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把白杄扶上了马车,连走过来叫住了她,“白杄!”白杄转过头,微微的欠下了身子,连抓住她的双手,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凡事要小心!我知道你喜欢他,而且心太软,你别忘了他这次回来的目的,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利用了!早点回来,我等着你!”说完,连离开了她,静静地走回到老鸨身边。
马车辘辘的朝远处走去,看不到马车中的白杄在干什么。但是,连却一直站在门前,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嘴里喃喃地说,“白杄,你一定要小心!为了这个男人,你真的可以牺牲掉一切么?”
………………
白杄的马车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最后,在近郊的将军府停了下来。将军府戒备森严,马车进去时受到了严格的盘查。白杄从马车上下来,跟着管家的指引,进入了前厅。
“请白杄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家将军一挥而就出来。”管家对白杄说道。白杄点了点头,刚在偏椅上坐了下来,奴婢便奉茶过来。白杄接过茶,便大量起这间屋子。这里的摆设异常的简单,却无不透漏着将军的威严,给来者一种摄魄的威慑力。
这时,管家从偏门走了进来,向白杄鞠了一躬,白杄连忙站起来还礼。管家对白杄说道,“我家将军请白杄到东厅见面!”白杄回了句谢谢,便跟着老管家从偏门出去。
最后,他们在东边的一间屋子前停住了脚步,“白杄,请进去吧!我家将军在里面等您!老奴先行告退了!”说完,老管家便转身走掉了。
白杄小心翼翼地登上东厅前的台阶。然后在门前站定,微微地理了一下云鬓,便执手敲门。随后,门里便回应道,“请进来吧!”很浓厚坚实的男声。白杄轻轻的推开了门……
屋子正中,端坐着一位男子。一身朴素的衣装,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威严。
“将军!”白杄行礼。
男子笑着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说道,“白杄请坐吧!”白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北邙继续说道,“我素闻白杄和连奏得一曲《冥乱章》天下无双,只可惜,鄙人不才,是个山野匹夫,只懂得行军打仗,不懂得什么音律事故!”说完,便抚着他的小胡子笑了起来。古代男子只要蓄须,便说明已经结婚,看来,真如连所说,北邙将军已有家室。
白杄的情绪好像没有任何的波动,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将军过奖了!小子不才,只懂得舞弄音律,却不及将军在外领兵作战、报效国家。不过,《冥乱章》却是一般人无法懂得的。可我却从将军的面容表情之上看出,将军听懂了。所以,将军非一般的粗俗之人,白杄好生景仰将军!”
北邙豪迈的哈哈大笑起来,而后说道,“白杄,现如今国难当头,突厥等每有进犯,边疆军民生活何其得不堪。凡是我朝的有志之士,都应应声而起,为保我朝之周全。”白杄依然安静得听着,安静得就像一汪清澈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波澜,根本不知道,她的心中是不是也如表面如此的平静,北邙的话语中暗藏玄机,聪明的人,早已能猜出他后面将要说的话。“所以,因我军如今陷入困顿之境,无法成功突围解困,击退敌寇。吾尝闻古有西施为救越国而以吴,有昭君为保和平而嫁大漠……”
白杄站了起来,很突兀,惊得北邙停止了话语,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白杄轻轻地说道,“白杄已懂得将军的意思,将军不必再说了。”
北邙也站了起来,从正座走下来,走到白杄得身边,“白杄,我明白自己的要求乃强人所难,但是,现国之危难,如国破,又何以念家呢?就请白杄和连随我一同入宫吧!”
“连?为什么还有连?不是只我一人么?”白杄不洁的问道。
北邙解释道,“我军初战已败,敌军要求我朝俯首称臣,每年必行进贡之礼,否则,必将大军南下,直捣京都。我朝天子效越王之法,已经应允,现举国选,送之敌军,待敌军麻痹之时,我军将一举击破。待战事胜利那一刻,我等定凯旋相迎各位姑娘回京,锦衣玉食的生活必将终其一生。而你和连,只行吹奏之礼即可!还请以国家社稷为重!”
白杄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再也不是一汪平静的湖水。这件事,对于她,到底意味着什么?喜事?可以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事,也可以为国家效力。悲事?深入敌军,生死未卜,还有好多未知的命运等待着她们……
白杄向将军告辞,“请将军放心!”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正是因为她转过身,所以她没有看到北邙眼中深含的泪水,他没有看到北邙脸上复杂的表情……
“白杄,将军找你有什么事?”连站在白杄的身旁,白杄躺在上,一双眼睛无神的盯着帷幔,久久没有说话。“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
白杄慢慢地将目光从帷幔上收回,落在了连的身上,渐渐的有了亮光。“他要带我离开这里,”白杄撒谎道,然后装出一副很高兴的神情,“我要离开这里了!简直不能相信,他要带我离开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泪水顺着眼角,在单上打湿了一片,白杄江头别了过去,让连无法看到她的脸。
“真的是这样的么?”连在边坐了下来,背对着白杄,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你走后,妈妈告诉我说,北邙将我们两人都赎身了?为什么?”
白杄的身体在连身后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你是我的亲人,……”
“是啊!那你跟他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还留在这里么?白杄,你不是一个会说谎话的人!”连一语中的。
白杄再也支持不住了,坐了起来,从身后抱住连,“对不起!对不起!连,对不起!”眼泪踏湿了连的肩膀。“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白杄不住的道歉。
连转过身,伸出手抹掉了白杄脸上的泪痕,然后抚摸着白杄的长发,“不要这样说,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丢下我!白杄,告诉我吧,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连和白杄并排坐着,静静地听着白杄的讲述,白杄的语气很平静,好像是为了减少这件事带给她们的震惊和伤害。白杄讲完了,但是久久的、久久的,都没有人说话,整间屋子安静得像一座冰窖,冷得让人窒息。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随他一起进宫?”连打破了僵局。
白杄不安的看着连,“你可以不去的?”
“为什么不去?我们两个一起,就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终老。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白杄点了点头,连没有喜欢的男人,白杄应该就是她的生命,她怎么会放心让白杄一个人走呢?
两个人相依相偎的景象渐渐的模糊了……
欢笑!丽!缥缈!像一曲动听的仙乐,响在耳边……
车子行驶在笔直的车道上,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旁边的招正在聚精会神的开车,琪琪和赵溪蕊坐在后面,我们一路欢笑,一路歌声,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国。突然,我看到前方有辆车子突然转弯,我们已经来不及避让,我惊恐的看着朝,他拼尽全力打着方向盘,踩着刹车,可是,我们的车子还是离它越来越近……
我猛地坐起来,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声音,汽车激烈的碰撞声,如炸雷一般,在我心中爆炸开来,还有各种哭喊声,呼救声……我喘着粗气,这究竟是噩梦,还是预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