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仇、商?”方忆如一字一句,脸上阴晴不定,眼神不自主地瞟向笑笑。
曾曼更是面如土灰,忽地一掌劈向商错,这个看似鲁莽愚笨的小丫鬟也是身手不凡,但与商错相比还是差太远。若非商错手下留情,曾曼早就落败了。
“小曼!”
方忆如急切地喝止,笑笑也奋力将曾曼拉住。
“小姐!”曾曼这一声叫的不是方忆如,而是笑笑,血红的眼睛中尽是激动和不解,“就是他杀了老堡主,为什么不杀了他为老堡主报仇?!”
笑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我帮他杀了沈必雄的。”
曾曼的嘶吼倏地停止。一时之间她竟无法明白笑笑的意思。
“是你把沈必雄的行踪告诉我的?”商错更意外,依稀记得那个半夜闯入山寨的身影,的确与笑笑很相似,“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沈笑。”
沈?简瞳艰难地询问:“沈必雄该不会是你爹吧?”
“我更愿意把狗当做爹!”笑笑话里是深深的厌恶。
“不会的!不可能!”曾曼叫得歇斯底里,“我不信!假的!一定是假的!为什么!我不信!”
“真的!都是真的!沈必雄根本就是个人渣!你知道他玩弄过多少女人吗?你知道这些女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这些女人的孩子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若不是他需要一个女儿来完成联姻,我恐怕一辈子都要向其他孩子一样一天一天熬日子!你知道那些孩子在哪里?就在水家!他让水弈华建起水家山庄就是为了囚禁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只是因为水弈华与他的一个女人日久生情被他发现,他就将水家山庄所有的人、自己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全都杀了!全都杀了!我,亲眼看着他将满是尸体的院子付之一炬!”笑笑痛苦地闭上眼睛。记忆太深刻,她忘都忘不了,梦里总是那一声声惨叫和冲天的火光。
“不可能!不可能!”曾曼捂脸尖叫着不愿相信,“他对我一直很好,很和善……”
笑笑残忍地打断她:“那是因为他想利用你来控制沈从。哼哼,沈从怎么可能任他摆布?!”
曾曼已经无法控制泪水,曾经奉若神明的人居然是阴鸷歹毒、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虎毒尚不食子,沈必雄竟灭绝人性到了弑子的地步,令人齿寒。精神上的打击远比肉体上的痛苦更令人痛不欲生,那就是幻灭的滋味。
“好啦好啦。”简瞳连忙安抚,“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善恶自有阎王爷来评断,我们再谈论也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大家想一想如何对付沈从。昨晚他失败了,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唉,希望他不要太嚣张,晚上再来,别影响我的生意。”
“这才离开几天,你怎么变得这么市侩,满脑子都是钱?”李宁佑连连摇头。士农工商,做官的一想看不起从商的。
“我的王爷啊,您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您有朝廷的俸禄养着,我可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李宁佑自然没有听说过这句现代名言,但他无法否认这句话很有道理。“要不然你跟了我吧,我哪儿很缺你这样的人才。”
“谢谢啊。”简瞳干笑两声。开玩笑,跟了你那不是成了谋反?她还不到二十呢,不想英年早逝。“能得到安王爷的赏识鄙人不胜荣幸。我虽无八十老母在上,亦无嗷嗷待哺小儿在下,但一条贱命也不能随便卖给别人。再说我只是打杂跑腿儿的打工仔,真正的商业奇才是我们家方小姐。”
“打杂跑腿儿?就你那腿,能跑吗?”李宁佑讽刺道,然后很诚恳地邀请方忆如做他的幕僚。
方忆如恍若未闻,轻蹙额眉,柔荑支起小巧的下巴,大有西子捧心之意。眼睛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显然已经神游天地外了。
“方小姐能给本王这个面子吗?”李宁佑再问一次。
方忆如依然没有听到,还是笑笑扯了扯她的袖子,才把她拉回现实之中。
“哎呦,想谁想这么投入,不会是背着我有别的男人了吧?”简瞳笑着打趣。从早晨开始方忆如就魂不守舍的,为什么呢?
方忆如没有回应。若在平时,她早就反唇相讥了,今天她安静得反常。
青青敲门进来:“公子,门外有人求见,是位很俊的公子。”青青眼里闪烁着花痴的光芒。
不会吧?简瞳下意识地看着李宁佑,后者则一脸安逸:“是他的话早就闯进来了,哪里还会通报?”
这倒是,看来是自己反应过度了。“笑笑,我们走。”
“公子,我,不想去。”笑笑咬咬嘴唇,破天荒头一次对简瞳的指令提出反对意见。
“嗯?你怕是沈从?”简瞳猜测,并从笑笑的目光中得到肯定的答案,“这么说来曾曼和商错也不能出去了?王爷,能劳您大驾吗?”
“你的荣幸。”
简瞳莞尔一笑:“是,我的荣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