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 梦魇,计划中离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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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阔无边的草原再一次出现在我的梦境中,远处皑皑的雪山,黄昏的夕阳,新绿而一望无际的草原,在我的梦中,不再丽,因为战争,这些最好的事物,都被鲜血浸染,在夕阳惨淡血的映照下,更加凄凉残酷。

  今天,是计划中离开的日子。

  白杄,连,在河边静静的洗衣服,而他们的心中,却无法平静。如果一切顺利,那么过了今晚,他们就能踏上中原的土地,回归故里。他们不奢望皇帝对他们的封赏,只期盼回到家乡,与自己心爱的人,平平凡凡,终其一生。

  “连,曾维和我们一起走么?”白杄关切地问道。

  “她想和我们一起走,可是,这就说明他要放弃这里的一切,他要永永远远的背叛他的父亲,也许,再也回不来了。我不想他为了我,失去这么多!”连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着远处暗红的天,不叹气,好像对未来,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你找他谈过了?你希望他留下来?那他同意了么?可是,”白杄看着身边的连,不担心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了你,为了我们能够顺利离开,已经背叛了他的父亲,甚至于整个民族。这些事情,不会因为这么一场战争而永远被遗忘的,总有一天,这件事情是会大白于天下的,他留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想过么?而且,”白杄见连祥插话,便将嗓音微微地提高了一些,“我们的士兵,总有攻下这里的一天,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不久以后,曾维留在这里,作为一个匈奴王子,你应该能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连没有说话,她将目光又投向了静静的河水。河水中她的身影十分的憔悴,她抬手拨弄了一下刘海,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们两个再说什么?”连和白杄都扭过头,看到曾维向他们走来。“远远的就看到你们了,好像在说什么。”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投向连,连低下了头,他好奇的看了看白杄,“怎么了?是不是担心今天晚上的事,不用怕,有我保护你们。”曾维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喽!”白杄问道。

  曾维看了看连,然后回答道,“连不希望我离开这里,所以,我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会回来。”

  白杄责怪的看了连一眼,连脸微微泛红,开口说道,“今晚的事,不会很顺利的,如果你被你父王看到和我们在一起,你怎么解释?”

  “我会伪装一下自己的,不会被他发现,你放心吧!如果我没有亲自把你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不会放心的,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们顺利地返回中原。至于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啦!”

  连站起来,慢慢的走到曾维的身前,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然后便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阿维,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不要你离开我,跟我们一起走,如果我们幸运,能够逃出升天的话,我们在中原做一对平凡的小夫,一生相伴,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白杄看着他们,不也流下了眼泪。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小心的提防着。夕阳的余晖,将他们三个人的影子蒙上了一层血。

  晚餐时,匈奴单于将连和白杄叫进了单于大帐,她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不一惊,今晚,她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单于的这个命令,无非又给今晚的行动增添了几分危险。

  她们像往常一样细心的准备着,白杄去拿自己的萧,连紧随着她,然后不经意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注意那个单于很久了,他的那双狠贼的小眼睛在你的身上游走了很长时间,我的心很慌,总觉得今晚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这样吧……”

  白杄仔细地听着连的话,瞳孔随着连的话慢慢的放大,他惊恐得睁大了双眼,很果断的打断了连的话,“不行!我做不来!只有这一种办法么?”白杄的语气近似于哀求。

  连看着她,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平安的回到家乡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连十分肯定地看着她,那双明亮眼睛,这时仿佛充满了魔力,它指引着白杄,屈服。白杄终于点了点头,一滴泪,滑落衣襟。

  她们依然像我第一次见到她们一样。

  连身穿白衣,细腻的衣服滑滑的伏在身上,显出她曼妙的身材,高高的发髻盘在头顶,长长的碎发落在背后,零星的小发饰散落在发髻上。低迷的眼神,专注的表情,袒露在外的白皙的肩膀,灵动的手指勾勒出妙的乐曲。

  白杄一袭蓝衣,将头发全部高高地挽起,发饰,首饰,应有尽有,难得打扮得如此珠光宝气。她的衣服开领很低,可以看到她乳白的肌肤,纤细的身材。

  难道,这就是她们所谓的计划么?将白杄如此打扮,到底要做什么?

  匈奴单于也许正中下怀,他喝酒听曲,目光去始终没有离开白杄,白杄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加像一位仙子临世。单于贪婪的看着她,抑制不住地不停的咽口水。他的丑态早被白杄连看到,白杄不嗤之以鼻,而连,却向白杄投向了担忧的目光,白杄看着她,报以微笑。

  终于,匈奴单于忍不住了,他不顾身边的人,满身的酒气,跑到了白杄的身边,一把将其抱起,白杄经不住大叫了一声,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连看势不妙,于是站了起来,刚想要说话,却看到白杄含着泪,摇了摇头。然后她别过头去,扎在了匈奴单于的怀里。单于低头看了看她,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害羞了我的人,那么我们走吧!”

  “让我的先走。”白杄还是将头扎在单于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

  “好的好的,一切都依你。”于是转过身,对着连说,“你,赶快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连将头压得低低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单于抱着白杄,向内室走去。白杄将头伸出来,看着连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连在自己的帐篷里卸妆,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逃生用的衣服。她静静地坐在帐篷里,泪水不地向外翻滚。

  “连,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去看过其他人了,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的那个公主,已经被迷晕了放进马车里了,你……”曾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看了看四周,然后继续说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白杄呢?”

  连转过身,看着曾维,然后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

  曾维看着她,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扑到她的面前,抓着她的双肩,用力的摇,却只能压抑住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低低地问道,“白杄,告诉我,连呢?连呢?她在哪?你干嘛要对我说对不起?为什么?”

  白杄看着曾维,从她们在营帐的最后一次谈话说起……

  “你快去救她,也许还来得及,快去!都怨我,我不应该答应和她换的,我不应该什么都让他来为我承担,我不应该……”

  “够了!”曾维打断了她,“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我去就连,议会我们赶去追你们。白杄,希望你不要辜负连,你一定要逃出去。”说完,便离开了。

  白杄拿上连的行李,一起离开了这个帐篷。在事先说好的地方,和们集合了。一些有病的人和那个已经昏迷的公主一起在马车里,其它的人步行。白杄看着这些人,觉得不妥,于是叫大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肯定逃不出去,太醒目了!”

  “那你说怎么办?”有人问道。

  “分头走!”白杄走到马车边,对里面的人说,“你们谁会驾马车,就驾着马车先离开吧,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于是,马车走出了人们的视线。白杄看了看剩下的这些人,“剩下的,我们分两路走吧。”一切都按照白杄的想法,顺利地进行着。她扭过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一座座的帐篷,嘴里说道,“连,你一定要平安,我们等着你!”接着,她赶上走远的人群,向她们的希望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