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恩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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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阵惊讶:“你为何要替她求情?”

  “皇上,民斗胆请您饶恕皇后娘娘和南宫韵殿下。我今日的目的,并非是要他们家破人亡。只要该杀的人被杀了就可以了。向来父为子纲,皇后作为一个儿,她听从了爹爹,却也陷进了那个圈套。她亦只是希望韵殿下可以更好过些而已,这是人作为母亲的本能。皇上您三宫六院,偏只挚爱菡贵,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可是皇后作为正,她孤独,她多么希望您能深爱着她,哪怕只一点也好。可您没有那样做,只是让她独守空房。粉黛终究会逝去,她为了爱,自私了一回,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她贵为国母,所以选错了路。有时候,一时地错过便错过了一生。而韵殿下年少,还不知世事。可他却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听从外公,听从母亲。但他并不知他其实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皇上,望您三思!”木堇说着便跪下来。

  皇上闭目深思片刻,道:“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然而死罪赦免,活罪难逃!废去其后之位,打入冷宫,余生便思过吧!退朝!”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皇后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心中不觉一阵后悔,双手掩面痛哭。

  南宫韵走上前:“木,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母后求情。”他走上台阶扶起皇后,“母亲,我们走吧。”皇后抓住儿子的手。

  路过木堇身旁时,她说:“孩子,谢谢你,希望你日后幸福。有朝一日谈婚论嫁,定要记住,找个爱你的人,而不是你爱的人……”

  木堇行礼,听到这些话,她心中一阵凄凉:爱我的人……是他么……

  事过之后,太子南宫淳复位,菡贵晋后。又因有功,木堇被封为“菥蓂”公主,赐堇御宫。

  夏季已至,蝉鸣阵阵,有些聒噪。木堇独自在园中喂鱼。

  “太子殿下到——太子娘娘到——”

  闻声,木堇将鱼食递给宫,拍拍双手,向屋内走去。

  进屋时,南宫醇和木茗正在说笑。“嗳,你别动,脸上的胭脂有没抹开的。”

  “哪里有?今天早上我弄好才出来的。”

  南宫淳伸手为木茗抹抹脸蛋,“现在好了!”

  木茗笑笑。木堇看着心中有些难过,但又无法说什么,毕竟才是他的子。

  “。”木堇从容地笑了笑。

  “皇上雅兴,宣我们明日一同巡游西湖。”木茗说道。

  木堇却摇头:“算了吧,我就不跟去了……”

  南宫淳走上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可是我们的菥蓂公主,你若是不去,那岂不是少了几分亮?”

  木堇微笑,见无法推辞,只好答应。

  六月初六,皇上出游西湖。随行者有菡皇后,太子,太子及各位皇子,五皇子南宫韵也在其中。

  木堇见前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同伴。自己也不好上前,只是尾随在众皇子之后。她感觉有些无聊,便只顾摘着瓣玩耍。

  “皇上,你瞧那里,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别样红’啊!”菡皇后手指着出水芙蓉。

  “和晴儿多像啊!”皇上拦过菡皇后的肩膀轻语。

  “菥蓂公主,你一个人么?”回过头,发现是南宫韵。

  木堇点点头,对他木堇总怀有一种歉意。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顾虑,所有人都是。”发现南宫韵误会了,木堇连忙道:“不,不是。那有什么顾虑啊!只是心中对你有歉意,觉得……”

  南宫韵微笑:“不必如此。其实也没什么,外公做了那种事,的确不可饶恕。母后又心狠,自私,也是罪。你能为母后求得一命,而且让她知晓了悔改,我已十分感谢。”

  木堇莞尔:“你肯谅解我就足够了,不必言谢。走吧,我们到那边去玩!”

  南宫韵摇头:“算了,你去就可以了,我在后面比较合适。”

  木堇道:“别想那么多,你就是你自己,没必要因为这些妄自菲薄。那些事情又不是你做的,怕什么,一起去吧!”

  南宫韵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往前走。

  “,我们来了!”

  木茗闻声转过头:“我说怎么半天不见你,原来是和韵殿下在一起啊!”

  南宫淳凝望着木堇,不做声。

  木茗和木堇并肩走在前面,南宫醇和南宫韵走在后面,只见木堇跑跑跳跳往湖里扔鱼食,南宫韵只微笑看着。

  “你……你觉得木堇怎么样?”南宫淳问道。南宫韵只答:“挺好的。”

  木堇脚下一滑,身子倒向木茗,两人都没有站稳,双双落入水中……

  “啊,救命啊——”木堇大喊了一声,引得所有人回头看。木茗和木堇都不善水,只是无用的乱抓。木茗在慌乱之中,只觉抓到什么东西,用力的向下按,想让自己浮起来。而此时的木堇,正被用力的按着,因为承受不住的力量,整个人都沉在水中,她使劲向上,却只有一次成功。南宫淳见木茗游到岸边,伸出手握住她求救的双手,一下子把她拽上来,抱在怀中,顾不上水浸湿了自己的衣服。

  “快,宣御医!”这是周围的侍卫、宫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起来。“快,将太子抱进去!”菡皇后推推南宫淳,南宫淳立刻起身向船里跑去。皇上,皇后等众人都跟随而去。

  谁也没发现,湖中还落下了一个人—木堇。谁也不知道,唯有南宫韵跳下水,寻找着沉入湖中的木堇。

  在一切安静下来后,南宫云终于摸到了一只手,他像握着珍宝似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带出水面,靠岸。木堇双眸紧闭,脸惨白,浑身冰凉不堪。他把她平放在岸上,用手按压她的胸腔。可是木堇毫无反应。他抱起她,向屋里跑去,路上有两位宫慌忙而过,他叫住她们:“帮忙请位御医好吗?”

  宫看着他:“韵殿下,现在御医都在太子娘娘那呢,叫不来的。”说罢便走了。

  无奈,他只有先回房间。进屋后,他让木堇弯下腰,轻拍她的背,只几下,水便出来了。“咳咳……”木堇咳嗽几声,水不断的从口中喷出。她睁开眼看了南宫韵一眼,便又晕了过去。

  他找木堇的侍为她换了衣服,坐在边,看着木堇。

  太子屋内,也终于平静下来,御医为她开了药,便退下了。

  木茗正在睡觉,皇上和皇后也都回去了。南宫淳很累的坐下。他还在想,木堇当时为什么没在场?为什么要在河边推木茗一把?推完后又去了哪里?南宫淳百般猜测。因为他不知,当时的木堇,早已沉入湖底。

  几日后—

  “这几日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减她?”木茗站在窗前问南宫淳。

  南宫淳不语,他不想让木茗知道真相,他怕她伤心。

  木堇昏迷三天,终于醒了,一醒便剧咳不止。南宫韵一直照料着她。而她咳得厉害,似要把肺都咳出来。停了会,她便躺在上大口大口喘气。

  “木堇,你怎么样了?”南宫韵为她盖好被子,她刚要说话,有咳嗽起来。

  南宫淳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木堇不说话了,你静息会吧。”

  木堇闭上眼,眼泪从缝隙中滑落。几个月了,她一直没落泪,今天她又流泪了。她不懂,为什么南宫淳一直这样的忽略自己。

  南宫韵出去了,木堇一个人在屋里,望着船外丽的西湖风景。

  “木堇,御医来了,让他给你检查一下。”木堇点点头。

  “微臣叩见菥蓂公主。”

  御医在一旁坐下为木堇把脉,少顷,道:“微臣斗胆直言,公主肺部积水多日,为何不早些就医?现在情态严重,恐怕什么药物都不管用了,恕臣无能。”

  “我让宫请您,每次都说请不到。我也没有办法……”南宫韵伤心地说。

  “那,微臣无能,只能先告退了。”

  南宫韵想叫住御医,却被木槿拦下:“算了,我没什么事的。不过是咳嗽,有什么大不了,过几日便痊愈了。”话音刚落,又传来几声咳嗽。

  “我带你到外面走走吧。西湖的空气好,对你的身体应该有帮助。”木堇点头,南宫韵将披风披到她的身上:“外面有风,还是注意点好。”

  俩人并排走在小桥上,夏天的风丝丝暖意,,吹在脸上柔柔的。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默着。桥的另一头,南宫淳与木茗走来。

  “是,殿下!”木茗指指。南宫淳顺着她的手看去,南宫韵正在为木堇披披风,他皱皱眉头。

  “,你脸好差啊。”木茗低头看着木槿,木堇只是笑笑:“没什么,大概是昨晚没有歇息好吧。”

  “这几日都没有见你,你去了哪里?”木茗又问。

  “身体不大舒服,所以在房中休息……”木堇捂嘴轻咳。

  南宫淳拦过木茗:“我们走吧,父皇母后都等着我们呢。”木茗点点头。

  木茗的丝衣恰巧在经过木堇时挂在她的首饰上,木堇的手被向前带了一下,南宫淳看木茗摇晃了一下,连忙扶着她,回过头,用厌恶的眼神看了木堇一眼。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南宫淳口气很重,木堇心中一痛,蹲了下来。开始咳嗽,一阵阵声音穿透了湖面,似乎在强烈点,木堇便会猝死过去。

  “木堇,你怎么样了?”南宫韵扶着她。

  木堇抓出自己的手帕,捂着嘴,剧烈的咳着。渐渐地,白的丝绢上渗出红的血。

  “木堇,你别吓我啊,我们回去……”木堇站起来时,脚下一软。南宫韵便一把抱起她,向屋中跑去。

  南宫淳呆在原地:“什么样的病,让她至于如此……”他这样想着。木茗望着他们远去,心中莫名疼痛。

  “韵殿下,你喜欢木堇么?”木堇躺在上,轻声问他。

  “嗯?喜欢,木堇最好了。”南宫韵像哄个孩子。

  “那你,你娶我好不好?”南宫韵一惊,“你今天是怎么了?”

  “只是想嫁给殿下,你娶我好么?”

  “可是,你嫁给我,不会好过的。我现在虽是皇子,但我的处境你也知道。嫁给我,会降低你的身价……”

  “不,我不怕,殿下娶小堇,好不好?”

  见她眼中盈盈的波光,心中一颤,便答应了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