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微雪带着我在城里东转西绕,自从来到圣京我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况且周围又是两三层高的小楼,街道也是横七竖八,绕来绕去我早失去了方向感,突然觉得月亮升起在了北方。
“到了。”沧月微雪在一个雕栏玉砌,门口挂满大红灯笼的三层小楼前停下。我仔细观瞧,好一处富丽奢华之所:大门洞开,足有四米多宽的朱门足足敞开着,里面人来人往,灯火辉煌,无数身着华丽服饰的人在里面穿梭,有男有女,每个男人身旁都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花枝招展,妩媚千娇。
门口车水马龙,不住有装饰精美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很快,门口站立的一个颇为精神的小伙子小跑着上前,开门,弯腰弓身,一脸恭敬地把车里的贵人迎进去,里面再过来一个美丽的娇娘,一手搭在来人的肩上,甜言蜜语,莺莺娇笑,放浪形骸,摄人心魄。
我远远立在门口向里张望,豪华的装扮让我望而却步。凭直觉,这种地方不是我们穷人能来的。尤其看到里面放荡的女子,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她们长相虽及不上小雨,但她们的一颦一笑,一娇一怒,都看得我心笙荡漾,尤其是她们放荡的笑声,让人抓狂。举目望去,大门正上方一块宽大的匾额:藏香阁。
“走哇。”沧月微雪催促我。
“是、是进去吗?”我有点胆怯地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进去了。要不我带你来这里干什么?”
“可是,这里……”
“这里怎么啦?你没看见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吗?”
“可是,我、我总觉得这里不是我该来的。”
“什么该不该来?这里人人都能来,只要你有钱。快跟我走!”沧月微雪来拉我的手,我赶紧躲开。
“要不我把钱给你,我就不进去了。”我为自己开脱。
“不行,我改主意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应该见见我的朋友,好让人家当面感激你。”
“这……没有必要吧。”
“一定要的,快进去。”不容我再犹豫,沧月微雪硬把我拽进藏香阁。
“呦,我说怎么今天早上的喜鹊闹得那么欢腾,原来是沧月小姐来了,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里面的人似乎和沧月微雪很熟悉,立刻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脂粉,浑身香气逼人的半老徐娘迎了上来,还一把搂住了沧月微雪的胳膊,两个人显得很熟。
“她还在吗?”沧月微雪没有理会来人冷冷地问。
“在,在,好得很呢。”“徐娘”满脸堆笑。“东西带来了吗?”“徐娘”脸凑近沧月微雪问。
沧月微雪冲我招招手,我了解,马上乖乖把钱递上来,内心一阵剧痛。
“二百?”“徐娘”问。
“你可以自己数数。”沧月微雪好像懒得搭理她,不住四处张望,似乎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好奇。
“不用了,不用了,我信得过你!沧月小姐嘛,整个圣京谁不知道沧月小姐的大名,尤其是令兄……”
“哎呀,你有完没完?”沧月微雪显得不耐烦起来。
“是、是。”“徐娘”知趣地闭上了嘴,伸手来拿钱。但眼看着浴血拼来的命根子就要转手她人,我的心里很是不甘,觉得委屈得慌,凭什么就要给她呀?我死死攥着,不撒手。
“拿来吧!”“徐娘”一拽没拽动,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还把一只脚蹬在了我的大腿上,借力使力。
“就不给!”我也道,跟她对上了,毫没理会“徐娘”不安分的一只脚。
“徐娘”拽了几次,愣没有拽动,这才忙抬头惊奇地看我,我也正瞪着她,心里又悔又恨,直到此时我才算明白当初哈格借给我钱时为何是一副异样的表情,感情借给别人钱的感觉真是痛苦,想必我现在的样子也和当初的哈格差不了多少吧。
“小姐?这……”“徐娘”拽不动钱袋便向沧月微雪求助。
“黑帝斯!”沧月微雪不耐烦地道,语气中带着责备。
“我?”我瞥一眼沧月微雪,心知金钱势难保住,苦叹一声,只得千不该万不愿地松了手,深情地望了我的钱袋最后一眼。
“咳!”“徐娘”将钱袋托在手里,冲我鼻子一唏,下巴一扬,一副挑衅的姿态。
“妈的!”我暗骂一声。
大概是经常干这种事,“徐娘”一掂钱袋心里便有了底,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人呢?”沧月微雪大小姐模样冷冷地道。
“就在楼上!就在楼上!我带路,二位请!”说着还瞪了我一眼。
“让钱压死你!”我暗骂道。
“臭徐娘”带着我们上楼,一直来到三楼,一路上还不住有房间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我支起耳朵细听,有时像喘息,有时又像痛苦的呻吟,声声入耳,逗人心神,撩拨得我浑身发烫。走在前面的“徐娘”回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沧月微雪的脸也悄悄红了。
好容易熬过这段艰难了旅程,终于在最里面一个上了锁的房间门口停住。
“就在里面了。”“徐娘”媚笑道。
“还不打开?”沧月微雪显得有些心神不稳地催促道。
“是,是。”“徐娘”点头掏出了钥匙。
“谁?!”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轻喝带着警惕与不安传进我的耳朵。我赶紧张望,惊奇地发现一个秀丽的女子正手拿剪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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