这厮,能善了?
唉!
算了,看就看吧。
从他睡的底下拿出药水,我开始工作起来。
其实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这厮很聪明,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他找了很多天的药水竟然被我藏在他的房里。咳咳,老实说,这还让我乱高兴了一把呢。
尤其是看到他一瞬间呆掉的表情我更是差点笑出来。
话说,那小子发呆的模样还是蛮可爱的。
不见了平时的狡猾与奸诈,更少了那些让人头痛的变态,这呆瓜那一瞬倒是挺招人喜的。
不过,也只那一瞬,很快他就恢复了那个皮样。
靠在上,他慵懒地笑着,眼波流转:“胖胖儿真是学聪明了,朕倒被你摆了一道儿。”
我缩了缩脖子,在他不满的视线下开始底气不足。都“朕”了,这小租回怕是气着了。不行,他要是撂挑子不干了,那我还得做恶梦。
想着,我干笑一声,一边卸面具,一边说:“没有没有,都是你教导有方,我再怎么蹦达,也蹦不出你的手掌心儿。嘿嘿嘿嘿。”畏腿地讨好着他。
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跳下,走到我身边。
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他俯下身,细细打量起我的脸来。
由于怕他认出我,我非常心虚。
眯着眼看了我许久,他波澜不惊地开口:“我们是不是见过?”
极为肯定的语气,看了看他那张“敢说不是就揍你”的脸,我顿时不敢再想蒙混过关的事。
“嗯,见过。”我低着脑袋底气不足地说。
由于那时我低着脑袋,所以也就看见那厮满是算计的坏相,以至于不可避免地经历了上面那段让我只想昏倒的痛苦折磨。
脸上忽然一热,只见他抬起我的下巴,手轻轻了抚上我的脸。
精致细长的手抚上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直至我的唇。
他的眼像被红霞镀上了一层丽的光晕,魅惑人。瞧得我嘴巴不由一抽。这小祖是个水,把他卖了绝对值钱。我有些恶毒地想。
一个如鹅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轻轻一点,在我发怒前,他将我放开,笑笑:“还能看,手感不错。过几年一定把你变成个人儿。”
我顿时呆了。
这次那小子倒是不像以往那么没信用,最后,他只摘了那些有过错之人的脑袋,没有株连他们的家人。
好人做到底,我虽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大的魅力能让他多做些好事,不过起码他现在还对我有兴趣。虽然有些卑鄙,不过还是可以利用的。
硬着头皮又求他把那个“株连”一说给废了!一个人的过错就是一个人的过错,株连实在是太无情,也很变态。
皇帝是个变态,他根本不会在乎人家的死活,这厮只要自己高兴什么都做的出来。听我说完,他笑嘻嘻地开了条件。没有好处,他是绝对不会干的。皇帝如是说。
我差点没被他给气死。
不过,还好,这个人只是贪玩了些,要是真遇上个嗜杀的魔头,那我可是倒了八辈子霉。
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我必须以真面目示人,不准再扮男人。皇帝如是说。
这个条件其实并不苛刻,我一听马上就答应了。
于是,“株连”从萧严那代起就完全退出了“萧国”的宪法舞台。这也成为了他当政时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
很快,我的报应就来了。
以前他亲我的时候,顶着一张别人的面具,我经常自我安慰自己他亲的是赵信,不是我。可现在摘了面具,他的唇直接贴上了我的脸,那是我的真脸,我再也不能用他亲的是赵信来自我欺骗了。不可否认,我的豆腐他吃的是越来越多了。每天晚上,他都会被愤怒至极的我踢到下,这个人实在是让人恼,极其没品,上辈租厮一定是鬼投胎。我敢拍着胸脯保证!
因为见了我的真面目这段时间这厮很高兴,而且似乎对我这张脸还相当满意。用他的话说,我长得比他想像得要顺眼多了,还说,经他调教一番,我这个丑绝对会拿得出手的。
当然,他认出了我,认出了我就是那个害他摔马的小胖子。
那块他从底下翻出的发了霉的帕子,也从臭抹布摇身一变变成定情信物。
他把那玩意儿洗了洗,接着,便将那块五颜六的破布挂在了卧室内。
对于此举的目的,他向我做了极为详细的说明。
天天看着定情手帕,日日对着姻缘彩布,它定能时刻提醒你,你,作为一个有家室的人,你,作为一个有主儿的人,不能始乱终弃,不能勾三搭四,更不能红杏出墙。
我狂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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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立在院中,我攥紧拳头听着那隐约传入耳中的,男间兴奋的喘息与呻吟声。
手指越攥越紧,面皮扭曲一下,我长吸一口气,随即掉头便走。
走出不几步,却停下。
转回身,爬上大树,我站在树干上,向里望去
宽厚的肩膀
有力的肢体
精瘦的腰身
闭了闭眼,我努力扯出一丝笑
他还真是甫。
斑斓的阳光下,那古铜的皮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细腻肌肤上沁出的汗水透露着暧昧的
宽大的龙上,那感的唇啃噬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玲珑有致的酮体,那双臂膀拥抱下的是一个绝伦的人。
沉默地看着
静静的听着
我突然想哭。
既然你这样,为什没肯放我走。
难道我当真要嫁给这样的你,难道我真的要跟这样的你生活
耳边的呻吟,尖锐刺骨,刺激着我的耳膜,让我眼里的泪不由润湿了眼底。
我爱他吗?毫无疑问,不爱。
喜欢他吗?摸了摸胸口,不疼。
似乎也不喜欢。
只是,为何会心口发紧。我眉头一皱。
甩甩头,我努力将他从脑中甩出。
还好,我看到了这幕,还好在我贪恋他的纵容之前,这幕出现得够早。
他是个有家室的人,还是个有很多家室的人,我几乎忘了。
是因为他每天晚上都抱着我入睡,还是因为他每晚都将陷入恶梦的我从梦魇中拍醒,抑或是因为他总在我寂寞时与我嬉闹
他的纵容、宠溺原来只是游戏!
呼——
长舒一口气,我自嘲地一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的了,好净有温习,我都快忘了。
忘记了,他本就是个混蛋!
费力的扯开唇角,我努力上扬着,泪却突然滑落,落入我的手心。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我要与之生活的人。
轻笑一声,我跃下大树。
久违了的逃跑
久违了的被逮
久违了的,害怕
萧严将呜在他的房间里
他说:“你为何又要逃?”
他说:“朕对你不好吗?你为何非要离开朕?”
他说:“你不喜欢这里吗?你若不喜欢,朕带你走。”
他说:“嫁给朕不好吗?朕会给你你要的一切,和朕在一起好吗?”
我说:“你喜欢我吗?”
我说:“我想和一个爱我的人,我亦爱他的人结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姻。你给不了我。”
我说:“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如果游戏请不要找我。”
我说:“如果你一定要我,那请自便,不过事后请放我走。”
萧严是骄傲的,不只骄傲还很暴躁,他甩给了我一个耳光。
打得很疼,疼得我只想冲上去揍他。
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也是他第一次暴怒。
我被他囚了起来,囚在他的房间里。
整整十天,已经超过了他与我的婚期。
他每天都来看我,晚上都会过来休息。不过,我然再开口和他说话。无论他怎么挑衅,我始终闭口不眩
昨晚,他终于拂袖而去。
在第十一日的清晨,囚室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身黄袍的他踏着阳光立在了我面前,那张俊的脸憔悴了许多,眼睛却诡异的明亮。
他说:“星说那天你看到了朕和她”
他说:“你讨厌她,朕会杀了她,杀了她的全家给你出气。”
他说:“你讨厌那些人,朕便让他们消失。我们走吧,朕死了,他们都要为朕殉葬。”
他说:“你已经十天没有和朕说话了。和朕说话好不好。”
他说:“你不喜欢这里,那我们离开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你不理我,我会发疯的。”
他说:“你说句话好不好。”
慢慢从上爬起来,我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说:“不准杀她,更不准杀她全家。”
我说:“把殉葬废了,不止你,以后的皇帝也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你没有那个权利要求活人给死人陪葬。”
我说:“我累了,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不想再搅在这堆乱麻里。”
我说:“别再让我心烦好不好。我有权利得到自己的幸福,那个人不是你。”
萧严是固执的。
那晚,他举行了立后大典。
被喂了的我与拜堂成亲。
没有人牢尖场婚礼,受伤在家的朝臣们不想看到皇帝娶了个男人,而且还是那个曾经乱朝纲的男人。
这场婚姻,没有受到任何人的祝福。
那晚,皇宫里起了一场大火,大火烧毁了皇帝的宫殿。
据说是萧严自己放的火,他与他的皇后赵信在大火中不知所终。因为,继任皇帝萧剑仁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
太上皇萧严留下了诏书——他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弟弟萧剑仁。
在那封诏书里,他废黜了殉葬,并告诫以后的人也不要这样做。
那个荒唐的时代终于结束了。宠奸臣、立男,直到最后那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男后大典,萧严上演了一幕又一幕荒唐的闹剧,他使得本来就动荡的局势更加诡异莫测,也使得萧国屡屡成为四国瞩目的焦点。
最终,萧严被史评为——千古荒唐第一帝。
锦绣大陆,景顺五年,景顺帝萧严逝。
同年,景武帝萧剑仁登基。景武时代,正式拉开序幕。
坐在马车里,他对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我说:“与其看你逃,不如我们俩一起逃。”
我一边咽着被气得又涌上喉头的血,一边怒声道:“给析,别再让我看到你。”
不介意我的粗暴,他笑笑,皮皮道:“现在我可是一个人了,你休想再逃。”
怒及反笑,晤异地望着他:“是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终于落单了,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是金玉良缘,或是乱世孽缘,以后,你自会知晓!”兀自气恼间,身旁的男人突然靠着软垫闭眼轻喃。
良缘?!
孽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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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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