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七章 马元义卖义求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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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子曰:「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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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褚在外面大声和道:“姓周的,你偷了庄上挚爱之物,今番又躲在屋里不出来,叫我蒯褚瞧你不起,罔称你一声周大哥了!”

    周仓在里面听得清楚,却并未作声答话。

    薛刚见里面没有动静,心里也起了揣度。这几日风尘仆仆地追赶,好不容易在从来驿给辇上了,却被那马大老爷给藏到一处密室,而没有寻着。于是五人继续向前追赶,走不余里,薛刚总觉从来驿馆古怪,遂又调转马头,奔回从来驿来。恰赶上马云义送这二人上路,眼见得所觅之人就在眼前,拍马前去追赶,却因自己所骑马力不济,渐渐又没了踪迹。于是又回到从来驿。这次回来,确是一点客气也不讲了,进了驿站就东掀西踹,把整个从来驿搞得天翻地覆。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马云义一直就没敢露面,牵扯着一帮人在后堂候着。叫小三子到驿馆内偷探动静。

    不多时,小三子从驿馆跑来,向马云义禀到:“大少爷,他们要砸牌匾了!”

    马云义一听,这如何是好,祖上传下的御赐匾额,却如何能砸?

    马云义只好向众人说到:“我们马家受高祖厚恩,命可以不要,但御赐匾额却绝不可坏在他人之手。你们这就回去护着大老爷...”寻思一下又向马云节吩咐道:“马云节,你速去京城,寻找二叔,告知家中故事...那匹河曲乌骓已被张大哥骑走了,你就去牵官家留养的汗血,走这一遭!切忌,此马乃是绝世宝马,要好加爱护,人在则马在,马亡则人亡,你记得了吗?”

    马云节单膝跪地,向哥哥誓道:“请大哥放心,如是此马出了任何问题,弟弟也无颜回来见哥哥了!”

    马云义“嗯”的一声,便向驿馆内走来。

    蒯褚正从那门楣上取下金漆牌匾,高高举起之际,马云义大声呼止道:“壮士且慢!壮士且慢!”

    蒯褚看了看走过来的马云义,又看了看薛刚。薛刚略一点头,示意放下。

    马云义见蒯褚将牌匾放到地上,立马抢身前去要夺,薛刚急上前拦截道:“阁下想得美!”

    马云义见薛刚拦住去路,抱拳道:“那块牌匾本是我家祖上受汉高祖御赐之物,四百年也没见得有一个人赶摘下来过,壮士莫非反了朝廷不成?”

    马云义本想借此一吓,可薛刚并无惧态,笑呵呵地说到:“难不成你还要我们拜他一拜?”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养怡庄其余四个也附和着哈哈大笑。

    马云义见对方没有惧意,只好转锋说道:“那几位倒要怎样?难不成……

真地砸了它不成?”

    薛刚笑了笑,回道:“这种圣物我等一介草民怎敢说‘砸’,只要贤弟回我几个话我自然归还!”

    马云义沉声说道:“既如此,还请老先生明示!”

    薛刚问道:“今天早上我们兄弟五个来这里寻一个人,贵庄说是不见。适才我见得贤弟亲自送他出去,想是另有去处,不知道去了哪里?”

    马云义心想,这周仓本是自家世交后人,如何出卖得。但如果不说,那御赐匾额就要遭人破坏,更使不得。且不说官府责备,就是自己也无颜再见列祖列宗了。

    马云义一时陷入为难。

    薛刚见马云义并未给个回话,便假声道:“既然贤弟偏要我们五兄弟干这冒犯朝廷的事,我们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给蒯褚一个眼色。

    蒯褚会意,顺手拾起牌匾,就势抬腿,就要垫将下去。

    马云义一看,急忙喊道:“且慢!”见蒯褚双手持匾,擎在空中,并未下砸。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好吧,我说了就是!”之后又自言自语道:“周兄弟,不要怪贤弟不讲义气,孝义不能两全!况且他们五个还是追你不上的!”

    蒯褚在一旁大声喊道:“还不快说?!”

    马云义徐徐说道:“他去了小五台山!”

    薛刚一听,“嗯”了一声,“又不知去小五台山做什么?”

    马云义服从地回到:“家父刚刚病倒,他去小五台山无沉寺为我们取药!”

    薛刚又“嗯”了一声,“适才我见那两人奔走飞快,想是骑了贵驿良马去的!我想在这等地方,再牵来三五匹好马也不算难吧?!”语锋一转,尖锐笑道:“哈哈,我想贤弟不至于叫我们亲自去庄内翻找吧!”

    马云义心想,有的三匹宝马已被牵走,剩下的虽然都是上等的好驹子,却也不见得稀奇,随他敛去五匹又有何妨,倒是先打发走了为好!寻思已定,当下道:“既如此,几位请随我来。”

    养怡庄五人随着马云义转过后堂,再兜转几处,才见得一处马场,约有百十来匹马在那里或立或卧,往来驰骋的也有,互斗嘶啸的也有。

    马云义指了指到:“我这马匹都是伊犁选送来的宝马,几位自己挑吧。”

    这五人随即在马群中挑了五匹健硕的,牵了过来,又向马云义要了鞍辔,纵身上马,从别道走出驿馆来。

    薛刚回身向马云义施礼道:“就此谢过!”随即吩咐蒯褚将牌匾还送,纵马启程了!

    途中,蒯褚终于憋不住,向薛刚探问道:“老大,既然知道他去取药,定会回来,为什么我们还要千里迢迢的去找呢?”

    薛刚嘿嘿笑道:“此去小五台山,多是山路。这里的山头,哪一个不有绿林野莽站着,如果让他们截了去,你我五人如何能再抢得回来?!”略一沉吟,又自言自语……

道:“刀一日不在我手上,我都放心不下!”

    这五匹伊犁马也非同凡响,虽比不得乌骓,汗血,却也具都是马中精品。

    不觉也来到小五台山脚下。薛刚道:“沿途并没见得有岔路可行,难道这汉子摸黑上山了?”

    正寻思间,蒯褚从一处解手回来,向薛刚道:“那边有一处村庄,他们会不会到那里借宿了?”

    薛刚看了看天,又瞄了瞄上山的路,已是幽深难见,遂道:“过去打听一下,如果那汉子在的话就更好了。不在我们就在那里找个农家借宿一夜,明早再加快赶路上山!”

    五个人打马来到这个村庄,见得一个老汉正在村口休息,上前一打听,老汉说似曾有过,只是不知道是也不是。

    五个人就按照老汉的指引,来到那户农家院门前,按辔屏息,细听片刻,却不是张角、周仓二人是谁?

    五个人当即提枪下马,跃进院子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