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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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会倒下,可是,我依旧站着。

  我再走一步,还是没事。

  我惊讶得又走了几步,可还是没事。

  难道,不是五步蛇?

  我转身,往回走。

  就算只有一线生机,我,不会放弃。

  我慢慢往前走。

  走到印象中的交叉点,我停下脚步,等待他回来。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奔跑的脚步声。

  我欣然一笑,他回来了。

  “你来了?”我轻声说道。

  他站在我面前大口喘气。

  “你,你走过来的?”他断断续续的说。

  “是。”我回答。

  “若浅说,你也中毒了?”他的声音在颤抖。

  “哦。”我道,“若浅没事了吧?”

  “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他质问道,“你要知道,现在,也许来不及了。”

  “也许是命吧。”我轻松的说,“但是我觉得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白痴一个。”说完他抱着我飞快的往前跑。

  他身上,已被雨水打得湿透,但是,依旧有一阵淡淡的清,是那种我很熟悉的味道,是那种久违的味道。

  他身上,总是有很多熟悉的感觉。

  象阳一般的冰冷,象辰身上的味道,还有,善良的心。

  “谢谢你。”我轻声说。

  他沉默,虽然他听到了。

  他把我抱进屋,放在上,拉过我的手腕,诊脉,检查眼皮舌苔。

  随后,做完一切,他安静的坐在我旁边。

  “你也没办法了,对吧。”我安慰道,“没关系的,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用太在意。若浅没事了吧?”

  许久,他才开口,“你确定你中毒了?”

  我点头。

  “咬到哪了?”他问。

  “脚。”我回答。

  他蹲下脱去我的鞋袜,检查我的脚踝。

  “疼吗?”他问。

  我点点头。

  他在我脚上擦上药,感觉凉凉的。

  “忍着点。”他用刀滑破我的手指,滴出几滴血。然后把手指包上。

  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后,他走到我面前。

  “你,到底是谁?”他突然问。

  我立刻觉得麻麻的,也许是中毒后的感觉吧,终于发作了啊。

  这个问题,是我最忌讳的。

  我沉默。

  “为什么会有麝草?为什么你的血液中会有柠荷果的成分?为什么你的血液中有龙蛇忘忧草的成分?”他一口气问。

  问得我也一头雾水。

  龙蛇忘忧草?柠荷果?我的血液中?

  “是什么意思?”我问。

  “真的,不知道吗?”他再次问了。

  我点点头。

  “意思就是说,你不会死。”他说,“无论中什么毒,都不会死。”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先把药喝了。”他说道。

  “你不是说我没中毒吗?为什么要喝药呢?”我问。

  “你以为你不会中毒就不会感冒吗?”他有些生气的说,“喝完后把衣服换上。”

  我听到关门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不是不相信你,是,真的不想留恋过去。

  可是,我一直在想,那段被我遗忘的记忆究竟是什么呢?

  突然又记起我离开蓝楚国的那天,当我选择了那个男子之后,父王说的话——“孽缘啊!”“谁都可以。除了他。”

  是叫石亦彬吧!

  这个名字,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你,真的要走了吗?真的永远离开了吗?”还有这句他一直重复的话。

  难道——

  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那段遗失的记忆与他有关?

  可是,为什么我一直追问,他就是不告诉我我要的答案——我们认识吗?

  我的思绪被若浅的呻吟声打断。

  我摸索着扶起她,她的手滚烫,“怎么样,很疼吗?”

  她摇头,“听说我哥把你一个人留下了,你怎么样?没事吗?头有没有晕,有没有喝药?”

  “我没事,真的,一点头没事。”我安慰她说,“不用担心我。”

  听到她的话,真的感觉很温暖。

  “你怎么这么傻,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她自责道,“还好,你福大命大。”

  “谢谢。”我诚心的说,“真的,谢谢你。”

  她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大声尖叫——啊!

  “怎么了?”我和推门进来的人一起问。

  寒若浅愣了半天才道,“你,你能说话了!”

  我点点头。

  “哦,太好了,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她高兴的抱住我,“太好了,对吧,哥。”

  来人点点头,应了一声。

  寒若浅按住我的肩膀,说,“我有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吧!”

  我点头,“寒若浅。寒塘鸥若清浅过,很的名字。”

  “真的吗?我还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我的名字呢!好高兴。寒塘鸥若清浅过,我喜欢,谢谢你。”她兴奋的说,“他是我哥,叫寒若清。他是有名的神医哦!”

  语调中不乏骄傲。

  我点头。

  “那你叫什么啊?”寒若浅问。

  我犹豫了一会儿,道,“流苏,莫流苏。”

  “流苏?”寒若清重复了一遍,有些置疑道,“是吗?听惬意的名字。”

  他知道,这不是我的名字。可是他也知道,我不能说我的名字。

  “再过几天我十六了,流苏多大了?我要叫你吗?”寒若浅问。

  “肯定比你大了啊!”我笑着说,“难不成你想叫我啊?”

  “是吗?我看不出你的年龄啊!”她说道。

  我愣了一下。

  “若浅。”寒若清轻声咳嗽。

  寒若浅马上意识到了,立刻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流苏,我是不有意的。”

  我摇头,“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反正容貌对于我没什么意义。”

  “怎么会呢?生最爱护的不是自己的容貌吗?你怎么会不在意呢?”寒若浅追问道,“还有,你的家人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寒若清打断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寒若清说。

  “寒大哥。”我听到一个声,声音柔弱缥缈。

  “萧情,记得若浅的药一日两服,在左边的红泥药炉,莫姑娘的药分三种,手上和脸上外敷的药隔十二时辰换一次,脸上的药隔一日换一次,内服的药前种一日两服,最后一钟一日一服,每帖药上我都写了标明。记得一定不能有错。”

  “萧情记下了。”她说道,“对了,寒大哥,肖若在外面等着你了。”

  “知道了。好了,两个人就是麻烦,本来一个受伤就够烦了,现在居然有两个?”他有些不满的说,“你们两个最好安静一点,不然我一样都赶出去。萧情麻烦你照顾她们吧。”

  说完,他走了走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请问您尊姓大名?”她问道。

  “她叫莫流苏。”寒若浅先我回答。

  “好奇怪的名字。”她说道,“浅浅,你哥为什么会救她啊?寒大哥不是最讨厌麻烦的事吗?尤其像她这样——”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好了,你想知道直接问我哥就行了,问我有什么用。”寒若浅不满的回应,“莫,她是我哥哥的红颜知己——之一。”

  寒若浅故意加重了“之一”两个字的读音。

  看来他的知己还真不少呢!

  或许,在这里注定要与一大堆人打交道。

  寄人篱下,无论怎样,该忍的我都会忍,不该要的,我也不会要的。

  我和寒若浅一起喝药。

  “这是什么药啊?味道好奇怪啊?枯涩,麻麻的,还带有血腥味。”寒若浅喝了一口不愿意再喝。

  “良药苦口啊。”萧情说道。

  “你说的轻松,这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寒若浅有些埋怨道。

  我接她的过药,浅品了一口。

  看来,寒若清真的是挺厉害的。

  “是蛤蚧。”我说。

  “什么?”寒若浅惊讶的问,“是蛤蚧?”

  我点头,“你哥哥为你真的费了不少精力啊。这碗药里有一对蛤蚧头和尾巴的精髓,这对蛤蚧寿命至少已经五十载,并且必须是一公一母的,这是真的很难得的。”

  寒若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些道理我不是很懂,但是,你说的意思我听懂了,你说哥哥很在乎是吧?”

  我点头,这丫头算是听懂了。

  “谢谢。”寒若浅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跟了寒大哥这么久怎么没听说过?”萧情质疑道。

  我笑了笑,淡淡的说,“信则真吧!”

  又是敲门声。

  “是肖若。”寒若浅惊喜的说,“,你哪时候来的?”

  “来一会了。”来人回答。

  她的声音比较中,听上去让人感觉比较沉稳。

  “你好,我是林肖若,很高兴见到你。”她走到我面前说道。

  “肖若是相国的千金哦。”寒若浅解释道。

  我稍稍正坐,朝她的方向,道,“你好,我是莫流苏。”

  对她的尊重,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皇帝对我而言都没什么大不了。尊敬她,只是因为她也尊重我。

  “肖若,我要——”寒若浅说到一半没说下去。

  大家应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好,那你小心一点。”林肖若扶着寒若浅慢慢走出了门。

  她俩走后,屋内有一段时间的安静。

  她首先开口。

  “虽然会有些冒昧,可是我觉得莫姑娘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度的人。所以想问你一个问题。”萧情故意婉转的问。

  “萧姑娘有事就问吧,我想就算我不好回答您也不会为难我的。”我淡淡的说。

  她走到我面前,俯下身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直视的目光她的鼻息直扑而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