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雾里看花花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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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没想到,她真的对啊瑾下了杀手。”

  “啊瑾,没事吧?”

  “月放心,多亏您来得及时,啊瑾毫发无伤,现在已经回到宫府。不过,武媚娘的心机还真重,居然让我们以为她对啊瑾的感情矢志不渝。”

  “小桃,我说过,不要以你的眼光去论断我的仇人。”

  “是,月恕罪。”

  “你不了解武媚娘这个人,她可以把任何情绪压在心底深处,让谁也看不透,她的镇定自若也正是敌人的致命弱点,她的沉着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

  “武媚娘到底是什么人,连月都觉得她恐怖?”

  “她……不过比你们多了根神经,但在我眼中,也只是个跳梁小丑。等我处理了李世民,我再来慢慢折磨她,把她的痛苦以百倍千倍还给她!”

  “月,她什么时候会醒?”

  “她中了‘五蛊毒’,还要再过个几天才能醒。”

  “那月您要进去看看吗?”

  “现在还不是打草的时候,以免惊动了蛇,我先走了,看好她,若是出了星点差错,看我不废了你们的命!”

  “是。月慢走。”

  我甩了甩头一屁股坐起来,冷笑,这点毒就像困住我?知道我恐怖还敢小看我,不自量力!“不过,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记得有得罪过这样一群人,而且听那个月的口气,像是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只是为了李世民的龙座,不该有这么强烈的怨恨才对。难道……不过,会吗?毕竟她已经被我磨平了所有的锐气,前不久还听说她病的死去活来,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断言不过几月好活了。但是,除了她,也没别的人会对我产生这么强的杀意啊。”

  “还有,那个人真的是啊瑾吗?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是他的演技太高超,还是……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但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肯定是小玄子到达宫府的前一刻被那个组织的人的梁换的柱,以此看来,啊瑾一定是被人捉走了,还有郑贸,可是……乱了,都乱了!啊!”

  我烦恼地扯了扯头发,低吼一声往后倒去:“不管,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出去,李世民还等着我去救他呢。”

  “嘶啦——”,外面传来链子下地的声音,我连忙闭上眼睛,装晕。

  “纵然是高手,中了毒不一样乖乖躺在上任人宰割吗?我看,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要我们来看守她?”貌似是地痞的声音。

  “你的意思就是说月太大惊小怪大材小用了咯?”是小桃的声音。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月这次是小题大作了。‘五蛊毒’是中药极强的一类,中药者少说也要过个十天半月才能醒转,而且醒过来还有行动迟缓智力减退的后遗症,难道还需要我们在这里看着吗?”

  跨菜!竟然给我下这么重的,也也也也也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可惜无论对我下什么都起不了作用的,我是二十一世纪的国际威望组织猎人的人,从我入组织开始,就不停地试毒,可以说我根本就是百毒不侵的人,还会怕你这点小吗?只是我现在还有点累,等我养足精神,你们就完了!

  “地瓜,你就少说两句,万一传到月耳朵里,有你受的。好了,你好好看着她吧,一有情况马上传信号,不要因为逞能坏了月的大事。”

  “你们干嘛去啊?”

  “你以为都像你这么闲啊?我们还要去找那个残废人,妈的断了腿还能跑那么远。这回让我逮到,不废了他的手老子不姓骞!”

  然后就听到了两个人远去的声音,还有另一个人折回去锁门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靠在墙角,等着他转身。

  “啊——”果然,他不负众望地尖叫出声,还十分夸张地退到了门边,戒备十足地看着我。

  他和我大概是同龄人吧,瘦小的个子一看就像是营养严重缺失,眼睛却出奇的大,此刻正瞪得圆圆的看着我,很是可爱。我掩嘴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小弟弟,你今年几岁了?怎么会沦落到给坏人卖命的地步啊?”

  “你,你怎么醒了?”他抵着门,颤抖着声音问。

  我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睡饱了自然就醒了,这还得感谢你那位月主子呢,我可是好久没睡得这么沉这么舒服了。”

  “你想怎么样?”他没理会我的嘲弄,问道。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吧?”我斜眼看看他,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下,他看到了立刻抽出手里的剑,全身心投入警戒状态。我拍拍手,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那小子倒了一杯,说道:“喝茶吧,看你这么折腾,想是渴了吧,过来喝一杯,你大可放心,我还不打算走。”

  “哼,都说你狡猾如狸,谁知道是真是假。”他嗤之以鼻。

  我喝了口茶,摇头,无奈叹息道:“唉呀呀,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小弟弟,你觉得,如果我要走,你留得住吗?”

  他从胸前摸出一筒烟火,说:“我留不住,但众人留得住。”

  我又喝了一口,道:“还有救兵啊?连‘五蛊毒’都镇不住我,你口里的众人,能留得住我吗?”

  “留不留得住可不是你说说就是的。”他道。

  我站起来,向他的方向跨出一步。他立刻大叫:“你!你别过来!我、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我就、我就……”他激动地抓着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满头大汗,煞是好笑。

  我故意再跨出一步,他慌了阵脚,手忙脚乱地想要放那烟搬救兵,我眼疾手快地一掌震碎了那烟。烟化成粉末在半空中纷扬。他目瞪口呆,忘了反应。

  “如何?”我道,“你还觉得留得住我吗?”

  “你你你你你……”他的样子活像见了鬼,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我一手将他拎开,门一推,铁链碎成一地,我打开门走出去,回头对傻掉的某某来了句经典的二十一世纪退场白:“古的白小弟弟!”

  “站住!”他这才反应过来,厉喝着冲过来,手中的利剑挥舞,唰唰唰砍出阵阵剑光,脸扭曲地宛如恶煞,“我知道你的实力不是我可以匹及的,但是,我绝不会放你这样离开的!”

  我摇摇头,剑柄一挑,那把潮鸣电掣般的剑“听”一声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后落地,我失了耐,急急地说道:“我要赶着去救人,不要再妄图阻拦我,不然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拦不住你,你觉得我呢?”

  蓦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啊瑾一身白衣,抱着那柄大钢剑,倚在门框上,头垂低着,不知是无意看我还是不敢看我。

  我甚至懒得看他一眼,不是我变心快,也不是我刻意在伪装,而是这样的结果也好,爱情,不是失去理智,而是让理智变得更理智。所以,我只是说:“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对你,我已经绝望了。”

  啊瑾忽然抬起头,眼神流转哀伤,他苦笑道:“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你不是差劲,只是,”我走到他身边,逼视他,“麻木。对你所谓的忠心麻木,对你该有的良知麻木,也对你一文不值的感情麻木。”

  “瑾哥,你终于来了,呼呼,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人,”那小子看到啊瑾,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惶恐地看着我,“‘五蛊毒’都对付不了她。”

  “少说废话,一起上吧。”我撑开双臂,向后飞退了十分之一里,紫剑听声出鞘,跟着我的真气不停地旋转,发出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瑾没有动作,就这样看着我,满脸疑惑,不可思议,还有敬佩,“我查过你的身世,你并没有任何学武的经历,哪来那么高的武功?而且你的镇定自若,你遇到对手的反应,你对仇敌的残忍,都不像是个十九岁的孩该有的,李世民说你是神话,是传奇,一点也没有夸张了你,你居然可以自行解了‘五蛊毒’。”

  “我?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我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速度快了点,你永远都查不到我的真实身份,本来我想过段时间告诉你的,可是现在,不需要了。要打就打,话说多了会闪了舌头。”我手一扬,紫剑蓄势待发。

  还没有开始打,就有一道明显伪装过的声音插足:“啊瑾,放她走,你们是困不住她的。武媚娘,连‘五蛊毒’都拿你没办法,难怪叶蓉芊也败在你手上。”

  “你就是那个月?”我戒备地问,千里传音术吗?看来应该是神秘的“月”了,“不错,你倒很有自知之明嘛。”

  “武媚娘,逞一时口快对你不是好事,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那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很不稳定,好像是压抑了很久了。

  “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你要这样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我问出了心里一直十分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因为,我的至亲死在了你的手上。”月恨恨地说。

  “我杀了你的……至亲?你是谁?你的至亲又是谁?”我连声问

  “哈哈哈哈哈哈……就像你一样,你永远也查不到我的真实身份,我要你,连死都不明不白。”月阴毒地说。

  我沉默了良久,终于抬头,双手拽拳,将愤怒咽在心里,说:“‘天然村’的案子也是你做的?我过一个村子你就屠杀一个村子就仅仅只是为了报复我?”

  “那些人,活着也只是痛苦,我只是提前结束了他们的痛苦,让他们回了家而已。”月轻蔑地说,语气里却是“我是慈善家”的意思。

  “你!”我只觉胸口气血上涌,喉头一阵腥甜,一条细微的血丝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我只杀该杀之人,想要报仇,只管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我身边的朋友,我说过,不管你是谁,伤害到我身边的人,你就要付出百倍代价,你也只是个作古的人,想要跟我斗,连窗户都没有。”

  “那,我就等着,看谁先死。”话音一落,月立刻匿迹。

  “瑾哥,现在该怎么办?”那小子确定月真的走了以后,出声问。

  “放她走。”啊瑾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等到她自伤,现在合你我二人之力应该可以困的住她,为什么还要放她走?”

  “天真!你以为就凭我们俩个真的可以困的住她吗?”啊瑾呵斥。

  我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口舌之争,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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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私残忍?二十一世纪,犯罪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轻易地杀人,现在,人可以为了仇恨,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到底什么是真理?什么是人?丧失人的人难道连野兽都不如吗?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看到的世界和我心里的世界是两个世界?前者到处弥漫着血雾,哀嚎,悲伤,仇恨,没有爱的存在,连都凋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