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痕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牢房里了。不过这个牢房不是铁钢锢,而是一个子的厢房,里面倒是有着淡淡的。之所以说是牢房,而是因为冰痕发觉自己浑身无力,走几步就要大喘气。而去开门时,门也是锁着的。很显然:她是被人锁了,还被人下了药。可是冰痕怎么想,也不明白原因。一路行走下来,她即为小心,不曾得罪过谁。而在京城的关系,到这里早已断得一干二净。都快一年了,雷霆并未有找过她。想到这里,觉得心里有点难过:雷霆还真是个用不到你就想不到你的人!冰痕实在是无力,所以又蹭回到上,思蕾这个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她们是”肉”,只好坐等”刀俎”的到来了。
吱嘎,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白衣的男子,皮肤水嫩光滑,丹凤眼,柳叶细眉,眼波一转,顾盼神飞。好一个丽的男子!“呵呵……”他一笑,又露出两排光白小牙,走过来,伸手就往冰痕的脸上摸了一摸,眼中闪着火热。
冰痕由沉浸在他酷似子的貌中,现在突然招他一摸,忽然明白过来。不过现在自己浑身无力,自是斗不过他,总得先稳住他,再想办法逃脱。冰痕将眼光一散,痴痴的望着他,闷声闷气的说道:“公子,我饿!”
“哈哈哈哈!”那公子看冰痕这等痴傻模样,先是一惊,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般。
冰痕在心里暗骂,怎么回事,本想骗他的,这下连自己都没谱了。
那公子又细细的大量了冰痕一下,道:“既是饿了,那本公子现在就喂饱你如何?”说着,作势就要脱掉衣服。
啊?!冰痕在心里大惊,这还了得?这不是让自己缴械投降?现在自己浑身无力,岂不是任其所为?这个公子衣着华丽,神情,行走似清风般,应该武功不弱,看样子应该不会为了“劫”这么简单。不如在装上一会,看看发展。冰痕心中转念很快,面上却还是那痴呆表情。见那公子这番动作,不回避不说,反倒将眼睛死死的盯着公子的一举一动,像看表演样瞪着。
那公子说也奇怪,看冰痕这样,嘴角又往上挑了挑,停下了动作。笑着说道:“你别装了。我的人跟了你一路了,你到底傻不傻,我还不知道么?我今天心情好,可以不碰你。不过我可不保证每天心情都这么好的!”说着,他将嘴亲了上来。
冰痕脑袋向后一仰,说道:“既是如此,小子就得罪了。小子并没有戏弄公子的意思。只是为了自保。相信公子,也不是饥不择食的人吧!”
“哈哈哈哈哈”那公子又是一顿狂笑。然后道:“有趣!有趣!”顿了顿,收住笑容道:“你是下人在路上看到漂亮,孝敬我作第一百二十房小的!”
“什么!”冰痕此时是又怒又羞。
“别急嘛,我对人呢,从来都不勉强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愿强求你的。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也不吃亏,既然你已经到手了,我就把你送给今年的武林盟主。哈哈,如此,也算我凌云山庄的一个宝了!”
冰痕气愤的把头别过去,暗想他只要先不动自己就好。接下来再想办法离开。“那与我随行的丫头呢?”
“她?哭天喊地、叫爹叫娘呢。”
“你无耻!”冰痕伸手就想擅他一耳光子,可是由于没有力,倒让自己又喘了口气。
“哼!你既然敢闯江湖,难不知江湖的险恶。尔虞我诈,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笨,带个小丫头就能闯荡江湖了?真是笑话!要不是有人——”那公子确实变了,一副凶狠的样子。
“等你作了盟主夫人再说吧。那时候,你想要几个丫头都行!”说着,一脚踹开门,走了出去。
就见那公子到了门外,对下人说道:“速速准备马车。即刻出发赶往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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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痕只记得自己被抬到了马车上,再醒来时,就换了一个房间了。这间房飘着淡淡的清与那天在颜祝家的很像,与骆府的也很像。
这一住,就是半月有余,而这半月中,无人打扰,身边只有一个武功高强,又聋又哑的老看守。所以冰痕连半点消息也打听不出来。这半月来,她仿佛与世隔绝了。她以前曾向往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丰衣足食。现在,却只有落寞而已。
这天还是个阳天,冰痕只能透着窗子,闻着泥土的清,草的芬。
“腾!”冰痕吓了一跳,门被人踹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他带着蓑笠,蓑笠盖住了整张脸,只能隐隐透出他目中的精光。是的,他的眼眸太明亮了,无论蓑笠再厚,也挡不住那光芒。他,就是那天的黑衣人。
他不等冰痕发话,脚底一抬,就到了冰痕的眼前,直接点了冰痕的哑穴,然后扒开冰痕的嘴巴,将一粒药丸塞进冰痕的嘴里,让其咽下去。全然不理冰痕质疑的眼神。不一会,冰痕觉得自己忽然恢复了力气。不待她要活动下四肢,早已被黑衣人拉出门外。刚到门外,就见那天的丹凤男,还有一个黄须老者,还有一个白发的老婆婆,一个黑脸的道士。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这位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喜欢,也不能抢别人的呀!”说着,还抛了个媚眼过来,正是丹凤男。
“黑小子,我虽敬佩你的武功,但是你强抢我们袁家的王,就是把我们凌云山庄不妨在眼里!”老婆婆怒吼。
冰痕听到,不觉大奇,起初,丹凤男说是把她送给武林盟主,而这老婆婆说她是袁家的王,籍川已经靠南,凌云山庄则更是在南方。据传,四大家族的袁家本家就在南方,袁家在盛都虽然有祖宅,可是三代以前袁家就迁往南方,做的正是丝绸的生意,基本已经全盘掌握,就连盛都的京织造也由袁家控制。袁家硕大家业,自然要有人看护,这四个人绝非等闲之辈。糟了,不知道这个黑小子能否逃脱。再说,为了她,和袁家结下梁子也是一件事。为何,这小子不但不惧,还有一种洒脱的凌然。冰痕侧目不觉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英雄。
那丹凤男见状,不觉气的哇哇乱叫:“还不快拿下这个黑小子!要不王爷那里我们怎么交代?”
话音未落,人已经近前,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软剑,那剑似蛇般灵动,招招都咬向黑衣人的致命之处。可黑衣人挡的也很巧妙,总是在剑尖就咬刺到的时候把剑驳回,并将内力灌在剑上,带着一股萧杀的冷气打回丹凤男的身上。不过一会,百余招已经拆过,两旁的老婆婆和黄须老者还有黑面道士都加入战局,四人合力围攻黑衣人。黑衣人开始刀式还是整齐,渐渐斗得有些凌乱,似是有些不支,可看那蓑笠间偶尔一见的坚毅脸庞,却是分外明确的告诉对手他没有退却的意思。黑衣人忽然换了招式,似乎使出了平生绝技,忽然间扭转了衰败的局势,与四大高手斗的不分上下。
在一旁的观战的冰痕,在看到黑衣人亮出绝招后,先是惊叹,然后是激动,然后是心酸,这一系列表情一时间在她脸上上演,最后幻化成泪流满面。他、他、难道是——两年不见,你,你可好吗?冰痕发出啊——啊——的叫声,她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他的名字……
黑衣人似是看出了冰痕已经认出他的身份,于是跳出站圈,点开她的哑穴,道:“既是认出我是谁,就该知道我们不易见面。你快逃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道籍川来,不要参与江湖中的事。找个安静的地方,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吧。”
冰痕泪眼婆娑的望着他,缓缓的道:“你这样避我,却是为何?我这样被你躲着,就能快乐的过日子了吗?骆——”
“不要说了。她的事情,我都知道。”黑衣人仍是冷冷的回到。
“哈——哈——”冰痕不知此时自己的脸是该笑还是该哭。是啊,骆对他那么重要,她的消息他又怎么能不关心。既然远赴江南,就是打算放弃,既是放弃了,难道也不愿与她多相处么?
“木名——”冰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头俯下身躯,抱头痛哭。
而站在她身边的木名,却像突然间变得雕像般,寂然的立在那里,一丝不动。
二楼阶梯的拐角处却站着两个人,正好是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将两人的身影很好的隐藏了。立于前方的男子看到此情此景,不觉发出一声叹息。而站在他身边的子却是抿嘴一笑,道:“少主,接下来的戏要怎么唱?”
正是:本将情意忘,奈何又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