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 夜未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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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名匆匆忙忙来到李明霞房内,遣散了丫头,劈头道:“事情有些不对,县令恐怕是在装病。我 看&书斋”

    李明霞笑道:“慌什么,反正咱们也没信他是真病,你想想,哪有病得这么巧的?”

    “你不急?”唐名愣住了。

    “有什么好急的,就数你沉不住气。”李明霞胸有成竹,“我一直不相信他病得这么巧。放心,这事他拖不了太久,我已经给叔叔写了信,求他插手处理了。”

    “那就好,太好了。”唐名搓着手,“不过有件事挺蹊跷的,今天福雨瞧见咱们那位病的起不了床的县太爷精神抖擞出了衙门,站在大门外头接人。”

    “哦?这倒奇怪,他既怕咱们怕成这样,为何有胆子出门呢?”

    “所以我急匆匆来找你商量。福雨还说县太爷对今天来的人恭敬的很,点头哈腰,大气儿也不敢出,我琢磨着恐怕是什么大人物。”

    “再大的人物能大过我叔叔?再说,哪个大人物肯来这穷乡僻壤的?只除是我上了当,被你们家骗到这鬼地方来了。”李明霞笑道。

    “夫人取笑了。我想最好再去探探路子,免得姓冯的搬来什么救兵,半道里出了岔子。==”

    “瞧你那点胆子!那穷秀才能认识什么人?罢了,你想去就去吧。”

    话音刚落,丫头就来通报:“老爷,前门上有人找。”

    唐名出得门来。却是两个衙役,板着脸说:“老爷吩咐,把前儿那桩命案的证人都带去衙门。我^看书斋”

    唐名皱着眉头问道:“老爷不是病着吗?要审案?怎么不传我去?”

    “老爷病好了。”衙役面无表情回道。

    唐名想了想,摸出两锭银子塞过去,又道:“劳烦二位差大哥,回去喝杯茶吧。敢问老爷有什么打算吗?”

    衙役接了银子,脸色和缓多了,悄声道:“老爷病一好就喊着要重审这个案子,没吩咐传您老人家。”

    “听说衙门里头来了大人物?”

    “你怎么知道?刚来没多久。”一个衙役警惕地四下悄悄,“肯定是个大官。老爷把卧房都让出来了,自己个儿住在后面马厩里。”

    “差大哥瞧着是什么大官?”

    “说不好,排场挺大,到底我没看见真人。那人坐在轿里没出来,进门时都是把大门卸了直接抬轿子进去的。哎呀,你别问了,老爷急等着回话呢,把张财和禄儿叫出来,快点。”

    唐名怏怏打发俩人出去,又派福雨跟着。千叮咛万嘱咐莫在公堂上胡说,才进了门,又有人追进来报:“老爷,老爷大喜呀!乡试放榜了。老爷中了头名!”

    “当真?”唐名陡然振奋起来,一跃而起,“报马在哪里?”

    “现就在外头等着呢!”

    虽然在意料之中,犹然压不住喜悦。唐名连跑带跳冲出大门,果然见一个差人骑着戴红花地大马。高举报条,眉开眼笑喊着:“给唐解元报喜!”

    “快请差官下来歇息!”唐名高声吩咐,下人一拥而上,牵马的牵马,奉茶的奉茶,唐名亲自封了十六两银子的红包,递过去道:“难为你大老远来报信,多谢,多谢!”

    “解元老爷别客气。早早收拾了到省里答谢考官,参加会试为好!”

    “好好,不知我这里还有谁名列榜上?”

    “没了,贵乡就老爷一个。”

    唐名喜上眉梢。冯恒啊冯恒,别看你科试得了头名,到了大场面。见了大阵仗。还得是我厉害!

    派人将喜报送到父母院中,喜洋洋踱去内室。李明霞盛装吉服,笑吟吟施礼下去,道:“恭喜夫君,贺喜夫君!”

    这场面他多时未见,她如此恭顺,还是新婚里头的事。唐名顿觉浑身的骨头酥酥痒痒起来,得意地将她搀起,道:“夫人免礼,早晚到会试之上,再给你搏一个会元夫人的封诰!”

    李明霞抿嘴一笑:“别穷得意,在省里有钱就能通天,我知道那姓梁的主考官跟你有些不清不楚,会试也没多大问题。只不过迟早要到京里殿试,就得从长计议了。依我看不如趁着这次的事,索性我再跟叔叔说说,到他朋友那里打点打点,安排好了给你弄个进士出身。”

    唐名被她道破天机,本来有些不爽,又听见她说要替自己打通关节,不觉又兴头起来,打了一躬说:“多谢夫人替小生操

    “这些先别提,衙门里头到底怎么了?”

    “那些衙役也说不清,只知道来了大人物,听说咱们这位县太爷把卧房都让出来自己住马厩去了。”唐名笑嘻嘻道,“明儿我再见他,就是举人的身份了,这位马厩里地父母官,更加得让我三分。”

    李明霞倒蹙起了眉头:“住马厩?县衙里房子不少,至于吗?除非来的人排场极大。”

    “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

    “也好,待会儿你亲自去一趟。”

    唐名打发完家里人的喜钱,这才坐着轿子往县衙去,不想远在五丈之外就被衙役拦住,喝道:“什么人?前面不能走!”

    唐名探出头,道:“是我,特来探访县尊大人。”

    “原来是唐老爷。老爷有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靠近衙门五丈范围。”“是我呀,什么闲杂人等。”唐名又笑又气,“前天我不还在衙门探望县尊大人吗?”

    “前天是前天,今天开始,没有老爷的传令,一律不得靠近!”

    唐名费了半天唇舌,还是没能靠近半步,悻悻离去,回头瞧了瞧,好似是把全城的兵丁、衙役都召来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将县衙附近的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越发想不明白,来的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轿子晃晃悠悠走起来,正掀开轿帘往外瞧着,忽然心里一惊:没有县太爷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那福雨呢?刚打发他跟着来,怎么没见他回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