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竟有些忐忑,不知是我不相信他能在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并不十分的肯定这个站在街衢对过的身影就是刘涛无疑。
“修必罗,修必罗。”他又自张嘴喊了起来,我听到他的声音非常之大,唯恐惊动了周遭安睡的邻居,便回应了一声:“我听见了,请你不要再这么高声了。”
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回应,继续的喊了一声。
这个家伙,有病呀。我恼怒是低骂了一句。
随即穿衣套鞋,也顾不上用凉水清醒一把,便开门下楼。
当我走出大门,转过街角走向窗后到那条街道上的一刻,忽然有种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的想法蹦出了脑海:这个老刘该不会是已经死了以后借尸还魂吧?
老刘的身影依然在原地站着,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他好像知道我已经下楼,所以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走向他,嘴里有些埋怨的说道:“你这两天去哪儿?那次你说你…”
我陡然间发觉出一点不对头,眼前所站立的人怎么像是连一点活气都没有?就在此时,我的脑后风声乍起,一股刀锋般犀利的劲道滑向了我的脖子。
我的生命来到这世上已经过去了三十二个年头。在这三十二年里,我不能说没有经历过一些极为凶险的遭遇。
2000年在新疆,和东突武装分子狭路相逢,对方的三支乌兹冲锋枪就顶在了我的前额,幸好是边防战士出手救了我,要不然,现在,很可能是别人在叹息着我的英年早逝了。还有2003年的秋天,在南沙群岛外缘的海域,与马来西亚循尼岛上的华裔海盗做生死对决,只差一点点我就送命在对手的暗器之下,全凭着自身神奇的第六感才躲过一劫。可是,跟今夜这冷不防之中的一击相比,那些所谓的凶险都如同与小孩过家家了。
这是我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
我感觉到冰冷的寒光就快要镶进我并不粗壮的脖子时,脚下突然一滑!
不是意外,没有那么多的好运气,而是多年来积累的临敌经验带给我一线生机!
几缕头发随风飘落,是我的头发,被利刃削落的头发。
我刚想抽空喘口气,可惜,没人给我这个机会。
又是一刀!的确,是刀。
我在躲闪的瞬息瞅见了一把长且锋利的快刀舞起一团光影,掩住了攻击者的面目。
老刘还在哪那里站着,还是一动不动,充满死气。
几刀过后,这个要杀人的人似乎有些急了,他,对,我认定此人是个男的,女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劲道。他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竟像鬼魅在暗夜里悲鸣。
刀风又起,却比先头的更加迅猛,来的如雷似电。
我跳腾挪跃,几次在生死线的边缘擦身而过。
便在这当儿,小街的另一面街口却驶来一辆闪着警灯的吉普车,是巡逻警车。
我的压力顿时一轻,全身舒坦的简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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