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边走边打量着宫殿,不时地和白杄说笑着,丝毫没有在意即将面对的困境。
“皇帝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这么气派,如果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晚,死也值了!”连的语气中无不透露着羡慕。白杄却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打到她的后背上,连一惊,本想发火,可是还是压住了声音,不满意的问白杄,“你干什么?很痛!”
“让你长心,看你以后还说不说了?什么死呀活的?再乱讲话我还打你!”白杄语气强硬地说。
“刚才,皇上问我们有什么需要,你怎么不让他给你赐婚?”连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白杄不好意思地笑道,“乱讲什么?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再说了,将军他,他不会喜欢我的。”
“你问过他么?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你?”连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了这个男人,你真的可以牺牲掉一切么?”连终于还是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对不起!我把你也牵扯了进来。”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就没有再说话。白杄见势,便抱住连的胳膊好一阵的摇,“我以后不再说了,不要生气了?!”
连笑了笑,“快看!”她抬手向前指道。
北邙早已站在宫门外等候,他的身后,是千军万马,是即将上战场的兵,是为国血奋战的将士。北邙在军队前踱着步,看到子们,便停了下来,然后待子们在他面前站定,便开口说道,“鄙人在此谢谢各位了!”北邙双手抱拳状,“我们一定会想办法保各位周全的!请大家上车吧,公主已经先行起步走了!”
马车在坎坷的路上来回颠簸。连、白杄还有另外两位子挤在一辆马车之中。连和白杄紧紧地挨在一起,彼此依偎,脸上突然写满了惶恐,也许是踏上征程的缘故吧!其她两位子,也许是彼此并不相识,分开坐在一起,蜷缩着……
连身子向前探了探,对她们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既然在这里认识了,都是同病相怜了,不妨大家作个吧,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白杄也在一旁附和的点了点头,“我叫白杄,她叫连!我们以前一直在映翠阁谋生。”
“我叫岂月。”旁边的一个子首先回答道。
“我知道你们。”另一个人说道。“我有幸听过你们演奏的‘冥乱章’,当真与众不同!我叫向晚!”
“过奖了!”
孩子之间,真的很好相处,很快,冷清的马车之中,被欢声笑语提温,她们的快乐,她们的话语,她们的微笑,她们的期盼,散遍了沿路,暂时驱走了眼前的黑暗。
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路途颠簸,她们终于顺利来到了匈奴大营。
当马车第一次踏上匈奴的土地时,她们中的一个人,终究无法摆脱心中的惶恐和惧怕,载沉载着自己的马车中,在同病相怜的们的面前,用簪子刺穿了自己的心脏,用鲜血为自己的生命旅途饯行。并且,她用这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剥夺了一个孩的理智。她们的队伍,在一个生命的逝去和一个孩被吓疯之后,抵达了目的地。
怨不得她们会害怕,古代的人们对于异族人,总会有太多不着边际的猜测与想象,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是最高贵的种族,匈奴人面目狰狞,生残暴,没有人,甚至传说他们是人肉,中原的孩子,谁人不害怕。
她们一个一个从马车里下来,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经过路上的一些事情,她们又变得小心谨慎,又变得畏惧,站在一起瑟瑟发抖。
北邙不知道何匈奴的首领说些什么,就将这些子拉进了一个空帐篷中。北邙看了看她们,然后笔直的在她们面前跪了下来,“我这双膝盖,只跪过皇上和父母,可是,今天我要跪你们。鄙人身为将军不才,无法击退匈奴,现如今,却靠着和亲,靠着你们这些弱子深入敌营来确保以后的胜利,实在有愧!请受鄙人一拜,答谢你们的爱国之情!”说完,北邙向她们叩首三次。
所有的子,眼睛中噙满了泪,无声的啜泣着。连和白杄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用力地哭着。也许,这将是她们最后一次畅快的哭泣!
北邙直起身子,接着说道,“请你们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们会直捣匈奴大营,来接你们回家!”北邙站了起来,“鄙人,告辞了!请各位保重!”
北邙的衣摆一甩,消失在人们的面前。
连擦干眼泪,对着所有的人说道,“将军说得对,我们必须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等着大军来救我们!们,我们不要再哭了,要坚强!”
说完,她看了看白杄。白杄擦干了眼泪,微笑着看着她。其她的人也照做了,她们一起走出大帐,去迎接新的阳光。
她们一干人在单于大帐前集合。单于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再想回去,要像温顺的羊羔一般乖乖的服侍我们,你们是皇帝压到我门匈奴这里作人质的,一旦他破坏约定攻打我们匈奴,你们就会像荒草一般被斩杀干净,让你们的皇帝看看我们匈奴人的厉害,让他知道我们是有利爪的猛兽,不是任他摆布的玩偶!”
单于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来回的搜索,然后指着岂月说道,“你,上来!”
所有人不安的目光投向了岂月,岂月身体不住地摇晃着,一步一颤得向单于走去。所有的人都很安静,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岂月走到单于的面前,惊恐的看着他。单于转身抽出身边侍从随身佩带的钢刀,速度之快,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岂月已经随着钢刀的落下,容貌依旧而风采不再。子们看着岂月倒在血泊之中,都忍不住大声的尖叫着,彼此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单于将钢刀丢在岂月的尸体旁边,然后说道,“这只是开始,不会是结束!”他的一双眼睛又在人群中搜索着,子们更加用力地抱在一起,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他选择屠杀的目标。“你们两个!”单于的手无情的指向了连和白杄。
她们两个手拉着手,穿过人群,向单于走去。又是一阵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她们站在岂月的尸体一旁,看着昔日的好,不黯然神伤。
“你们两个,平时不需要演奏时就去伺候阏氏。”连和白杄听完,松了一口气,她们知道,今天的屠杀结束了,下一次,又不知道会轮到谁?“都退下吧!”
空之下,连和白杄忙里闲来到河边,她们趁着洗衣服的空闲,在河边坐了下来。
“这一天过得,像一场梦,”白杄不抱紧了自己的胳膊,“现在想来,还是不住得毛骨悚然!”
“别再想了,总有那么一天的,我们一起回到家乡,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连把衣服摆了几下,便丢进木盆里,“我们回去吧!不要给他任何杀我们的借口。”
白杄不苦笑道,“他杀我们,还需要借口么?”但还是跟着连,向营寨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她们迎面碰到一个匈奴人,不停止了说笑,保持高度警惕。那个匈奴人走到她们面前,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你们是中原来的姑娘吧!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一般,高贵,纯洁!介绍一下我叫曾维!”
她们没有回话,我知道,初来乍到,尤其是经历过白天的种种状况,他们对这片陌生的土地充满了警惕。她们绕过曾维,继续向前走去。
“我来帮你们拿吧!”说着,便伸出手来,想要接过连手中的木盆。
可是连向后一撤,让他扑了个空。“不烦劳您了!我们自己来!”说完又朝前走去。
“你们可以教我汉语么?我对中原文化也很感兴趣,你们可以教给我么?”曾维不依不饶的跟在她们身后。
三个人渐渐地走远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