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谋士先生也弱得太夸张了吧,出征五天,就足足吐了五天!
——成功避开的士兵们都纷纷往马车的方向投去鄙视的眼光。
不是感觉不到士兵们的鄙视眼光,而是他根本没空理会。打死他也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晕马车!
吐得头昏脑胀、日月无光之余,他曾细细地想过,自己以前做马车都没事,为何这次偏偏吐得那么厉害?
后来,足足吐了五天的他想明白了。马车跑得比以前要快得多,走的路也比以前难行得多,人坐在马车里就像豆子放在正筛着杂物的筛子上——被晃得厉害,他这种娇生惯养的身子,不吐才怪!
想明白了,他还是得吐。因为,马车不可能为了他不吐而放慢速度,路也不可能为了他不吐而变得平坦。
见人吐得人都瘦了一圈,卫昊天可心痛了。最后,迫不得已,卫昊天只好点了他的昏睡穴,让他坐马车的时候一直昏睡。
一坐马车就点穴一下马车就解开。就这样,他没再吐过,身上的肉也长了回来。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边陲重镇江城又高又厚的城墙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援兵来了,援兵来了……”城墙上的士兵眺到他们的旗帜,一个个都欢呼起来。他们都还没走近那些个士兵已大大地打开了城门。
“来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觉得不大对劲,前方的韩成急急领着几名骑兵率先冲了上去。
“小人是江城副将刘忠,韩将军,您可来了!”迎接韩成的是刘廉的副将兼长子刘忠。前一刻他还在杀敌,听到手下报告朝廷援兵到来,他才急急退了下来。因而,此刻他的脸上还粘着敌人的鲜血。
注意到刘忠脸上的鲜血,韩成心下不由一沉。“刘副将,西辽兵攻来了?”
“正是,家长正在西门关竭力抵抗,韩将军快去相助吧!”刘忠满脸焦虑。
“好。”转身面对身后的副将,他一脸凛然。“传我命令,全速前往西门关抗敌!”
言毕,他不等身后的大军前来,就策马往江城西门关方向奔去。
昏睡穴被解开,李逸醒来,发现马车仍在前进,便满眼疑惑地看向了旁边的卫昊天,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解开我的穴道?”以往对方都是马车停了才解开他的穴道的。
“西辽兵进攻了,大军要火速前往江城西门关抗敌,你不能再睡了。”卫昊天冷漠淡然的表情中多了一丝沉重。
“这么快?”惊呼脱口而出,李逸下意识地抓住了卫昊天的手臂。
出征前夕,他曾听说西辽兵又高又壮,更是凶残不已,所以才不愿上战场,如今一听到可怕的西辽兵进攻了,不免心生畏惧。
将李逸拥入怀中,卫昊天轻声安慰:“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大军前往西门关,而李逸作为只需动脑的谋士,则被送到了刘廉的府邸中,与刘廉家的老弱孺待在了一起。
江城守将只有二万,西辽一举破城,故出动人马多达五万。岂料,关键时刻,韩成所领的十万援军赶到,打破了西辽的如意算盘。见已不可能破城,西辽兵便潮水般地退了回去,江城的城破之胁亦得以解除。
经此一役,江城损兵折将,两万将士只剩五千。领将刘廉身上之伤多处深可见骨,血流如注,敌兵一退,他就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刘廉倒了,韩成就成了唯一能主持大局的人。重新布好城防,他指挥众人救治伤员,领着士兵们寻回己方英勇牺牲的将士尸身,亲自打扫战场。待到真正能歇息下来时,距来时过了已有整整三个时辰。
李逸也没闲着。
敌兵一退,不少伤员就被送到了刘廉的府邸。一时间,不论老弱孺,都加入到救治伤员的行列中。虽然见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会恶心,虽然他不懂医术,但听到那声声痛苦的呻吟,看得伤员们痛苦的样子,他还是狠不下心走开。
起初,他什么都不会做,只好帮忙拿个绷带、递个药什么的。渐渐地,伤员越来越多,府里的人都忙不过来了,他唯有也学着帮忙给伤势较轻发士兵包扎伤口。
“小王爷,您仔细瞧好了。”刘廉的小儿,只有十六岁的刘英将李逸拉到了几名伤员前,认真地作起示范来。
她见李逸刚才主动拿绷带递药,一下就对这个京城来的比人还的小王爷产生了好感,便自发地前来教李逸包扎。
伶俐地替一名伤员包扎好伤口,刘英朝李逸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很简单的,小王爷,您试一试吧。”
“嗯!”充满信心地一颔首,李逸拿起药和绷带就替最近的一名伤员包扎起来。
可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在包扎的过程中,由于他的笨手笨脚,老是碰到伤员的伤口,痛得拿伤员脸都白了。
可那伤员知道他是小王爷,只好咬紧牙关,硬将出口的痛呼吞回了肚子里。
见状,李逸满脸歉意地望向了对方,道:“这位兄弟,真的对不起。”
“没、没关系……您、你继续吧!”尊贵又丽的小王爷向自己道歉,那伤兵简直受宠若惊。原先的一点点怨言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心里只剩下满怀的激动与感动。
旁边的几名伤兵和刘英闻言,也是感动万分。
此事过后,李逸摇身一变成为百姓口中的爱民好王爷,那些个在来时途中对其投以鄙视眼光的士兵们也变得十分尊敬他。更甚着,将士们因有他这个爱民好王爷而在战场上变得更勇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