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早已淡忘了这个节日,有许多的理由,最能站得住的脚的一个理由就是;无神论的兴起。所以,城市里很少有人会在这一天闭门吃斋念佛,烧纸钱祭亡灵,只有那些上了年岁的老人,才会偶尔的想到些什么,但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老刘就是这样的人,要不是他此刻被异常的响动惊诧,他估计也把这样老旧的节日忘怀了。
不会真的有鬼吧?他心下这般的想着,腿脚也不由得开始哆嗦,但是,月光底下的厨房里别说有鬼,就连一只苍蝇都不曾见者。
他舒了口气,身上的汗水直往下淌,口里自言自语的骂道:“妈妈的,今个儿我是怎么了?神经出了毛病,还是……”话并没有说下去,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看到厨房的窗户上贴着一张脸,人脸。
说道这儿时,老刘的头上又开始冒汗,他不好意思的瞅了瞅我,喃喃的说:“你看我这虚的……”“没事,你喝杯茶,歇歇再讲。”
我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香烟,是国宾牌的。云南的老牌子,模样有点像中华。我自己点了一支,又给老刘递过一根,他在衬衣上擦了擦汗手,客气的接了,但没有点着,而是继续打开了话匣子。
看到那张贴在窗户上的脸,老刘整个人都吓傻了。但没想到的是,那张脸却说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老刘没有听懂,这并不是老刘真的傻了,而是他的学历只是一个初中生,对外语一窍不通,不过,他对我信誓旦旦的说,那张脸绝对说的外语。
为什么?我问他。为什么不可能是我们国家一些地区的方言?
他解释道,因为,他开车拉过外国人,还拉过不少,他听过那些外国人的说话,跟这张脸说得简直一模一样。
我忽然用英语对他说了一句:Isitimpossibleforustopickupwherewehaveleftoff?(失去的不能重来吗?)
他愣了一下神,激动的说道,好像就是这种话,不过,您说得有点翘嘴。
我刚才是用比较纯真的牛津口音说出那个句子的,他说我的话有点翘嘴,我突然想到什么,便又重复的说了相同的一句。
对,就是这个样子的话,我不会忘掉的,打死也忘不掉!
我说的是一句美式英语,如果说老刘的听力没有误差的话,那张脸说得正是美国阿肯色州的地方语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得听他讲下去。
老刘看着那张脸,虽说隔了块玻璃,他还是看了个清楚。
那张脸上最大的特征便是,眼睛是瞎的。
你怎么知道那张脸的眼睛是瞎的?
我八十岁的老母眼睛在六十八岁就瞎了,我曾伺候了她十几年,这点认识还是有的。
那么,这张脸是年轻呢,还是比较苍老?
很年轻,大概二十岁的样子,他一直贴在窗户上,直到我老伴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他再留下什么话?英文是也行。
有的,他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能听懂,因为是用中国话说的。
什么内容?
他说,末日就要到了。
我听到这里时,心里不知为什么冷不防打了个寒战。我开始认为老刘所说的,不只是臆想,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鬼故事,其中暗藏的玄机,要等到我深入之后,或许才能明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