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府的……雷府的……”小恬的声音低得自己都要听不到了。
“什么事啊?雷府的什么啊?拿来我看看!”青乔一把夺过小恬手里窝成一团的帖子。
当她看到喜贴上的名字时顿觉五雷轰顶,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她握着帖子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小恬见了赶忙扶助她。青乔一向坚强,她常鄙夷那些动不动就抹眼泪的柔弱。可是这个时候她倒希望真能哭出来!这种心里有如被磐石压着的感觉太难受了,让她摆脱不了。“,木名少爷来了。”小恬低声说。
“木名少爷,你,你快来看看。她……”小恬慌慌张张叫到。
木名来到近前,承上手里的一封信道:“,这是给你的!”
青乔接过信,扫了一扫后,叫道:“正好,今天什么信都有!他雷霆不是攀高枝吗,好啊,我就嫁给太子,将来作皇后,看谁能管到谁!”然后,随手把喜贴与信一起甩给木名,道:“告诉太子,我要和雷府的喜事一天办,一定要比他们风光百倍!”说完后扭头就走。
“,这么大的事,您还没和夫人商量。你怎么能——”
“还商量什么!我从小到大,她可曾管过我?!”
木名听了后,呆立在那里,耳边仍响着青乔愤怒的吼声!
*
又是一个风清云淡的日子,京城的街头巷尾都掌灯结彩。百姓都议论着:什么今天太子大婚啊,京城大户雷府娶亲啊,什么排场啊,客人啊……总之是整个京城好象都沉浸在欢乐与幸福之中。
雷霆得知太子与青乔的婚事和他的定在同一天后,就取消了原来大事铺张的计划,变得简扑起来。不过是请了些朋友,收了收王孙贵族的庆礼。害得不少人白白等了一天没看到热闹,大吵无趣,不及太子府的千分之一!卫夫很为这些闲言闲语气不过,说什么太子特意嘱咐要办得红火些,雷府有这个地位,也有这个实力,为何办得这样草率。雷霆听了只是笑笑,并不理会。
冰痕一个人坐在新房内,新房里静悄悄的,正好让她可以一个人静静地好好想一想一直发生的事情,她太需要这样的时间了,尤其是在面对雷霆以前,她得把事情都想清楚了。
外边响起了脚步声,雷霆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小盒。
雷霆抬眼看了看冰痕,道:“你怎么自己把盖头掀了,这不合规矩!”
“我们这么做,就合规矩了吗?”冰痕冷冷地道。雷霆没有理她,把一个锦盒递过去:“看看这个吧,是宫里送来的,婧娘娘赏了好多礼,不过这一份是你必须看的。”
“婧娘娘?你把青乔嫁给太子,现在又得到婧抬爱。你究竟站在哪一边?或者说,你想两边都套住?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用得着把我算计在内吗?”
“让你先看盒子。”
冰痕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这个盒子有点令她不知所措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啊!”冰痕大叫一声,将盒子仍了出去。
*
永胜宫的太监高声叫到:“婧娘娘有请雷夫人!”
这还是冰痕第一次进宫廷,宫廷的奢华富贵是冰痕所未看见的,冰痕只有在内心慨叹,住在这么个奢华的地方,人不变得奢华也难。只是在这么个地方住久了,人就会把自己包起来,不过是在大宫殿里再给自己造个小宫殿,为的只是保住这点在外人看起来的奢华。
“臣叩见婧娘娘,娘娘千岁!”
婧还不等冰痕拜下,就已从座上起身,快步走到冰痕面前,双手拖起冰痕的两手,上上下下的打量,满眼的关切。旁边的人都觉得奇怪,这个雷夫人是头一次来拜见皇,而身份也不是富家显贵,就算雷公子最近深得皇上赏识,那也不用堂堂婧娘娘如此屈尊,对一个三品夫人礼遇有加。
冰痕想起那带了血渍的手帕,真想快点弄清楚答案,“婧娘娘,小……”婧忙道:“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和雷夫人好好谈谈。”
婧见人都下去了,亲切的道:“这些年你都过得好不好?呵呵,我真是糊涂,你一定纳闷吧。那条手帕,和你师父死前交给你的手帕一模一样。那是我们母相认的信物。我年轻时,和你师父冰精曾是很好的——朋友。我入宫服侍圣上,你也该明白,深宫险恶,如果把你留在身边,恐怕会给你带来杀身之,所以……你可千万要体谅母亲啊!”说罢,用手帕拭起泪来。
冰痕虽然心里有准备,可到底没想到婧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愣了半晌,缓缓道:“谁又是我的父亲?雷霆娶我,也是你的安排吗?”婧像是有千言万语,又像是喉咙被什么塞住,只是低低流泪,说不出话。冰痕道:“你说啊,这又是什么安排?你们究竟拿我当什么!是你的如意算盘,还是雷霆他的筹码?”
婧擦擦泪,道:“你后背上有我刺的梅烙印。当年,我和骆云峰已经私定终身,谁知父亲他知道后大发雷霆,因为父亲和骆大人政见一直不和,所以早就有了芥蒂。父亲又一直想把我送进宫内,好保全我们夏家的荣华富贵,正好临近宫里选秀,哥哥他又犯了错误,为了救哥哥,保全父亲的地位,我也就不得不进了皇宫。你是我和骆云峰的儿。要是让你留在宫里,皇上怎么能容你!这十八年来,我一面日期盼着有朝一日可以和你见面,一面又害怕一旦我们相认,让朝廷里的人抓住了把柄,你可能没命,我为夏家积攒的这么些年的显赫也要付诸东流了。”
冰痕听了这番话,只觉脑袋翁翁做响,五脏六腑也要翻腾起来,她嗖地起身,对婧僵硬地一拜,说道:“娘娘怜惜臣,已不胜感激,以后臣会来经常给娘娘请安。今日臣有些不舒服,这就告辞了。”说罢也不等婧开口,扭头就走,跌跌撞撞地出了永胜宫门。
谁知冰痕刚出宫门,就看到远处一个贵打扮的子款款走来,那影子有点面熟,冰痕想了想,心里一惊:莫非是她?待要转身避开,谁知那人已经近前,看到冰痕后先是一惊,既而笑盈盈地望着她道:“这不是冰痕!”旁边早有侍告之乃雷府新少奶奶,那人不愣住。冰痕连忙施礼道:“臣叩见太子!”此时太子桃红的脸已变得苍白,她凝视了冰痕一阵,道:“你可是我命中的克星么?罢了罢了,你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回去替我恭喜你的相公吧,太子想要册封他为王爷呢。哼,他要的,可是都得到了吗?”说完话,也不等冰痕回答,就飘然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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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有些惊愕,冰痕自从皇宫里回来后就沉默不语,饭也不吃,茶也不喝,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地望着她那块手帕,这样已经两天了,雷霆看着也很焦急。“你到底怎么了?也得说句话呀,事情只有说出来了才能解决,我也好帮你啊,一个人就这么闷着只能闷出病来!”雷霆说这话时有些急促,语气也很强烈,就连他自己说完也有些差异,何以自己就这么莽撞,要知道他平时是最看不上别人遇到点事就心浮气躁,乱了分寸的!冰痕半晌不语,忽然一跃而起,抬起手就煽了雷霆一个耳光子。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倒是让雷霆措手不及,他见掌风过来,不知不觉竟没有躲避,就让冰痕打下来,冰痕这一掌下手极重,亏得她这几天没有吃饭,力气小了点,不过雷霆现在的脸也开了了,鲜血直流出来。冰痕打完这一下,泪水便夺眶而出,她只觉头上眩晕,脚底一软,向前跌倒。雷霆一把将她抱住,用手轻轻撩着她的长发,安慰到:“一切都会好的!”
正是:暗寂波涛出涌动,看似无情还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