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简瞳便发现队伍中多了一个人,看来应该是昨天晚上那个家伙。果不其然,他上来搭讪:“姑娘昨睡得可好?”
“一般。”简瞳据实回答。
“你是谁呀?”正在和简瞳聊得开心的裴衣衣语气不佳。
“在下李宁晏,是裴二少的朋友。”李宁晏十分有礼,但碰到粗枝大叶的裴衣衣和视而不见的简瞳就是没有作用,只好换了一个策略:“两位姑娘,骑马很辛苦吧?”
“当然……没有!”裴衣衣半路卷回舌头,“骑马嘛,小意思。怎么,李公子很辛苦吗?”
“不用叫李公子,叫李大哥就好了。”话虽是对着裴衣衣说的,但眼睛却不时瞟向简瞳,发现她一直注视着裴季墨,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有些气短,问道:“姑娘在看季墨兄吗?”
“是的。”简瞳毫不隐瞒。
李宁晏心中好不舒服,自己在这里又是作揖又是讨好的,怎么魅力还比不上那个有之夫?“简姑娘好像对季墨兄很感兴趣?”
简瞳也是直接承认:“没错。”
“可是季墨兄已经被钦点为驸马,是有之夫了。”
简瞳收回视线,转过脸来看着李宁晏,嘴上还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李公子很悲伤吗?”
“嗯?”李宁晏不能明白简瞳的意思。
简瞳轻叹一声:“李公子,所谓男大当婚,大当嫁,二少爷要娶亲是必然的事情。虽然李公子可能认识二少爷在先,也心仪二少爷许久,但二少爷既然无意与您,李公子也莫要强求。”
李宁晏眯起眼睛:“简姑娘,我是男人。”
“我知道。”简瞳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
“小瞳!你是说,这个人是……”裴衣衣惊恐地看着李宁晏,手不自觉地拉紧了缰绳,和他保持距离。
李宁晏不怒反笑:“看来我有必要向两位证明一下我是正常的。”
简瞳瞟一眼裴季墨:“如果二少爷同意的话。”
李宁晏立刻向好友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但裴季墨眼睛里的寒光揭露了他若是敢动裴衣衣的后果。
简瞳突然凉凉地甩出一句话:“李公子和我们家二少爷是怎么认识的?生意上的朋友?”
“啊?”李宁晏一怔。
简瞳继续说道:“二少爷居然让李公子您一同去迎亲,生意上的朋友能有这么好的交情真是难得啊!不知李公子家中做何营生?奴婢孤陋寡闻得很,没有听说过李公子的大名,只听说过我家未来二少夫人十一公主闺名就叫做李宁昕,恰好与李公子名字相似呢!奴婢都忍不住要胡乱猜测了。”
“小瞳,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呢!”
裴衣衣自然是听不懂,但是裴季墨听懂了。回头看李宁晏,却是有出现了昨晚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简姑娘,你的出现也很奇怪呢。”李宁晏扯起另一段。
“我知道。”简瞳又是这句话,也不看李宁晏,专心致志骑马。
李宁晏反而挑起眉毛:“姑娘不解释吗?”
“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跟人解释?”简瞳笑得万般无奈,“李公子很闲的话,不如帮帮奴婢?”
“季墨兄,行吗?”似乎这句话正中他下怀。
裴季墨白他一眼:“你想得!”
临近京城,李宁晏才消失,顿时清净不少。
京城,就如同简瞳想像中的那样,古古,比洪州多了些文人客。显然这几天京城的话题就是十一公主远嫁,无论是茶坊酒楼,闲得发慌的人们都在猜测着为什么洪州裴家这么走运。裴季墨依然是那么平和,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反倒是裴衣衣情绪激动,几次差点掀了桌子。
不久,皇后派人将他们迎入驿馆,并亲自来探望,令众人受宠若惊。简瞳仔细端详着这位年轻的皇后,二十几许,端庄大方,礼数周全,看来必是家教甚好的大家闺秀出身,难得的是周身没有一丝骄气。眉间一丝淡淡的哀愁,更添得她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但也揭露了她的宫廷生活并不如意。也难怪,一入宫门深似海,三宫六院、七十二,这般年轻便要守活寡。尤其是做皇后的,明明心中是黯然神伤,还要假装大度,说不定还得劝别的子,何其悲凉。
皇后临走,点了简瞳去侍候公主,这让简瞳十分诧异。裴衣衣也有些不舍,可皇后的旨意谁敢违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