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痴还比一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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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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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初黑,寺中响起了钟声,物非方丈去前堂主持晚经。整个寺庙后院就剩下张角三人空在。

    张角三人决定在寺中住宿一夜。

    但此时前堂的和尚都在吟咏经文,声音较大,三人一时却难睡去,就在斋室内聊些闲杂。

    张角满脸幸福地向周、管二人道:“你们且猜猜物物禅师将什么物什留赠予我?”

    周、管二人才想起白日里物非方丈说过,物物禅师在涅磐之前曾留下物什给张角。但他二人对那物物禅师不曾了解,况且也不知道这二人有何神交,而物物禅师能赠给什么物什给张角,却哪里能猜得到!只见得张角一脸幸福,想是极珍贵的东西,可是那老禅师本是个出家人,又有什么东西算是珍贵的呢?

    周、管二人一时猜不上来,只好叫目光投向张角,希望他不要弄些玄虚,把物什拿出来,且看它有何珍贵处,能叫一个行将知天命的人如此高兴!

    张角心想自己当时都不能意料得到,这二人两个武林汉子,哪里会猜得出。当即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书信来,交与二人。示意二人去看。

    二人见是一封平常书信,心想难不成就是这么一封信?却不知上面写些什么,竟有如此珍贵处。

    管公当即接过书信,见信面上用楷书端端正正写道:俗世故人巨鹿张公钧鉴。但见那字迹方正、笔画平直浑厚,骨气洞达,奕奕神彩!

    在东汉末期,国祚虽日渐衰微,但在书法创作上却是取得极大成就的。在那时曾出了许多书法家,将书法艺术演绎得淋漓尽致。如楷书之祖钟繇,临池“今草”张芝,精工篆、隶并创造“飞白书”的汉末左中郎蔡邕,非真非草的行书创始人刘德升等等,都是冠绝一时,影响深远的名书法家。

    管公自幼受父亲教导和影响,对琴棋书画也是酷爱至深!突然见得这一手好字,不禁把玩欣赏起来。口中念念道:“可惜了这等好书法,物物禅师若不是一心礼佛,想它顶不至于被埋没,而无人知晓了!”说着又晃头叹息。

    说到这不禁让我们对那些僧侣赞拜不已!中国佛教在两千年来发展的过程中对中国文化作出了多么巨大的贡献!

    那周仓却没这等嗜好,见管公一味欣赏书皮上的字,并不去看信,倒有些等不及,插口道:“管兄弟这等好嗜好,何不看了信的内容后再欣赏不迟?!”

    管公经周仓这么一提醒,才贪恋不舍地打开封函,取出信件,展开来看!

    这一展开,就见得那信面上的字工工整整,横平竖直,刚劲有如神力,却不……

像那病弱的老者所书,足见物物禅师对书法的造诣何其高深!令管公更加情难以堪,羡煞自己!

    周仓见管公打开信后又一味欣赏书法,对书新的内容全然不去理会,当下伸手上前,就要从管公手中夺过。

    不想管公爱慕不已,双手持握紧紧,经周仓这一夺,竟被撕作两片。

    管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怒目圆睁,仇视周仓,似要因此和周仓打上一架!

    周仓见撕破了信函,也觉愧意,但既然撕破,也没什么可补救的。见得管公想要出手,竟茫然不知作解释。

    张角见二人无端撤断了物物禅师的信函,而那管公却怒不可遏,怕是要打将起来,这如何是好?!

    当下上前向二人说到:“我本想给二人看看信件,却被你们撕烂了,还不把他还我!”说着从周仓手中取过那半截信,又向管公说道:“贤侄何必动恨,等明日我再向物非方丈言说你的倾羡之意,看能不能讨要到物物禅师的绝笔来!”

    管公仍自怒气未消。管公心底里本在对物物禅师的书法没迹尘世而哀叹迭连,此刻却又被周仓将它撕碎,更加觉得可悲,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气愤。

    张角见管公仍不能释怀,上前拍拍管公的肩,劝慰道:“就像物非方丈说的,一切皆有它的定数,或许它就是要这样残存世间,才显得弥足珍贵呢?难不成你非要将他的血溅在这信函上,而玷污了物物禅师的好手笔么?”说着指了指周仓。

    管公一想到那定数,不觉心中有些无奈,虽然仍有些许不忍,但还是将怒气消了些,将那半截信函交给张角。

    张角见气氛仍是有些僵冷,就哈哈笑道:“二位还没知道物物禅师给我留赠些什么,我且给二位读上一读!”

    周仓一听,心里打转,原来这书信不是赠物,亏我还这么急取了他,反破坏了管公的爱恋!当然周仓心中却觉得对管公不起,心下发誓,“以后只要管公爱好的,叫我周仓得知,就是刀山火海,也给你取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