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迈进了第一步。
“痕儿!”我听到有人在呼唤。
我转身,看到那个白的身影从阳光下飞奔至我面前。一行侍卫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蓝楚国者进此门,一律格杀。”侍卫冰冷的说。
我慌忙对他说,“你快走吧!”
“整个倪沅国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几个侍卫。”他轻蔑的说。
望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架势,我的心揪地绞痛。
这个男子,总是让我心痛。
“好了,你们先退下。”我命令道。
侍卫退下后,我望着他,我们一个在城墙之外,一个在城墙内,仅一步的距离。可惜,却是无法逾越的距离,真的是咫尺天涯。
他从怀间掏出一块玉石,放入我的掌心。
只见那是拇指大小的一块圆玉,通体透白之中,隐见紫凤扬翅,尾羽飞舞,状若一飞冲天,其间错金镶玉,还打了精致流苏。
我不解的望着他,“是父王要你交给我的吗?”
他沉默了许久,才点头。
“它会保佑你一生平安。”他恳切的说。
我把玉石放进衣襟,“谢谢。”
他笑而不语。
“我,走了。”他说。
我发现对他居然很是不舍,“别了。”
城门关闭的瞬间,我转身最后望一眼,我在渴求什么。
可是,桥上已经一片苍茫。
再一回想,不对啊!我是临时选中他的,也没见父王给他玉佩啊!
那这块玉佩是谁的呢?
“公主。”侍卫上前。
我回过神,整装出发。
从城门外看那个陌生的皇宫,尽是飞檐卷翘,金黄绿双的流利华瓦在阳光下粼粼如耀目的金波,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一派富贵的盛世华丽之气。
这就是我以后要生存的地方了。
我不抬起头,仰望天空,一群大雁嘶鸣着飞过碧蓝如水的天空。
宫门外早有穿暗红衣袍的内侍恭候,在一群内侍的簇拥下引着我走向宫内。过了顺雅门,过了御离楼,从夹道向西,两边高大的朱壁宫墙如赤巨龙,蜿蜒望不见底。其间大小殿宇错落,连绵不绝。走了约两盏茶的工夫,侍卫停下脚步。
“浣雅宫”三个字印入我眼帘。
此处倒是极其雅静,走进门是个空阔的院子,院前有两株巨大的西府海棠,虽不在令季,但结了满株累累的珊瑚红果实,配着经了风霜苍翠的叶子,倒令有一番风味。院中是一排桂树,皆是臾洲桂,开繁盛,簇拥金黄缀与叶间,馥郁芬,远远闻见便如痴如醉,心旷神怡。
走进去,厅堂布置得极是清雅,看上去说不出的舒服。转过厅堂,便是卧室了,同样以素为主,摆设得也清淡,但细看上去却全是好东西。有三彩的陶俑舞,有阎姓画家的山水画,还有名臣褚遂良的字,熏的是应该是相当昂贵的龙舌,帐幔低垂,绣的是蝶恋的图案,枝轻盈,蝶儿飞,极是精良。
这个国家的物力,实在富足得让人难以想象。
“请公主在此休息,晚间巳时国王会召见公主,举行婚庆大典。”说完,侍卫退下。
我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婚礼,从没想过,我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人生。
天空还是那般蓝,湛蓝的天幕上飘着几朵不甘寂寞的流云,一片金黄的杏叶徐徐飘落在我的面前,木木地盯了许久。
忽然心似一下释放,叶落叶长简是自然。
突然传来一阵幽雅的笛声,笛声高越如利剑破天,意境沉郁如光华破云,我细细品味,居然是一曲《广陵散》!
《广陵散》,在所有人的心中已经成为高不可及的绝响!很少人敢于尝试《广陵散》,只因为,每个人心中都留有想象的余地,或者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曲《广陵散》,那是心底最高超的乐音,谁可以挑战内心的巅峰?谁有这个勇气?然而,此时的笛声,是一段剑气如华、一支仙乐流世、一幅斑斓似画!
我一时沉醉其中,不自觉寻声而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感觉笛声时而即在耳畔,时而似在天涯。
笛声突然停了,我停下脚步。
“你在找我吗?”声音传来,而我却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你,在哪?”我压着声音问。
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一个男子站在我面前,我抬起头,呆呆望着他。
温柔高雅的气质,散发着摄人魂魄的魅惑,紫黑闪烁着淡淡的光泽的头发轻轻飞扬,伴着纷飞的谢盈盈而动,俊雅秀丽的面孔上镶嵌着上帝精心镂刻的精致五,一双清澈闪亮的明眸看似永远含笑,微微上翘的唇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饶有趣味的望着我,我半天才回过神,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忙低下头。
“哈哈!”他突然笑了,“怎样,看呆了吗。”
红霞飞上脸夹,我慌忙低头。
他伸出手指,抬起我的下颚,用手拨开凤帘。
他定定望着我,半天不说一句话。
我猛然回过神,向后连连退步,气结说,“你,你--放肆。”
我又听到他的笑声。
他盯着我的嫁衣,大步上前,“你是筱诺公主?”
我点点头。
他沉默,“怎么会是你?”他像是与我交谈又似在与自己对话。
我疑惑的望着他。
“王子,国王传您。”不远处传响亮的声音。
王子——这个声音让我全身发麻。
他就是我丈夫吗?
我再次望着他,却见他依然笑如故、。
“果然名副其实啊!”他意味深长的说着,“呆会见。”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我一人在原地发呆。
不是说,倪沅国中斗争激烈吗?
那为什么,王子可以有如此清澈透明的眼?
我愣愣的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处在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无助的站在原地,望着如血的残阳渐渐消失,心中的希望一点点流逝,在第一天就要闯了。
我下定决心选定其中一条,听天由命吧!
大约走了一刻钟,四周依然陌生。
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宫向这边走来,我露出笑容,有救了。
“请问——”我走过去。
“给公主请安。”说完,不等我回答,她径直走去。
“请等一下。”我大声说,“能告诉我浣雅宫怎么走吗?”
可是,她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往前走,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疑惑的望着她的背影,怎么会这样?
一连问了几个宫,结果都是一样。
我绝望的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下,脚上已经有水疱了,每走一步,脚就生疼。望着来回不断的宫,我无奈的叹息。
幕已降临,我独自坐在亭子里,没想到,第一天居然会这么惨。
我一边发呆一边张望,身心疲惫的我渐渐闭上了双眼。
好累啊!我就这样睡去吧!不要醒来。
也不知道过可多久,我模糊的听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母后。”我惊讶的喊着,“痕儿可想你了。”
只见母后微笑着,爱抚的摸着我的长发,我安静的在她怀里告诉她我的新发现。
“公主,公主、。”耳畔声响不断。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母后,痕儿好累啊!”
“公主,大典要开始了。”
我这才记起,这里是倪沅国。
云鬓散乱,睡眼慵懒的我,踉跄着碎步,跟着来人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院子。终于在汗淋漓之时回到了浣雅宫。
在匆忙的沐梳妆后,我又开始了征程。
每一步的都疼痛不堪的我,无奈的跟随着箭步如飞的侍卫。
终于,我看到他们停下了脚步。牌匾上“德流大殿”四个大字在金光下闪烁。
我长长的嘘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筱诺公主驾到。”众人下跪。
我低着头走进大殿,跪下,正声说,“蓝楚国筱诺公主参见国王王后。”我目不斜视的盯着地上,块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砖拼贴无缝,中央光华如镜,字周琢磨着如意纹图。
没有人叫我起身,我跪着抬头。
大殿空阔明亮,殿中墙壁栋梁与柱子刻以龙图,意态万千。赤金九龙金宝璀璨的宝座上坐着国王。
只见国王头带通天冠,白玉珠十二梳,气度不凡,英气十足,全身寒光四溢,尤其是他的眼睛,可以让万物冻结。而王后头带紫金瞿凤珠冠,穿一身降红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飞起,说不出的妩媚。
看她的年纪,应该不过双十,恰是最风华的年纪。可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松。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在中央站着一个人,与我同样身着红袍,心跳突然加速——他,是我丈夫,要与我相伴一生的人。
可是,这个背影——好面熟!
我定定的望着他,他突然转身,望着我,微笑。
真的是他!
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减了些许。
“终于把你请来了。”王后声音冷冷的说,“公主好大的架子。”
我知道,解释也没什么用途,便回答,“筱诺身感抱歉,初到贵国,留恋贵国风景一时忘却了时间。”
“诡辩。”王后冷冷的说,“明明,不把我国放在眼里。”
我跪着,不说话。可惜了,如此的貌。
“好了,王后。”国王的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感情,“问公主比我国与贵国如何?”
我抬起头,望着他,“不知国王指的是什么?”
“物力,人力。”国王笑而非笑有些得意的回答,“相比如何?”
我略一思考,回答,“贵国物富民丰,处处贵气十足,令人惊叹不已。而我国物产虽不及,但百姓亲近和睦,无贵贱贫富之别,国内路不拾遗,全国上下一心,人人敬爱王者。不知大王何比?”
我看到他脸慢慢变了,似晴天后暴风雨即将来临之时。
“父王。”身旁的人突然说,“吉时到了。”
国王的神这才恢复原来的样子,我暗自舒了口气,我感激的望向他时,正对上他意趣十足打量我的目光。
“好勇气,可是,勇气给你带不了多少好处。”他冷淡的说,“好了,你起身吧!”
我的腿脚已经酸麻,我支撑着站起来,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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