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佣兵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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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行夜宿,三天后的傍晚我和红月终于来到的坎贝城。

    “红月,咱们到了。”我兴奋地大叫。红月却一句话没说。我转过头看去,只见她一脸悲戚,眼中还带着泪。我的心一沉,红月一定是想起了她去世的父亲。

    红月带着我穿街过巷,匆匆赶路,在一个四合院前我们立住了。红月的眼中淌出了泪。

    “唉!’我叹一口气,这一定是红月佣兵团的总部了,红月这是睹物伤情呀!

    我刚要上前把门上的锁撬掉。

    “让我来吧。”红月道,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串钥匙来,一连试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去。

    “咔!”铁锁应声而开。我跟着红月走了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东面、北面、西面都盖有房子,院里种有花,但现在都已经剪了。整个院子都很干净。

    红月当先走去,那出钥匙把北面屋子的锁打开,推门一看,一个大大的“武”字首先映入我眼帘。这是一个将近一百平米的大房间,两边摆有椅子和兵器架,兵器架上还插着兵器。正前方是一张方桌,桌两边各有两把椅子,那个大大的“武”字就在桌子的正上方。这一定是红月佣兵团的客厅了。

    红月一把椅子一把椅子地摸过去,好像感情很深的样子。到最后忽然扑到正前方一把椅子上哭了起来。那把椅子可能就是他父亲常坐的吧。我猜测。“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本想上去安慰红月几句,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想哭吧,把心中的哀痛发泄出来就好了。我一直看着红月在哭,过了好久,天完全暗下来她才收住哭声,不断地抽泣。

    红月站了起来,我忙赶过去。她一个字也没说,起来向后堂走去,我赶紧跟着,原来后面还是个四合院,四面都是房子。

    红月一直走进北面的房子。黑暗中我看得清清楚楚,在屋里转了个圈,一个摆设考究的书房呈现在我面前。一面墙上摆了一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书,一面墙上挂了几幅山水画。靠窗处有一张桌子,桌上整齐摆了一摞书,纸、笔、香炉、蜡烛、火镰也都摆设得整整齐齐,显是有人最后收拾过。只不过,物还在,人却永远回不来了。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呀,一个小小的铁器或是魔法就能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送进坟墓,你说人这一辈子争来争去为了什么,总免不了一丘黄土葬送了,谁也比谁也多占不了几尺土去,生前争得的大笔财产一个子儿都带不走,还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享受生命。看书房的情形,红月的父亲应该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要不怎么会这么多书啊、画啊摆得满屋子都是,没准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呢。

    红月睹物伤情自不免又是恸哭一场。我把蜡烛点上,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待红月哭久了她又起身往外走。我跟上,来到另一个屋子。红月推开门,我看见里面布置得很是优雅,摆了不少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衣架上还挂了几件男人的衣服,这应该是红月父亲的卧室吧。看来他父亲还真不是一般人,董风雅,连自己住的地方也不放过。红月一件一件摸着屋里的东西,拿起又放下。忽然“呜咽”一声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我看她又大哭,心中愈是不忍,这要是哭出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呀,我可是举目无亲呀。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红月突然不哭了。我吓了一跳,赶快过去查她脉搏。还好,只是睡着了,哭累了。

    我把红月放上床给她盖好,然后悄悄退了出来。

    外面夜寒风冷,整个院子除了北面有点亮光外四下里死气沉沉。我回去取了钥匙,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去,没准将来我就要住这,得好好看看我的地盘。

    除了北面是红月父亲的书房和卧室外,东面和西面也是卧室,西面屋里尽是女人用的东西,应该是女眷们的房间吧,我不由想到了红月,顺便就仔细看了看,不错,挺温馨的。令人惊奇的是,北边房子旁边居然有条过道,穿过过道后面竟还是个四合院。我查看了,这里除了卧室以外就是厨房了,还有个专门洗澡的房间。院里有口井,种了几棵大槐树,现在光秃秃的。我又转到最前面,除却北面是客厅外,东面和西面分别是仓库和武器库,此外还有几间卧室。看来红月佣兵团人还不少。但让我闹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何把仓库和武器库摆在前院。

    懒得管他们的事,我往中院走去,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忽然想到后院有柴和水,我何不洗个澡?这么多年在山上待着一定很脏了吧。

    人就是奇怪,刚一想到洗澡我身上就痒了起来。于是我赶快跑到后院烧水洗澡。

    后院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我把水烧好后提到洗澡间发现里面居然是淋浴式喷头,正合我意。我把热水都倒进去,又从其他房间拿了套洗漱用品,还找了身干净衣服,开始搓起来。我的眼神很好,不用点蜡也能在黑暗里看得清清楚楚。屋里有面大镜,正对着我,我一边洗一边打量自己。这是我吗?二十三四五六的年纪,瘦削的身体微黑,身上几十道伤疤像是被各种利器留下的,脸色有点黄,那是一晚上没吃东西饿的,一双眼睛不大不小,眉毛倒是挺粗,黑发滑到我的脖梗。我仔细抚摸着身上的疤痕,极力回想有关它们的记忆,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末了,我越想越头疼,脑袋也愈加昏沉。打了个哈欠,我适可而止,再想下去我就要崩溃了。我匆匆擦拭干净,到中院找了个房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帝斯!黑帝斯!”

    一声大喊传来。

    “啊?”我极不情愿地坐起,外面已是阳光明媚,天大亮了。

    我睡眼惺忪推门出去,红月正站在院子里。

    “干吗呀,红月?”

    “快洗漱一下跟我去雇佣兵协会。”

    “雇佣兵协会?”我重复了一遍,看来已经从昨晚的悲伤中走出来了,要不不会这么一大早把我叫起来的。

    我迷迷糊糊走向后院。

    “你去哪呀?”红月问。

    “洗漱呀?”

    “我给你把水打来了。”红月道。

    我仔细一看,果然红月手里正端着一盆热水,边上还搭着条毛巾。

    “噢。”我答应一声接过迷迷糊糊地端进自己屋里。

    城里就是不一样,这么早街上就已经很多人了。

    红月在路摊上买了三个烧饼,给了我两个,然后就一直拉着我往前走,一直来到一栋大房子前才停住。大房子外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人。我抬头一看,门口挂着一副大匾额:坎贝城雇佣兵协会。

    “兄弟,是来当雇佣兵吗?”一个高个子红发人过来问道。“怎么样,加入我们天翔佣兵团吧,保证待遇高,风险小。

    “我呸,什么天翔佣兵团,”旁边一个矮胖子过来说道:“我们天雄佣兵团才是待遇高,危险性最小的。小伙子,要不要试试?”

    “哎?张老六,你怎么跟我抢人呀?你们还讲不讲理?”红发人生气道。

    “讲理?上次还不是你小子从我这挖走一个人?”矮胖子反击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大吵起来。

    红月拉着还没看够的我一直往里走。

    里面是一个大厅,挤了不少人,前面还开了不少窗口,有人围着窗口在说话。四周立了不少木板,上面贴满了写有字的纸。我无暇细看就被红月拉着挤开人群来到一个窗口前。

    “我要见会长。”说着红月把一封信递了进去。里面那人看了看信道:“请跟我来。”说着从柜台后走出把我和红月领进一间客厅。

    这是一间布置得极为优雅的房间,里面陈列了几件古董,墙上还悬挂了几幅画,几张椅子随意地摆放在墙两边。

    正当我要站起来欣赏一下陈列前面的古董时,一声咳嗽将我摁回了原位。

    “咳!”

    一个素衣老者从后堂转了进来。老者大约有六旬,头发雪白,狮鼻阔口,鹰眼大耳。长得挺吓人。

    “哪位是红鹰兄弟的女儿?”老者进来就问道,声若洪钟。敢情红月的父亲叫红鹰。

    “会长。”红月站了起来。看来红月与老者认识,老者应该是雇佣兵协会的会长了。

    “贤侄女。”老者走上前一步。

    “贤侄女受苦了。”老者走到红月跟前道。

    “会长……”红月的眼圈红了。

    “唉,别说了。”老者叹了口气道:“红鹰兄弟正当壮年,事业如日中天,想不到……”

    “会长……”红月哽咽着说道。

    “唉!贤侄女别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夫也感到很难过。早在贤侄女回来之前我已经把红月佣兵团的财产给受难雇佣兵的家属分发了一些,还有就是赔偿了雇主的损失,一切善后事宜我都处理妥当了,还希望贤侄女不要怪我专断。”

    “不敢,有劳会长了。”

    “我和红鹰兄弟感情还算可以,这是应该的。对了,前几天宝昌银号来人送来几张银票,说是红鹰兄弟以前在那儿存的钱,我现在交给你。”说着会长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红月。我看这会长长相凶恶但人还算不坏,起码不贪财。

    “谢谢您了,会长。”红月接过银票道。

    “不知贤侄女将来有何打算?”会长问道。

    “我想重建红月佣兵团。”红月坚定地道。

    “重建红月佣兵团?”会长置疑道。

    “是的,会长。”红月一脸坚毅。

    “好,有志气!红鹰兄弟有你这么个好女儿可以放心去了。但不知你打算怎么干?招没招够人?”

    “这……目前就我们俩。”红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们两个?”会长不相信地看了看红月和我,至此,他才用正眼看了我一眼。

    “不知这位兄弟是……”

    “我叫黑帝斯。”我道。

    “原来是黑帝斯兄弟,失敬失敬。”

    “不敢当。”我道。

    “贤侄女,你若想重建红月佣兵团的话光靠你们两人是不够的,还需要多找些人手。”会长语重心长地道。

    “是的,会长。这些等以后再慢慢说,我想先把红月佣兵团的旗号打出去。您看可以吗?”红月小心地道。

    “没问题。红月佣兵团的名字我们一直保留着,你们随时都可以恢复使用。”

    “那谢谢您了,会长。”红月感激地说道。

    “不过,贤侄女呀,”会长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虽然你毅力惊人,但干雇佣兵这一行可是很辛苦也很危险的,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呀。”

    “我知道的,这些我都不怕。”红月坚定道。

    “听说你这一多年一直在银华学院上学,不知道学得怎么样?”会长又问。

    “会长,我、我还没有毕业。”红月不好意思地道。

    “噢,这样,贤侄女呀,依我之见,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上学吧,只有学好了本事才可以在大陆上行走,干雇佣兵也是一样。要知道雇佣兵实在是太危险了。”

    “会长,您是怀疑我的本事?”红月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快坐下,贤侄女。老夫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别看雇佣兵这一行表面上风风光光的,实则其中的危险只有我们自己人才清楚。老夫干了一辈子雇佣兵,经历了无数磨难,从鬼门关上打了好几个来回,曾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当时我心里那个痛啊!这一生中最凶险的一回就是遇上了……哎呀,你看我,老了老了,总是爱回忆一些过去的沉芝麻烂谷子的事。贤侄女,老夫作为一个长辈奉劝你一句:银华学院是帝国里有名的学校,我劝你还是尽量地上完吧,将来也好找一个好差事,不要再过雇佣兵们这中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了。但如果你真的想继承红鹰兄弟的事业的话,我们整个雇佣兵协会也欢迎你,老夫也支持你。要是红月佣兵团招不够人手的话你来找我,老夫帮你出任务。”

    “谢谢您了,会长!”红月已是泣不成声了。

    “贤侄女要是想恢复红月佣兵团的名号的话就去前面登记吧。不过你可记着,在这一行你还是个生人,一定不要接大宗的任务,太危险了。先拣着小的练练吧,不要贪大。”

    “我记住了,会长。”红月哽咽着道。

    “会长,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红月道。

    “噢,对了,还有一句话,如果你们在出任务的时候遇到危险的话一定要什么都别管,先逃命!红月兄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可要保重呀!好了,你们去吧,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谢谢您了。”红月又道一声谢,领着我告退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