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谁会在这里拉琴。”信如殇有些讶异,沉闷的胡琴音,比潇潇的秋雨更让人觉得凄凉。
越是搜寻,那胡琴音便越近,最后,路的末端,一辆信如殇所期许的马车,出现在眼前。而马车前,有一名拉琴的墨者,黑青的衣杉,背上背有两把宝剑,微低着头,看信如殇等人的到来,演奏胡琴的墨者,停住了拉琴。这个人,便是姬云。
“他身上没有血迹,周围也未有大的破坏,代表着他并未与人激烈的厮杀过,那……”信如殇观察着姬云,得到了一个自己不愿意得到的答案,那便是自己被专丘给骗了。
“凌儿,带着你的属下,去后方警戒!”信如殇下了命令,魏墨虽然势大,信如殇然敢有丝毫的大意,除了要从眼前的姬云手里夺取雩娘外,还要防备专丘等其他派的墨者。
信如殇有些火了,因为他刚才的话说完,信凌丝毫都不动弹,只见他手握着剑柄,凝视着眼前的姬云,斗意已是十分的明显,而他父亲的话,虽然他听见了,却是十分不愿意就这样离开,错失挑战的机会。
“信凌!”信如殇又喝了一声,这一次,信凌才十分不情愿的领了令,带领着自己近百名属下,离开此地,离开的时候,有几次回头,看着远处的姬云,心中竟然有希望他不要死的想法。
看着信凌离开,信如殇这才慢步走向前几步,对姬云道:“你与魏无恤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关心,只要你交出雩娘,便能留得一命。”说这样威胁的话的同时,信如殇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戒,他清楚眼前的这人有着怎样的实力。
只见姬云听了他的威胁之言后,轻轻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胡琴放在了一边,慢慢的抽出阴嚎剑,指向魏墨众人,却是不出一眩冷冷的杀意,已经蔓延。
“既然是如此的选择,怪不得如殇了!”信如殇话刚说完,只见他背后的墨者们,已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
就在荒原的另一端的战场,魏无恤独战昔日兄弟莫琅邪。昔日同生共死,并肩而战,彼此能为已是各自了然。
“狂枭,拿出你的真本领,与琅邪一较高下吧!”几招之后,莫琅邪横刀而指道,刚刚几招,他清楚魏无恤根本没有用自己的真本事。
魏无恤无奈的叹息一声,道:“琅邪,你该清醒一下了,莫要丧失了神志!”
想不到听到这话的莫琅邪竟然仰天狂笑,道:“现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在未见你之前,我也天真的以为,只道你丧失神志,走火入魔,可想不到……我昔日百般敬重的大哥,竟是如此阴险狡诈的小人。狂枭,你扰邪失望,你扰邪心碎,来,与我做个最后的了断吧!”随后一声呼喝,刀气已至,直劈魏无恤。无恤无奈,侧身闪避。以戟还击。
“醉刀望月!”莫琅邪见魏无恤还招,立发绝式,一道霸道十足的刀气,如同醉汉一般,无有规律的展开攻击。与灵煜的巧妙阴柔的刀法不同,莫琅邪的刀法可谓阳刚到极至,每招每式变化并不是很多,但是力道却是无比的强大,招招式式,摧枯拉朽,可怜山石草木何辜,刀招所至,一片狼籍。面对绝招,魏无恤不敢大意,以戟化解,与莫琅邪相似,他也属偏重阳刚的力量型,且以力量而言,胜莫琅邪一筹,但此时的他,却无心酣战。
见绝招已被化解,莫琅邪手中定军刀锋转动,又一式紧跟而到:“醉梦一斩笑狂生!”只见莫琅邪飞纵于空,刀随人动,如同飞转的水轮,旋转的刀气,足有十余丈,横斩向魏无恤,无恤知此招厉害,以手中之戟,奋力一架,刀戟交击,地裂三丈,沙暴九霄。又一式失利的莫琅邪退后几步,随后挺刀再战,二人招来招往,琅邪手中定军尽泄怒火恨流,招招逼命,生死边缘,已容不得魏无恤再忍让于人,一个转身后,便是猛如怒涛的攻击,仅仅三招,便逼的莫琅邪后退数十步.
“终于肯还手了吗?”莫琅邪见此,刀召次升华,猛烈的真气,似乎可以撕裂空气,撕裂一切。
“琅邪,你了解无恤的孤独吗?你了解无恤的无奈吗?跬步千里!”魏无恤说着的同时,戟一转,所挥而出的,竟是一剑招。其招由于是戟所出,故威力并不强,对于莫琅邪来说,抵挡起来也是十分的容易。
“莫非真的如他所讲,是我误会了?”接了此招,莫琅邪竟有了几许的迟疑,因跬步千里这一招,是楚墨非圣剑法中的一式,而非圣剑法,只传楚墨继任钜子。但理智也仅是一瞬而已,莫琅邪冷笑一声,喝道:“想骗我,没有那么简单!”舞刀再斗,二人之争,已近胶着。
三处战场,三场生死之决,再道灵煜与黑袍之人的战场。
“喂,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力,还是在消耗我的体力?”灵煜与黑袍人斗了许久,但黑袍人却是以守为攻,不贪功不冒进,让灵煜无有丝毫的破绽可以抓,轻巧绝伦的轻功,在雨中飞舞的旋刃刀,很显然也做了强大的助力。
灵煜的话刚刚说完,只见那个黑袍人,猛退十余步,收回旋刃刀,不打了。
“恩……”灵煜略感奇怪,就在这时,只见那个黑袍人袖子一甩,一把旋刃刀飞射而出,没土三寸,立在了二人的中间。
“这里是你移动范围极限。”黑袍的人,让灵煜也为之一惊,那把旋刃刀的位置,距离阵的距离,恰好是十丈,也的确是他所能行动的最大范围。
“原来他的缠斗,都是为了这个……”灵煜明白了刚才为什泌袍人只守不攻,自己最怕被人洞穿的玄机,已被人识破。但灵煜表面却似是若无其事,笑笑道:“真的是如此吗?”
节义君慢步走到黑袍人的身边,耳语间,他的想法,既是已知对方只能在十丈内活动,那便以弓弩射之求胜。而黑袍人听此建议,却是摇了摇头。他清楚的很,以眼前的灵煜之能,弓弩之类的武器,连玩具都算不上。
“包围,消耗他的真力,逼迫他答应你的条件就好,如果你想付出伤亡的代价,那请自便。”黑袍人侧目对节义君道。显然,他不愿再战。
“恩……”节义君有所不满,但见黑袍人也如此的说,也只好妥协。现在的他,十分的焦急,因为若是让其他四墨的人知道他在此地收渔翁之利,那后果可想而知。而比他更急的,则是灵煜,时时消耗的真力,总有干枯之时,到那时,自己或许可以逃脱,但自己的两个师弟恐怕就要殒命于此了。“隐狐之人,只有这点能耐吗,或者说都是天生怕死之人?”灵煜以言挑黑袍之人。
“隐狐人的眼里只有目的,没有过程与手段。”黑袍人淡淡的回答。对于灵煜,他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不代表会输给他。
不远处,看到这一切的尘寰,轻轻的舒了口气,他所担心的变数,终于没了,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之上,这种对峙,对于他的计划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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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给我杀了他!”一向稳重,遇事不惊的信如殇,现在也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刚刚短暂的交手,已有数十人折损于眼前这个不知名,不说话的墨者之手。纵横乱飞的剑气,无情的剥夺者每一个胆敢近身者的命。
魏墨人虽多,但却难杀姬云。但姬云也并不轻松,若非是他轻功高绝,就算十个剑法高超的姬云,也已经横尸当场。说他是勉力支撑,也不为过,但即便是如此,自尊的坚持,使姬云从未有过丝毫的退却之意。
战况正激烈之时,一名墨者急奔到信如殇的面前,正是他的一名心腹,耳语间后,信如殇,面大变,大怒道:“专丘,节义君,你们都把我信如殇当成傻子来耍吗?让我在此厮杀,你们拣现成的,哪里有这么便宜的道理!”原来这个墨者所向他报告的,便是节义君的事,听闻节义君坐收渔利,信如殇又如何不能火冒三丈?他刚想喊就此撤退,但他转头看到激斗中的姬云,觉得十分的不甘心,以自己这么多的人,竟然连一个人都杀不了。旁边的墨者看出了些许端倪,谏道:“钜子,大局为重。”
“我清楚……”虽然话是如此的说,信如殇的内心却是十分十分的不甘心,命令所有围攻的人撤下荔,以手指向姬云,道:“敢于帮助魏无恤,可敢留下你的姓名住处?”
“姬云,七寒峰。”姬云微低着头,声音很是淡漠。
“你!”信如殇还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真的狂妄的敢把姓名住处告诉他,感觉没面子的同时,道:“改日信如殇一定登门拜访!哼!”怒气冲冲的信如殇,带着众多属下,离开了山谷,不顾一切的赶往节义君所在之处,而专丘的韩墨,与被魏无恤杀了钜子的中山墨等人,也已得到了消息,众多墨者逐渐向节义君所在之地集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