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位仁兄的口气,好像是见到那美人儿了!她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般美的销魂呀?”路人乙目光中透着猥琐。
“他怎么可能见到潇湘苑的红牌佳人呢!不是说那个艾斯美拉达会在今天晚上出现吗?兄台不妨到潇湘馆去一睹芳容,以解相思呀!”路人丙说。
“这位仁兄说的简单,要知道,今晚去的,多是富贵之人,就像我这种小角色,哪能进入潇湘苑呀!”路人乙叹惋道。
“这有什么,只要兄台舍得出十两银子,买票进入潇湘苑,自然能一睹佳人风采。”路人丙说道。
“这位仁兄,那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呀!话又说回来,若拿出十两银子真能见到佳人也算值得,就怕是赔了银子,又没见到佳人的容貌,岂不是白走一遭!”路人乙说道。
“这位兄台想是很久没去潇湘苑了吧!前些日子,潇湘苑舍出了大把的银子重新装饰了一番,我曾去过一次,简直是人间仙境呀!那的姑娘各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不说,就那身材,那声音,光是在一旁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仿佛置身于皇帝的后宫。你说那皇帝的生活是随便让人享受的吗?这十两银子花的值是不值?”路人甲说道,眼中透着向往。
“对,对,对,我也在潇湘苑修整之后去过一次。原来还没觉得潇湘苑的姑娘有什么不同,但是那天去,那些姑娘各个都像仙女下凡一样,环肥燕瘦,看的人心痒难耐。你说普通的姑娘都那么美了,何况那个红牌艾斯美拉达呢!据说今晚谁能标到最后,就能一睹芳容,与佳人共度良宵。”路人甲的眼神中流露出神往。
“是呀!据说她的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姿色更是无用语言形容的美。只可惜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路人丙说。
“可惜什么?”一个好奇的声音插入这段谈话。
“那艾斯美拉达之卖艺不卖身!就是今晚有人花重金竞标,也不见得能享受到美人恩。”那路人丙继续说道。
“世间竟有这种怪事!青楼里的红牌居然不卖身,那今晚会有竞标的人吗?”那个书童模样的人问道。
“当然有,我们这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多的是,竞标不为别的,只为争个脸面。那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想借这个机会炫耀自己的身家呢!”路人乙说道。
“那竞标下来的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呀?”书童好奇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这小哥要是真想知道,不妨在日落之前去潇湘苑竞标啊!”众人提议道。
书童被众人说的羞红了脸,忙向远处的马车跑去,隔着车帘,向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几天前
“呼,总算完成了!”我长出一口气,举起双臂,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揉了揉酸痛的颈项,喊道:“魑儿,进来一下。”
没多久,一个长相清秀,身形瘦弱的女孩进入我的房间,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等待我的指示。她就是我刚醒来,给我膳食的那个少女——翠。我讨厌这么俗的名字,于是在穷极无聊的时候,重新给了她一个代号。
“你把这手稿拿给乐师,让他们给我编个曲子,然后找个会唱小曲的姐妹来我这。还有,让这镇子上最好的裁缝来一趟,给我量尺寸,做衣服。”
“是,奴婢马上去办。”魑迅速的转身,生怕误了我的事。风无意间掀起了她的袖口,露出了她手腕上的淤青,被我察觉。
“等等。”我叫住魑。
“谁欺负你了?”我没有表情的问道。
“回——回小姐,没——没没人欺负奴婢。”魑小心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好,你出去吧。”我本就不是个多事的人,现在自己又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更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了。既然她无心让我帮她,我也不强求。
没多久,魑而就把全镇最有名的裁缝带到了我面前,我缓缓的起身,嘴角扯起完美而亲切的微笑,转身,刚想对那裁缝说些个客套话,却惊的失去了声音。
那裁缝居然是男人!还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也就20多岁,玉面星目,红唇似血,妖娆性感,妖媚的仿佛是聊斋里的狐仙。帅哥我见多了,但是年轻帅哥当裁缝我还是头回在幽冥见到。
这幽冥和人间的古代也差不了多少。重视农业,压制商人。所以愿意经商的人少之又少。那些精明干练的商人多半是年老的女子,因为她们无法入仕,而且本身的社会地位就很底下,从不从商,都一样被人看不起。男子多是一心追逐功名,不屑从商。而眼前的这俊美少年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那男子恭敬对我作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觉得温暖。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发自内心的微笑了?自从参加星辰城的战争以来,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折磨的我彻夜难眠,闭上眼,就回看到那些充满绝望的双眼,那怨念压的我无法呼吸。之后就是逃亡,恐怖的迷失森林,奇怪的老人,似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嗅到阴谋的味道,我的神经就这么紧绷着,一刻都不得放松。直到今天看到这样温暖的笑容,我才仿佛找到了光明。这种光明,不似太阳那般热烈,又比星光明亮柔和,就像漆黑的夜空中的满月。给我勇气,去面对黑暗给我带来的恐惧。
我忙回过神,忙回礼道:“先生客气了,小女子冒昧,今日请先生来,是想请先生帮个忙,不知先生是否愿意。”
“我只是个生意人,只要小姐有需要,小生能力所及,一定不负小姐嘱托。”那满月般的男子说道。
果然是经商的人机灵,我微笑,拿起刚画好没多久的设计图递给他,说道:“这是小女子要的款式,不知道先生能否在这两天内做好?”
他接过草图一看,不禁张大双眼,脸颊飞来一抹红晕,那娇羞的表情最是纯净醉人。但是他迅速调整好纷乱的情绪,说道:“这衣服美则美矣,就是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有些不知如何形容。
我语带嘲讽的接到:“太裸露了是吗?我们青楼女子本就是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人尽可夫的女子,穿这个又有什么所谓。”
我心想,这男子也不过如此,还以为他与别人有些许不同,没想到思想也是这般迂腐。
那男子忙解释道:“小姐误会小生的意思了!我本就地位卑下,哪会对小姐有所轻视呢!再说,我不认为小姐的身份有什么地方能让我轻贱。在乍看小姐之作时,小生除了惊艳,不做多想,回过神来更是惊叹小姐的才华,崇拜尊敬都来不及,何谈轻贱呢!这衣服做的精美至极,小姐身材修长,这衣服更是能充分显示小姐得天独厚的身段,众人看了定会惊为天人。只是,在下转念一想,那些俗物如此蠢顿,见到小姐如此不俗,不免——不免心生淫念,亵渎了小姐。在下思索到此,不免心痛,所以才说了那些不敬的话,望小姐见谅。若是小姐觉得我说的不妥,我收回便是。”这看似恭维奉承的话,他却说的字字真诚,句句在理。似有一阵暖流萦绕在我心中,久久不散。他毫无掩饰的关怀爱护,毫无预警的触及到我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让我鼻头发酸,不自觉红了眼眶。有多久不曾享受过这无关利益的关怀了?我已经记不得了。呵呵,可能是我离开人间太久了,都忘记了亲人之间最普通的关心。来到幽冥,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夜塚,已经容不下自己了。每天都在谋算人心,生怕走错一步,落人口实。更处心积虑的接近夜塚,赢得他的信任,又不得不拉拢他身边的亲信,为的只是缩小与他的距离,可算的上是步步惊心。后来收留了想容,才稍微驱散了我内心的孤寂。但即使是想容也不曾让我有过这种感动,那种单纯的关心,无关感激,利益,男女之爱。这关心来的理所当然,让我又找到回家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踏实和安心。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扑向那素不相识的男人怀中的冲动,转移话题道:“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呢!”
“我叫骁凌。”那男子谦恭的说道。
骁凌,好熟悉的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呢!记不得了。最近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与骁凌闲谈了一会子,魑儿便引来了乐师。骁凌起身告辞,我也没有挽留。
终于到了登台献艺的时刻了。我站在镜子前,任魑儿为我换上凌骁刚送来的新衣。看着镜子中拥有绝世容颜的少女。身穿冰丝质地的红色莎莉,放任如水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增添了几分性感与妖娆。
想必喜欢看成龙主演的《神话》的朋友都惊艳于那印度美女的服饰吧!她跳舞时穿的红色服装,就是印度的传统服饰,叫“莎莉”那是一块6米左右、宽1.1至1.3米的布,从腰部缠起,最后披在肩上或蒙在头上。我的灵感就起源于那里的红色莎莉。
红色的冰丝缠绕着如雪的肌肤,金色的丝线勾勒出曼妙的花边。颈项上佩戴着镶嵌着铜铃的宝石项链和夜塚送我的星泪,脚踝手腕装饰着铜铃装饰的金链。左手投足间,便能发出清脆悦耳的乐章。半掩娇颜,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眼波流转,道不尽万种风情。最后,我穿上特地为响屐舞定做的木底绣花鞋,漫步走向响屐廊。
那响屐廊也是为了我的舞蹈而建。老鸨命工匠将廊底挖空,放进大缸,在大缸上铺上木板。
这响屐舞源于吴王夫差时,夫差为欣赏西施的响屐舞,特命工匠修建响屐廊。虽然我没见过那响屐舞到底多美,但是光看夫差肯花这么大工夫去做准备工作,就知道这舞一定不同凡响。
不远处的响屐廊灯火通明,更胜白昼,廊下人声鼎沸,万人空巷。我穿着木底绣花鞋的双脚踏上响屐廊,发出“锵锵的响声,一月我精简手腕上佩戴的铜铃发出的”叮当“声相互交织,十分悦耳,别有一番风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