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尘寰只听得狱门又响,是自己旁边的监狱来了新人,两名狱卒如同扔麻袋一般,将一人扔了进去,然后锁上狱门就离开了。
“又一个倒霉鬼吗?”尘寰不由的哀叹。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新来的人似是渐渐苏醒了,如尘寰一般四处打量打量后,大身喝骂道:“狗胆的吴有财……”刚刚喝骂到此处,正好两个狱卒路过此地,听他喝骂,其中一个指着这个人大吼道:“大胆,竟然骂我们老爷。”说罢提着手中鞭子打这个新来的犯人。却被另外一个狱卒所阻止:“算了,算了,别和半死的人一般计较,反正他们都活不了多久!全当没听见,别给自己找麻烦。”
“吴有财……好俗气的名字……这里知府的名字?”尘寰拖动着镣铐,慢慢凑近对面的牢笼,借着微微的光线,观察刚被关进来的那个人,只见那个人似与自己年纪相仿,气质不俗,一身紫衣,衣服上许多地方都被扯的稀烂。上面还有散乱的穗子,很明显应该是挂着珍贵的装饰品而被人撕扯掉了。
“看来是一位贵公子。他知晓此地知府的名字……恩。”此时尘寰不平静的心,竟然平静下来了,也能静静的思考脱身之计。
“这位兄台请了!”被关进的那人,也注意到了尘寰,拱手一礼,拖动的镣铐直响。尘寰还礼,二人便在监牢的两侧攀谈起来。
“还不知这位兄弟贵姓,仙乡何处,又因何被关进来?”尘寰此问,那人却是苦笑,叹息一声,道:“我自姓天,名落,至于住在哪里,身陷此地,又有何面目谈此,至于为什么被关进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路过城门之时,被人打了一闷棍,窘这里了。”
“天落……”尘寰心道,这定是江湖的诨号,而非真名了,尘寰听灵煜讲过,江湖之上,用诨号者多,而用真名者少。
“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尘寰已料有此问,心道灵煜师兄曾言世路不平,不可轻信于人。想到此,尘寰便道:“吾名为苍灵,如何关进来么……”尘寰便将老者方才之言,讲了一遍,讲此话时,不由的转过头,看那老者的监室,发觉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心头不由的更加的难受。
“可恶的吴狗贼,竟敢如此,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听了尘寰的话,天落难抑愤怒,发泄着。
“吾倒有一计,可脱此地,不过……”尘寰话未讲完,天落便将话打断道:“苍灵兄无须担心,这座大牢关不住你我,用不了一天,我就让你看我如何砍下吴狗贼的狗头!”
“这……”尘寰心道此人倒是口气大的很。“莫非……”尘寰心道此人难道是某位高的子嗣,却被无眼的知府给抓来了?他又转念一想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便对天落道:“身在此地,时刻都有命之忧,恐未斩人秃头已落。脱此险地,兄弟想如何报复,也不迟啊。”说话之时,又一个人被拖了出去。呼号之声,刺激着天落的神经。他略想了想,道:“愿闻其详!”两个人凑的更近了一些,尘寰便将自己的计划的讲与天落听。
“这怎么可能?吴老狗可是榜眼出身,这种话他能信么?”听了尘寰的计划,天落一脸的不相信。
尘寰微微笑笑,说:“贪心无度,利令智昏,无论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的他都敢堵城门打劫过往旅人,足以见一二了。”
“那便暂为一试!”天落点头同意。
再说这里的知府吴有财,确如天落所说,是紫宸王朝的榜眼出身,非儒门弟子,故虽是榜眼,却难斗紫宸王朝的儒门朋党,象是发配一样,被分在边陲之地为知府,说是知府,其实辖地比一个县还小,开始还算清廉有为,在任五年后,也未得丝毫升迁与奖励。导致他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贪婪无度,鱼肉乡里。而现在恰逢儒门盛事,本就对儒门深恨于心的他,自不可放过这个机会,以剿匪为名,敛财泄恨为实,打劫过往旅人。
恰逢中午之时,他正在后堂午睡,却被人推醒,抬眼看来,正是自己的师爷,大怒,喝道:“打扰我睡觉,你不想活了?”
“老爷,有一件大事告诉你。”说完,师爷便附耳过去,还未全讲完,吴知府立即跳了起来,急忙忙披上服,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怒道:“有这种事怎没早点和我说,把管事狱卒拉出去先打几十棍。升堂升堂,把那两个家伙带上来,本老爷要亲审山贼。”
来到大堂之上,两个山贼已经被带到了,这两个山贼,就是尘寰与天落。戴着刑具被押到大堂之上。
“大胆,见到知府老爷竟敢不跪!”吴有财还未开口,他的师爷便喝骂而道。他见尘寰与天落二人皆立而不跪。
尘寰微微一笑,道:“我们与知府老爷同品,为何要跪?”尘寰此话一出,让吴有财手握的惊堂木差点掉落,他仔细打量尘寰与天落,样貌皆不俗,心道:“莫非我真的误抓了便衣的员,这可如何是好……”踌躇之时,不知所以的问了一句:“汝等是何职?”
“山贼!草莽之贼,自比不了庙堂之贼,但都是贼,所以我道同品。”尘寰轻声而道。两旁衙役都忍不住笑。
吴有财却是大怒,喝道:“大胆贼寇,竟敢戏弄本老爷……恩……你说你是山贼,我见你书生气十足,怎会是山贼?”吴有财刚刚说出此话,发觉自己失言,但挽回已晚。
“老爷既然都认为我等不是山贼,那为何以山贼为名擒拿我等?”尘寰问道。
“纵你伶牙俐齿,也不容你抵赖,可知人不可貌象?”吴有财此时有点发昏,语无伦次。
尘寰点头微笑,道:“是极,都可打劫百姓,书生又岂不可为贼?”尘寰说着,侧目看向在旁一语不发的天落,只见他双目发红,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岂有此理,来人,上大刑!”愤怒的吴有财扔下令签,两旁衙役抬来刑具。尘寰不惊不怵,道:“吴大人,一份大富贵,正离你渐渐远去。”
“等等!”吴有财叫衙役住手,他大概等的就是尘寰这句话。尘寰顾盼左右,吴有财知晓其意,喝退左右衙役,大堂之上,只留四人。
“说吧!”吴有财问道。
“不瞒大人,我等非是山贼,而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尘寰说着一指天落,继续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忠孝仁义为本,若为大义而亡,苍某死不足惜,但苍某不想功名未成,便枉死于此,愿以一份大富贵,换吾二人命。不知……”尘寰以目视知府,心道看你着道不着道了。
“你且说来!”吴有财此时的双眼,仿佛闪烁着金子的光芒,而他却戊觉,阶下的天落,正用极愤恨的眼神看着他,恨不得活剥了他。
尘寰一拱手,道:“苍某家境贫寒,带吾弟妙枫去赴儒门盛事,可路费却仅有微薄的散碎银两,沿途也只能露宿山野,未料想昨天休息的山洞,恰正是一处盗匪藏宝之洞窟,苍某与舍弟力薄,只可带几十元宝而出,料想以后有用时再取,未曾想遭此大劫,苍某愿以此富贵,换吾与舍弟和这位天落兄弟的命。”他与天落,在牢房之内,一直在攀谈,时不时还发出几声笑声,让狱卒奇怪之余,听他二人谈论什么,尘寰便提其及此宝窟之事,方才惊动了狱卒。
“恩……”吴有财似信非信,仔细看了看尘寰的装束,尘寰出身天外儒门,装束自然简朴,他又叫过身旁的师爷来,耳语间,师爷跑了出去,一会儿,带了几个军兵回来,尘寰望去,发觉这几个军兵就是那日拿住自己的那几个人。原来吴有财抓人,根本连登记都不做的,若不是尘寰自称苍灵,他恐怕连尘寰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更不清楚尘寰到底被搜出了多少财物,才被抓的,找守城门的兵,自然是核对一番。”
“老爷,说了是二十多个金元宝。”师爷跑过来,低声对他说道。
“哦?”吴有财满腹狐疑,问道:“没别的了?”
“没了”师爷说道。
“真的没了?”吴有财喝问道,他看出师爷心里有鬼。
师爷怯懦的说道:“真的没了……对了,还有些散碎的银钱叫守门的兄弟们喝酒了。”这喝酒的份,自然也有他。
“大胆,敢打老爷的秋风,不过么……既是散碎的银钱就算了!”吴有财这么说,却有他的用意,虽然他平时被人背后称为琉璃猫,一毛不拔,可他虽又贪又吝啬,不能失了下面人的心,这点他还是懂的,对他的属下基本上他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即便被卡了油,只要没人提起,他也全当不知道。
“说到散碎的银钱……恩。”吴有财想着尘寰刚才的话,略信了几分,对尘寰道:“你想怎么将这份富贵送与我呢?”
尘寰道:“大人你派人押送我等,我等带你去那个洞窟,放我二人离开。”
“这……”吴有财迟疑之时,那师爷悄悄道:“大人若担心他们会落跑,何不用刑,又何必与他多废话,看他书生摸样,捱不了几道刑具就会乖乖的招出。”
“恩,有理,来人,用刑!”吴有财刚下此令,尘寰大笑,道:“苍某虽是一介书生,骨头还是有的,只吃软,不吃硬,若大人用刑,苍某宁死也不会说出一字,且苍某非是本地之人,就算我招给你听,你又如何知道我讲的是哪里?难道说大人会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有镣铐在身的人逃跑吗?”
吴有财沉思片刻,道:“就如你说,不过他去又有何用?”说着以手指点天落。
尘寰道:“虽是萍水相逢,可苍某匀他一命,难道大人觉得这份大富贵不值两条人命么?”
“值,当然值。”吴有财满脸是笑。尘寰又道:“对了,与我同行的吾弟何在?”
“对呀,何在?”昏问向旁边的师爷,师爷答道:“捉拿之时,被他跑掉了。”
“跑掉?”尘寰纳闷,妙枫是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怎么可能走脱呢。问了几次,那师爷是一口咬定,尘寰只道是昏要以妙枫为质,心说我小看你了。
“事已到此,只能我出去后,再设法救你了!”尘寰心中如此无奈的想着。
话不多述,吴有财带着大量的差、军兵,押解着尘寰与天落二人,出城去寻找那份所谓的大宝藏,应二人的要求,去掉了脚上的镣铐,但手上的镣铐仍在,尘寰在前引路,其实尘寰是坐马车至此,对此地的地形根本不熟悉,哪里林密,便向哪里,哪里山高,便向哪方,走了约有大半天的时间,随行的所有人都累的半死,天也已近黄昏。按坐在滑竿上的昏的意思,要找到宝藏才肯停下,但终是难不住众怨,他只狐令众人停下先休息休息,就在众人刚刚坐下休息没多久,尘寰与天落眼一交换,各自抡起手上镣铐,砸倒身边的差,分别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落跑。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愕在场众人,还在做宝藏梦的昏更是大惊失,本来他打算找到财宝以后,便杀了尘寰与天落二人,却未料想有此一变,即刻令手下约近百人追击,只追尘寰,而不追天落,因为现在昏仍信尘寰的宝藏之说。
落跑的尘寰,已顾不了许多,本来此计便是有十足的风险与运气成分,故落跑之时,便运起师兄灵煜所教的罡斗游步,逃窜之时,心中还道:“想不到当初一句戏言,现在竟然成了真的,师兄,你这套步法不知道逃跑效果如何,就让我来试试好了!”尘寰的这套步法虽是初练,但是还是非常的迅捷的,将昏等人甩出有一箭之地,若是一直如此跑下去,尘寰定然能逃离生天,但是可谓人算不如天算,尘寰未跑出多远,便发觉前面是一条死路,三面皆是陡悄山峦,以他的本事,是绝无可能爬上去的。
“天亡我矣!”尘寰见此,顿生绝望。
“狡猾的小娃,说出宝藏地点,留你全尸!”昏带领众爪牙已经追到。尘寰心说人心之贪,到此地步也算一绝了。“我纵然如此死去,也要留一个大大的遗憾给他。”盘算已定,尘寰朗声而笑:“已是一死,又何畏全尸与否。宝藏,哈,做我的陪葬吧!”此时尘寰想到了许多的人,师兄弟,妙枫,还有那个和他一起跑出来的天落。“他该安全了吧。”尘寰心中如此想着。
“杀!”昏已知再想从尘寰口中得到宝藏的消息已是不能,喝令军兵一齐向前,就在此生死一线之时,只见一道黄光横卷而来,夹带起尘寰,夺路而走。
“别叫他跑了!”昏大喝,众军兵前后堵截。
“碎冰裂石!”只听一声稚嫩的呼喝,周围气温骤降,冰寒的连环掌气已扑面而来,众多军士躲避不及,瞬间就被掌气击倒数人,一阵混乱之后,再看,尘寰早已经没影了。
只道尘寰,在他被救起的时候,他并不知救他的人是谁,而当那个呼喝之声一出时,他却是惊讶几分:“他怎么会武功?”原来救他的人非别,正是好友妙枫。待到跑出五里多时,妙枫停下了脚步。
“喂,我说好友啊,你好象没受伤吧,怎么还赖在上面?”尘寰听到此话,微微一笑,跳了下来。
“真是再见天日啊。”尘寰长长一叹。妙枫在旁笑道:“现在已经天黑了,哪里还有天日?”
“将死之时,人心无天日,死而复生,天日再升,怎样?”尘寰狡辩之后,又道:“大恩不言谢,话说好友这番救命之恩,还真的叫尘寰难以报答。”
尘寰与妙枫各找一块山石为凳,坐下休息,顺便闲聊。
“我看你又想耍赖吧。”妙枫的笑,似乎另有深意,尘寰道:“话说好友刚才那招真的是俊的很,可见修行之日绝非一天两天,只不过,儒门好象不允许旁宗弟子学武功的哦。”
妙枫闻此言,未怒,反而笑了,道:“刚刚说起,你便如此,威胁之言与我无用。”
“哦?”
妙枫正了正颜道:“你只知门规不让练武,然知私下里旁宗弟子都会个三招五式的,任代掌门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样?”尘寰心道苍云竟会有此态度,真的是出乎意料。
妙枫一指自己:“而我,因为平时常出入天外儒门采办,故我的这套碎冰掌,还是苍代掌门于四年前传授的,言名不可杀人,只在保身。不过就算让我杀人,我的碎冰掌练到最高,也不过是一道冰气,比及冰玉封身,不绝人气的境界来,实在是……”妙枫长叹一声,满脸的遗憾。
“同是修行,为何会有如此的差异?”尘寰不解。
妙枫再叹:“虽然代掌门传授我武功,然肯传我千秋妙法中的凝冰决,故我的掌再怎么练,没有凝冰决的引导,也终是有形无实。”
“恩……”尘寰听到此时,竟然笑了起来。
“好友,你笑的莫名啊。”妙枫心虚了。
“我看是好友你问的莫名啊。”尘寰微笑着说道:“以你刚才的身手,别管是否有形无实,打倒众多的军士绝非难事,过城门之时,也足可保我一起脱身,而你却未动手,那时动手,尘寰与你不相欠,而在后来我生死边缘时出手,咳……”尘寰故意咳嗽一声,笑着道:“这可就是不言谢的大恩,尘寰自当以好友最需的千秋妙法双手奉上,可笑我竟然还在想你是否也被关了起来,还为你担心十分。”
妙枫见被戳破,长叹一声,委屈十分的样子,道:“天大的冤枉,河谷关的军士近身者我皆可压制,惟独箭弩难防,好友你不懂武功,倘若因此而殒命,岂不是妙枫之大过。若好友执意认为妙枫是如此心机之人,那妙枫便认了,以解好友心结。”
尘寰看着“委屈的”妙枫,说:“看烂友当真替尘寰考虑的周全呢,那这恩尘寰还是必报的了。”尘寰说着,将千秋妙法中的凝冰决讲与妙枫听,妙枫的资质不逊尘寰几分,故一遍便已经记的清楚了。此时尘寰心中道:“妙枫是我好友,教他应该,何况师兄做了初一,我做十五又有何妨,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我不信将来师兄会问及此事。”
休息已毕,二人再登征程,尘寰问道:“去汁儒门的路,除河谷关外,还有别的地方没有?”他已知再不能回去涉险。
“路么,我早就探察出来了,此处向东北三里,有一条山路,可逾河谷,不过因是采药人所走,故十分陡峭,尘寰兄,你可要小心了哦。”妙枫站起身来,对尘寰道。
尘寰呵呵一笑,道:“看来一路又要妙枫好友护持了,又是一大恩情,不知叶某这身骨头磨为齑粉是否够平帐啊?”
妙枫亦笑道:“这一声好友,已是足够,身在儒门,不知君子之交淡如水么?”
尘寰故惊呼而道:“哈,好黑好黑的坏水啊!”
“哈哈哈哈!”两人均是大笑不止。互相调侃着,再次上路。
黑,河谷关前,城门已经大关,而关前一人,却是怒火难平,倚靠着城墙,默然无声,此人非别,正是因尘寰掩护,而获救的天落,微盍的双目,似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道红光影闪动,落于他的身边。
“风吹尘动,参见公子!”说话的正是一位红衣男子,年纪约二十出头,剑眉利目,发髻紧扎,举步之间,已有三分杀戾之气,背后背着一个青的剑匣。
“查到了什么?”天落的问道,话语中,带着几分怨气。
“此地知府横行乡里,民怨沸腾,实不值公子重托……”话说到此未完,天落大怒,打断他的话道:“这些事情我早已知晓!”突如其来的愤怒,让红衣者,也就名为风吹尘动的男子有些惊奇,平时眼前的这位公子,态度一直是很温良的,今天是怎样了。”他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天落,发现天落身上的衣服散乱不堪,以往所挂的明珠宝石也无一存在。
“公子?这个狗竟然……安敢如此。公子想怎样做?”风吹尘动摘下了背后的剑匣。
天落道:“莫急,再等等。”
“是!”风吹尘动侍立不动了,二人如同雕塑一般,等了良久后,一阵气袭来,兰飞逝,一个身着蓝道服的子出现在二人面前,年纪亦轻的很,相貌姣好,眉目如画,她的左手,持着一束兰以代拂尘。
“净缘有礼了!”说着这个子以手中束轻轻一摆,便算是行礼。
“师太客气了,可知我那兄弟的下落了?”天落焦急的问道。只见净缘摇了摇头,见天落失望的样子后,微微一笑道:“公子莫急,虽伍到他的消息,但我已经查清他还未死。”
“哦?”天落转过头来,看着净缘。
净缘道:“他被人追到末路,却被旁人救走。”
“被何人所救?”
净缘有条不紊的说道:“我看过那些被打伤的人的伤势,寒气入体,致使冷战不止,如果判断无错,应该是儒门碎冰掌,只不过修为十分的浅薄,还不足以致命。”
“又是儒门的人?”天落的目光忽然间变了,从关切变成了狐疑。
“公子……”净缘似有话要讲,却被天落制止,道:“我明白,一切大局为重,但他终是救我一命之人,且是否是儒门之人,还未有定数,以后拥见面再说吧,先解决眼前之事。”
“是!”侍立的二人跟随着天落,大步向城关而来。
再说河谷关的昏,白天跑了两个人不说,还伤了几个人,即将到手的大富贵也飞掉了,不由的气恼非常,正在后堂发邪火的时候,一个衙差跑了进来,大呼:“不好了!老爷,有人把城门砸破了!把守门的几个军卒全杀了。”
“什么?”昏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才知道是真的。
“大胆,这简直是造反,整齐所有衙役,与我去一观!”昏说着急忙穿戴服,带领着衙役出门,还未走出府邸大门,只见三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是……”昏此时竟然不怎么认识天落了。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你的忘好大啊。”天落微笑着。
“是你,本老爷正找不到地方泄愤,你便找上门来了!”示意所有的衙差动手。而此时,天落则转过身去,背对昏等人。净缘手刚刚要动,便听风吹尘动道:“不要脏了你的手!”银光一闪,匣中剑已出。无须复杂的剑招,但见红光闪动,顷刻间,已无了生气,所有的衙差全部被杀,独剩昏一人,风吹尘动以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吓的他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公子,他该如何处置。”风吹尘动问道。
“杀!”
“慢……”让住手之人,正是净缘。只听她道:“公子杀一人容易,可是现在儒门朋党,都在捉公子把柄,若斩杀此人,定然受其群起而攻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公子三思。”
“不杀他,何平我愤!风吹尘动,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话刚到此,风吹尘动手腕一翻,昏之头,已被斩落,净缘叹了口气,天落问道:“此等人也值得怜惜吗?”
“我非是为他而叹,杀他已是宽恕,我是为公子而叹,如今公子羽翼未丰,大事难成,实不该授人以柄,为今之计,应先网罗人才,稳步而行。”
“哈哈……”天落苦笑,道:“这些天来,你们也看过了,沿途所遇的各处吏,竟无一可以成事,非贪既昏,难道说只有儒门的人才行么?”
净缘道;“梁学士就非儒门之人,一样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当之无愧的王佐之才,既是如此,公子为何拘泥于呢,为何不广开才路,招揽山野江湖贤才呢?”
“梁学士……”天落面露忧,道:“梁学士无无品,却为我父王的心腹谋士,只不过他这个人手段太过极端,以暴制暴未免残忍。为人寡又不求名利,让人难以亲近拉拢,真的令人担忧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父王百年之后,是敌是友,为实难料,若有朝一日,与他为敌,以他的策谋计划的能力和布局掌势的手腕,我实在非是他的对手。至于你所说的招揽山野江湖贤才又谈何容易。”
“公子莫要悲观,办法和机会还是会有的。”净缘开解道,心中亦想:“也许这是正常吧,若真的对上那梁学士,谁又有必胜的把握呢。”
“唉,希望吧!”一声叹息,天落带领着两名属下离开了昏的府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