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来到了山洞里,望着眼前的黑衣人。
“前辈叫我来,恐怕是事情有进展了?”雷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黑衣人留着长长的头发,披散到肩头,脸完全被头发胡子占据了,一点轮廓都看不清。不过雷霆能感觉到他脸上坚毅的肌肉和透过诟发敏锐的目光。黑衣人不像雷霆那样急速的灌酒,而是慢慢的一口一口啜着。缓缓放下酒杯,说道:“雷公子养了老朽这么多年,是时候报恩了。想要知道什么,就问吧,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接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这次是一饮而尽的。
“婧和骆伯伯到底什么关系?”
“哈哈哈!问得好!问得好!”黑衣人把酒杯一掷,只听当的一声,杯子应声而碎。他拨开面前的头发,露出一双熠熠放光的眼睛。“想当年,他们在京城贵族子弟中也算是郎才貌,神仙眷侣了。只可惜由于双方父亲在政见上不和,所以两人的婚事才没有着落,正好赶上皇上选秀,婧顺理成章的入宫,从此骆云锋便一心沉迷武学之中,不理世事,不过倒因此成就了一代武学大师。”
雷霆低头沉思片刻,继续问到:“那你为何杀了冰精老母?”
“受人所拖!”
“什么人?”
“这个无可奉告!”黑衣人停了一停,语气稍缓:“雷少爷,恕我不能相告。”
“那么,骆伯伯的秘籍真的是在冰精老母那吗?”
“骆云锋师承九戒先生,九戒先生乃当世武学之首,他老人家的武功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实骆云锋百倍所不及。他一生收了三个徒弟,但得他真传的却有四人,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儿:谢宛如。宛如不喜武斗,继承了其父文学修为,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真乃一奇子也。”说着眼中露出钦佩之情,此情照比刚才谈到九戒先生那种崇敬,钦佩之情中又多出一分亲蜜柔情。雷霆不暗暗忖到:“他和此二人的关系怕也不同寻常。”黑衣人看到雷霆诧异,正了正,又道:“骆云锋是九戒先生的大弟子,冰精是九戒先生的三弟子。不过冰精在入门两年后就离开师门。原来她一直都暗恋着骆云锋,离开师门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不去打扰骆云锋与婧的感情。可没想到的是,骆云锋在她离开不久就和婧分道扬镳,从返师门,可是他的情绪却受到了很大打击。由于谢宛如的悉心照料以及师傅的开导,最后骆云锋突破情关,练成了师傅的绝学‘九霄洞天’,加之他天资敏锐,又自创了自己的‘骆式19路刀法’,就在他武学大成之际,宛如向他表白了。他本是心死之人,可却生软弱,碍及宛如与师傅的恩情,便答应了。谁知这样不仅没有答谢宛如的恩情,倒让宛如招来了冰精的嫉恨。有一天冰精突然回来,说自己学艺不精,要重新修炼,这时候骆云锋与宛如已经离开师傅,回京城安家。师傅按照冰精的特质,为她创造了‘冰心玉醇36式’剑法,她不但不感恩,还走了师傅其他秘籍,当然也包括那本‘九霄洞天’,从此销声匿迹,直到22年前,就在宛如生产完的那一天,她又从新出现在骆府,要带走宛如和骆云锋的孩子。否则她就要将《克略》交给当今圣上。《克略》名为一本谈武学修为的书籍,实则记载了当年婧与骆云锋在一起时的甜蜜琐事,当然有他们共同切磋武功的心得,也包括一些他们创造的招式,但是骆式19路刀法却不在其中。因为骆云锋为避免想起以前的伤心往事,再也没有写过任何书籍。婧深受皇上宠爱,她当年和骆云锋的一段情,皇上也不是没有听说,只是不愿计较,不过有人要是旧事从提,皇上必然龙颜大怒,婧也必定受到牵连。那个骆云锋,到底还是旧情难忘,竟将儿交了出去。宛如听后昏了过去,醒来后便要盾入空门,家人好说歹说算是劝了回来,不过以后宛如便每天吃斋念佛,心如死灰。不久骆云锋也离开盛都,四处漂泊,从此没了踪迹。”
“可是,”雷霆试探着问了一句:“骆府不是有位吗?难道她不是骆云峰和谢宛如的亲生?”
“什么?骆府还有位?”“哼!那我就不知道了!”说着也不理雷霆,转身回到洞中。
雷霆回到府中,自己默默饮起酒来,卫夫站在旁边纳闷,少爷何时这么忧愁过?山洞里的人更是莫名其妙,居然敢说一些冒犯青乔的话!真是可恶!雷霆拿起笔,展开宣纸,刚要提笔,突然在宣纸下面,发现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少爷所想,我尽皆知,如有所求,随时欢迎,落尘书。雷霆笑了笑,拿起酒壶,一饮而尽,顺手把纸条搓成了团,仍出了窗外。
“卫夫,去一趟王府吧,告诉他,我决定与他合作。让我见婧一面。”
*
在京城郊外不远的雷家山庄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从中下来一位挽着面纱的年轻夫人。
“草民雷霆,拜见婧娘娘!”雷霆俯身下拜。
“能把本宫请到自己府中的人,还多礼什么!快快请起!”说道,亲自上前,挽起雷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必拘礼,本宫不宜久留。”
“这本《克略》请娘娘笑纳!”
婧没料到,雷霆竟然将可以拿住她的把柄这么轻易的献出,实在令她诧异,她直接叫丫鬟收好,自己看也不看。雷霆笑了笑,道:“谢谢娘娘信任!”
“现在你无论有什么需求,只要我能办到,我都可以答应你!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您,认识冰精这个人吗?”
“不认识。”
“她死了。”
“什么?她死了?”婧粉面微微颤抖,牙齿磕的直响,怒到:“是谁杀了她?!”
“娘娘……”
婧自觉有些失礼,她重新坐下,理了理面纱,道:“她,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说着,拿起手帕拭泪,透着面纱,雷霆看不清她的表情。“雷少爷,还有一事相求……”
“娘娘让我救的这个人,可是毫无依据可寻啊。”
“我知道这是难了点,可是,雷少爷可以放心,就算冰精未料她有此一劫,但她死前一定会见一个人。你说冰窖内所有人都死了,可是又没有寻到那个手帕,可见这个人一定没死,而她就是带走手帕的那个人。”
“好,王,我一定找到这个人。不过,这个人要交由我处置。”
“什么?”婧平日总是一张笑脸,就是帮助皇上处理各项重要政务,她也面不改。这点雷霆是早有耳闻的,今天看她两次震怒,更证实了雷霆的猜想。
“你究竟要拿她怎么样?”那声音虽是极力隐盖,可仍是透着颤抖。
“呵呵,您的儿?一定是貌如,娇似玉。这种当然要娶进家门啦”
婧盯了雷霆半晌,道:“罢了,雷公子对本宫有恩。要本宫以儿相许,本宫也无话可说。只是,若是本宫发现雷公子对小有其他不轨行为,本宫决不会善罢甘休!来人,起驾回宫!”
正是:早知缘来若飘渺,何叫人伴化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