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开和陌生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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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初冬,可是南方的冬仍不乏绿意,只是树上的枝叶少了夏的盎然与生气。路上的行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急匆匆赶回各自温暖的家,将斜斜的夕阳远远的抛在身后。只是有时等待他们的并非都是温暖的家。

  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家,“妈妈,不要离开洛洛,妈妈不要。”孩声嘶力竭的哭泣,小手紧紧地拽住病上母亲无力的双手。

  病榻上的母亲看着哭得不行的孩子,眼中满是不舍。她的洛洛胆儿小,从来都不知道保护自己,被人欺负了,只会自己躲着哭,这样的孩子,她怎么舍得将她独自留在这个世上,让她去到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现在,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好好的待洛洛。这个曾经欺骗过她,有着室子的他,却让她怀上洛洛的男人。当初她只求留着一点尊严,远离他,满是伤痛,却依旧留下了他们的孩子,只因她对他不变的那份感情。现在,她把洛洛留给他,只希望他能记得当年她所付出的一切。

  “洛洛,收好妈妈留给你的玉,以后妈妈不能在保护你。以后有爸爸,你要听话,听爸爸的话……”

  看着妈妈合上眼睛,洛洛哭得更凶。金的夕阳照在妈妈身上,让她显得那么安详。洛洛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可是她可以感觉到妈妈要永远的离开,永远。

  好大的房子,洛洛睁大哭红的眼,四处张望。小手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紧紧地抓住,一个劲的把洛洛往前拉,就这样跌跌撞撞进入这所陌生房子,无法逃脱。因为妈妈说要听话,要听爸爸说的话。

  客厅,比起妈妈跟洛洛住的整个公寓都要大。中间是沙发,鲜红的颜,让洛洛想要退缩。沙发坐着一人,身着奢侈,保养的很好,竭力的去掩饰时间留下的磨痕;身旁是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孩,十来岁,跟洛洛一般大。见到洛洛,人起身,身姿摇曳,来到洛洛面前,洛洛不自觉地躲到带她进来的人身后,不敢抬头。

  “李叔,你下去吧。”

  “是,夫人。”李叔屈身鞠了个躬,离开客厅,剩下洛洛无助的抱紧身前的书包。

  “妈妈,她是谁?”小孩上前,上下打量洛洛,眼中满是不屑,不停的啃着手中的苹果。洛洛地咽了咽口水,被带来这得一路上她还什么都没吃,可是妈妈说跟别人要吃的是人不礼貌的。

  人俯身,“淑儿,以后你有小了,记得要保护她哦。”此时的她斜视着洛洛,眼中满是厌恶,就如当年得知,他的丈夫,耿华,有外遇时一般。当年,她要林珂,洛洛的母亲,离开,以为可以让这个人永远消失,可是没想到十年后,她竟然敢让这个私生进入他们耿家大门,人嘴角上扬,盘算着如何报复,报复那个人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洛洛被安置在一楼最里面佣人房间旁的一个小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一张桌子和一个箱子。不过洛洛很喜欢这,很安静,窗外就是园,那些树跟以前家门外那些树是一样的,这让洛洛感到舒服,让她觉得妈妈就在身边。还有夕阳,斜斜的透过窗,照在上,照在洛洛身上,如照在过世的妈妈身上的一样,洛洛感到的只有温暖,握住妈妈的手那样的温暖。

  夕阳渐渐退去,李妈来叫洛洛吃饭,李妈是李叔的子,管着家务餐饮等大大小小的事。餐桌上多出一个人,无疑,那时洛洛的爸爸。他长得很帅,就如妈妈一直告诉洛洛的那样。家庭生活的不快与商场上的一切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让人不敢靠近。洛洛怯生生地看着他,当他抬头时,洛洛又飞快地低下头,拼命的往嘴里扒饭。

  “你让她住哪个房?”抬眼问人。

  “喏,”人抬头示意洛洛房间的方向。

  “嗯,”耿华皱皱眉头,不再说什么。十年前,林珂不留只言片语便离开,他知道是子做的好事,他曾尝试去找她,但很快便放弃。既然林珂知道自己已有室的事实,倔强的她是不会回头的,只是他未曾料到的是,软弱如她,却有勇气生下洛洛,只是眼前这个孩的出生和存在都是个错误,不然,林珂或许能找到一个男人一起生活,或许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一桌的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默默地吃饭,但是他们的外表却是那样的无所谓。只有洛洛,那么的不安,手足无措。

  只是洛洛手足无措的时间并不多,第二天,李岚,洛洛的新妈妈,也就是房子的主人就为她找到了不少要做的事。捶腿,家务,厨房,洛洛总是被赶来赶去,那么小的她又能帮上什么忙呢,不过对于耿家的耿淑儿来说,洛洛倒是个称职的出气筒。

  这所大房子中除了冰冷的爸爸,很凶的妈妈、和那些不断拿洛洛当笑料的用人,唯一能给温暖的就是耿涌哥哥,耿家的大少爷。他是在洛洛被欺负时唯一会帮她的人,只是哥哥很少在家,因为他一直都是寄宿在学校,然后是出国留学,做好作为耿家企业接班人的准备。

  一年年,去秋来,一年年,窗外的树叶落了又绿。深,洛洛坐在上,看着窗外,月光下,树影婆娑。手中握着妈妈留下的玉,跟妈妈诉说着一切的开心与不快。也只有这时,洛洛在这个家中能拥有自己的世界。没有李岚的指桑骂槐或是直接了当的咒骂,没有耿淑儿的小阴谋,不断地让她出丑更挨骂,然后再一旁冷笑。洛洛听了妈妈的话,很乖的留在这所大房子中,隐忍着所有的不快与侮辱。她不知道该怎么防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房中哭泣,但是她知道妈妈知道她的状况,并定会难受,于是她总是不断地学会去忍耐,忍耐,等到有一天能离开。

  幼时的她只知道爸爸妈妈没有在一起,自从来了这,从大家口中不断听到“私生”这三个字,渐渐的她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她能做的只有苦笑。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身上软弱、怯生生地气质未改。洛洛努力上了最好的大学,而耿淑儿也出国去了,所以除了完成该做的家务,挨几句李岚的骂,洛洛的生活被读书所占据。因为她想跟妈妈说,她想找到一份工作,然后搬离这所房子,冰冷的房子,那时的她就能拥有自由,那时就不用在大家的嘲笑下生活,那时候大概她会开心,就如以前跟妈妈在一起一样,那么无忧无虑。其实她想要的很简单,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宁静的,没有争吵,做自己想做的事,想着过去与妈妈的时光,可是随着时间的消逝,洛洛无力的发现妈妈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所能做的只有不断地去回忆,努力不让有关妈妈的记忆不断地退去。

  耿氏企业大厦,这钢筋水泥的一切都是耿华的心血,为了达到现在和保住现有的一切,它可以付出所有。只是雄心勃勃的耿华似乎面临着危机。整个总裁办公室笼罩着阴影。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季的业绩还在直线下降,你们这群人都在做什么?”将手中的报告砸在桌上,耿华吼道。在照这样的清行下去,他耿氏企业最为盈利的业务将毁于一旦,这就意味着他耿氏企业将滑到低谷。这比要了耿华的命更为痛苦。

  “耿总,我们查过了,这都是唐氏搞得鬼。”助理在一旁瑟瑟发抖,强忍逃跑的用微颤的声音道出事实。

  “我们跟唐氏井水不犯河水,到底怎么回事,讲清楚!”

  “唐冠逸,唐氏现任总裁,似乎看到这片业务的市场,正在不断扩张。”

  “这个市场几乎饱和,一个毛头小子来凑什么热闹,不管是谁在捣鬼,如果下个月的业绩没有上升,你们统统给我滚蛋。”

  而另一位在看财务报告的总裁却是截然不同的状况。

  “我们只一下正是太精彩,我们在几个月中占有的市场份额可不比耿华那老建立的少,现在他肯定要气的吐血。”徐威在总裁办公室眉飞舞,为公司的业绩喝彩。“老大,今晚去庆祝吧,你请客。”他倒是乐得没忘形。

  无奈的抬头望着滔滔不绝的徐威,唐冠逸面不该,“今晚我要回趟家,”连续几个月为推出新产品,唐冠逸一直在公司顶楼的私人公寓过,再不回家,那个爱唠叨的妈妈肯定要冲到公司大闹一场了。“你不是要约会,舍得凉下,和我去吃饭。”唐冠逸没好气,他的这个总经理似乎身边总是不断。

  “我是为你好,老大,你到底是不是正常男人,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什么时候去泡泡酒吧,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这样挺好。”唐冠逸不予争辩。身为偌大一个企业的总裁,他身边的自然不少,只是他更喜欢工作,也不会无聊到天天更在那些随便人身后,不断地为她们的奢侈品买单,所以他的空窗期总是比有伴的日子长。也许是他太挑剔了,想要一个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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