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文国庆慌忙的坐了起来。
“什么不是故意的,我不信。你弄的我好痛哟!”
“真的,西芹,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刚才是想抓那只蝴蝶的,没想到不小心摔倒了,就……就碰着你了!”文国庆的话说的结结巴巴,双手也不知到底该放在哪儿了。
“真像你说的那么巧?”
“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文国庆说话间紧张的抬眼看着卫西芹,似乎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本以为卫西芹一定会很生气的文国庆,迎面却遇上了卫西芹一双含笑的眼睛。
“国庆,把你的手给我!”卫西芹说着紧挨着文国庆。
文国庆不知卫西芹到底想干什么,只是茫然的将双手伸了过去。卫西芹轻轻的握住文国庆的手,柔声问道:“国庆,你喜欢我吗?”
文国庆正不知该如何作答之时,他的双手却被卫西芹猛的一拉从她的衣服下面伸了进去,放在了她那软软的胸口之上。文国庆一惊,本能的想把手抽出来,但手却被卫西芹死死的按住了,卫西芹深情而又有些激动的看着文国庆说道:“国庆,我真的很喜欢你!”说着,她一下扑向文国庆,紧紧的搂着文国庆,疯狂的亲了起来…….混乱中,俩人再次倒入草丛中,不过,这一次他们的位置作了调换……
文国庆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心还在剧烈的狂跳着,身上一下子出了许多汗。好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刚才的一切仅仅是他的一场春梦而已。他重新又躺倒在床上,想想刚才的那个梦,文国庆不禁好笑,都说梦是日间所想,但奇怪的是我根本没想卫西芹,而且也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会做了一个那么荒唐的梦呢?这不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吗?真是笑话!文国庆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了一会,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他又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上班,文国庆将一个要切削的铸件,用天车吊起放在刨床上,固定好螺栓,设定好走刀量,一开动,刨床自动运做起来。文国庆走下工作台,用丝棉擦了擦手,刚想喝口水,却见王正军急匆匆的走过来问道:“嘿,老弟,看报纸了吗?”
“没呢。我刚刚忙完手里的活,还没顾得上呢!怎么?报纸上有什么新闻吗?”
“当然有了!上海已经开始夺权了,他们砸烂了旧市委,成立了革命委员会!”
“真的吗?”文国庆显然颇为吃惊。
“当然了!不信,你看报纸呀!这报纸上明明白白写着呢!”王正军说着将报纸递给了文国庆。
文国庆接过报纸一看,果然如王正军所说的一样,上海成立了革命委员会。“咦,正军,你说这上海都夺权了,咱们北京也就应该有动静啊,怎么没什么感觉呢?”
“你别急呀,先沉沉,咱们这是首都,毛主席党中央的所在地。咱们在政治上一定不会落后于人的。咱先瞧瞧再说。”
“正军,还瞧呢!这市委一夺权,那底下的厂矿、机关、学校、街道还不都纷纷效仿?!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呀!”文国庆说着话显得有些兴奋。
“是呀,争朝夕,争朝夕,那依你,国庆,你想先怎么着?”
“毛主席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那咱们就赶紧发动群众,夺咱厂的权呀!有了权力咱不就能领导一切了吗!”
“国庆,夺权其实不难。也就是跑到厂部,把那几个章夺过来,抓在手里!但关健是夺权之后的事!你如何领导这个工厂的生产啊?有多少人信任你、支持你啊?你有群众基础吗?你来领导大家能服众吗?全厂七百多号人,有多少人认识你国庆是谁呀?没有群众做后盾,即便你掌了权,手上拿着那几枚公章,但没人听你的,也是枉然。到时候,你是上台容易,下台就更容易了!”
文国庆被王正军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他有些泄气却又有些不服气的问道:“正军,那按你的意思,咱们就这样干看着让别人夺权吗?”
“国庆,你先别着急呀,俗话说的好: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让别人先蹦达去,咱们瞧着,如果有人在咱厂夺权了,咱们先暗地里观察着,待时机成熟再下手也不迟呀。”
“那也是啊!可听你这么一说,你可真够阴险的。”文国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王正军。
“哎,这不叫阴险,这叫运筹帷幄!”
“嗬!谁在运筹帷幄呢?!”徐树人走过来插了一句。
“没有什么,树人,我和正军瞎聊呢。”
“哎,别瞎聊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元旦到各单位演的那几场戏,轰动的不得了,咱们厂京剧队这回可是一炮打响了!”
“那好哇!树人,这些日子你再组织组织,看还有人叫咱们露吗?我这戏瘾《智斗》一下子给斗起来了!”
“正军,你想什么呢?老让咱们演戏,那厂里的活还干不干了。你啊,就别为难树人了。”
“嘿,正军,这事还真让你说中了。刚才王厂长把我叫到厂部,说咱们京剧队的演得一是宣传了毛泽东思想,同时也给咱厂争了光,扬了名!机械局口的许多单位都知道咱们这个京剧队了,都向咱们厂的厂办发出了邀请,让咱们去演出呢!王厂长说厂总支部已经开了会,一致同意了咱们出去演出。假由厂长亲自批,不过这回是全脱产,为期两周,工资照发!这不,我刚从厂办回来就来通知你们了。”
徐树人的话音刚落,就听王正军尖叫了一声,一蹦三丈高的说道:“树人,国庆,太好了!咱们又抄上了,这下又可以滋润半个月了。”
“哎,树人,你这话当真?厂里真是让我们全脱产去演戏?”文国庆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那还能有错!王厂长亲口跟我说的。不信,过会肯定会有人正式通知你。”徐树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徐树人这边的话音还没落地,就听文国庆的师傅张忠良在单臂刨旁喊道:“国庆,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哎,师傅,我来了。”文国庆答应着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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